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琰說得平靜,可對於雲淺來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冰錐扎到她心上,又冷又疼。
她可以想象他現在的心情,正牌的未婚妻回來了,當然不能容許她帶着孩子去破壞他們的感情。
她冷笑一聲,分外地譏誚:“本來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孩子,只需要知道我是他娘就夠了,至於爹……就當是死了吧,到時候我去改嫁,嫁了誰就讓他認誰當爹……”
夜琰攥緊了手指,骨節捏得啪啪作響,片刻之後,卻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姿態,完全不爲所動。
“還有,你要摸到什麼時候,把爪子從我肚子上拿開,別碰我的兒子。”
夜琰不說話,轉身便走。
小云淺差點被他氣到犯心臟病。
她也就是說一句氣話,居然真的給她滾了,麻痹的,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麼?
“王八蛋,去找你的鳳飛羽吧,最好立刻就回去成婚生子,省得一天到晚纏着我,死種馬,詛咒你精jin人亡,小夜琰用爛掉……”
她飈出一連串髒話,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牀簾忽然被人挑開,雲小姐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瞧見他冷着臉站在她牀邊……
小云淺:“……”
夜琰隨手將端着的餐盤擱在旁邊,冷漠地轉身就走。
雲淺偏頭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遲疑兩秒,還是喊住他:“你這樣綁着我,我也吃不了,我說,要不委屈帝尊大人親自過來餵我?”
夜琰腳步頓了下,擡手一揮,解開了她手腳上的束縛,小云淺爬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撿了掉落在旁邊的蠶絲薄被將自己裹了起來:“我的衣服呢?你扔到哪裡去了?”
“你可以不穿。”夜琰回頭,涼涼地盯她一眼,“我的私人領地,不會有人過來。”
“你特麼的不是人啊?”
雲小姐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手上卻是越發用力地抱緊了身上的絲被:“帝尊大人,男女授受不親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麼?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給你看?”
帝尊大人的臉色陡地陰沉下來。
他不吭聲,雲淺倒是擡眸瞧他一眼,隨手端起旁邊的一碗安胎藥,捏着鼻子準備一飲而盡,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動作頓住……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不行啊?脫光了躺了你面前居然只看不碰,莫不是小夜琰出了什麼故障?”
帝尊大人額角的青筋一根根地凸出來,雙拳攥緊,似乎恨不得過來掐死她。
“也不必惱羞成怒,這又不是什麼大毛病,好歹我也是個大王級的丹藥師,要不你過來,我給你治治?以我的醫術,要恢復往日的雄風,應該……”
她話未說完,夜琰冷得要把她凍成冰棍的眼神掃過來:“你再說一個字,老子讓你半個月都下不了牀。”
雲小姐默默地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毫無骨氣地選擇了對惡勢力低頭。
她低了頭,重新端起了那碗黑不溜秋的安胎藥,送到嘴邊,卻是再次地擡起頭:“那什麼……我真的忍不住想問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