“殿下多慮!重家堡的人在有膽識,也不敢對皇室人出手吧?”離雲卿擡起頭,斜斜上挑的丹鳳眼此時就像是毒蛇的牙。
離軒逸頓了一下,收斂了神色,道:“重家堡的人接近不得。”
百里懿陰騭地一笑:“離大人,好似很瞭解那羣人?”
離軒逸手指微顫,神色飄忽的很:“也算是瞭解罷!三年前我曾隨二皇子去了趟忘渡山慰問他們打敗朝雪,那時便親眼見到了他們的兇殘和嗜血。對於朝雪國的降兵,好像理所應當一樣的殺人不眨眼。殿下知道他們爲何要帶上猙獰的面具,掩飾其貌嗎?”
百里懿看了一眼淡漠止水的離雲卿,復又回頭對着離軒逸搖了搖頭:“太過神秘,實在不解。”
離軒逸不由得一陣惡寒的感慨:“因爲他們便是真正的惡鬼,早已拋棄了人心,猶如鬼魅般活着,這就是他們爲何會如此神秘又強大。惡鬼自是會讓人退避三舍。”
離雲卿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紅脣:“這和殺人機器有何分別,難怪皇上會給他們親王般的待遇,這明明就是在招順,若真如二哥你說的這般,重家堡要是不日謀反,那可真是大禍害。”
“的確!”百里懿不由得贊同,轉頭看向離雲卿時,一臉的不悅:“如此,你今後可得離他們遠點,別被發現了身份,徒惹麻煩。”
離雲卿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這兩人對自己如此擔憂,也得鬆了口,不耐煩的點了點頭:“罷了罷了!我以後見着他們就躲得遠遠的可行,你們兩個也別把我當成玻璃,敢情我是那麼容易破碎?”
百里懿低聲笑了笑,伸出手指撩起她掉落的髮絲,言語裡面盡是難掩的寵溺:“你看這話說的,你還嫌事情不夠多麼?”
離軒逸眉宇越蹙越緊:“我可不信他們真當只是上京朝聖,總之少接近爲妙。”
“唉!就如殿下所說,我如今諸事纏身……”離雲卿腮邊梨窩旋旋,道:“就算想趟這渾水,也是有心無力啊,我也就只能尋個遮風避雨的地兒,看着這雨,等它停罷了。”
就算真當有其它目地,只要不是與自己爲敵,她也不想管閒事。
畢竟,鳳言一事未了。
只要鳳言和皇上的距離越來越近,那麼她和百里懿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離軒逸嚥了口氣,繼而站了起來。
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天寒露重,月色陡峭。
“我也該走了。皇上命我保護重家堡的安全,如今他們正住在行宮,我也是趁着換值的時候出來的。”
“麻煩離大人過來一趟了,且慢走。”百里懿點了點頭,又寬慰一笑:“你大可放心,如今雲卿是我的皇妃,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她。”
看到百里懿的神色頗爲認真,離軒逸這才放心下來:“那便是最好的。”
離雲卿不滿的撇了撇嘴:“難得過來一趟,你倒是走得快,我都許久不曾和你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