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雲淺低垂了眼簾,低低地囁嚅一聲,“可是師父,他們沒有錯,他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並沒有害人,爲什麼就要承受這樣殘酷的處罰?”
“因爲天下人都認爲他們錯了,而且錯得罪無可恕。”
東方灝認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咬得無比地重。
“要麼你有對抗天下人的本事,要麼就好好地把這種不爲天下人接受的感情藏起來,否則一旦被發現,就是萬劫不復。”
雲淺用力地攥緊了身下的牀單,幾乎要用指甲在上面摳出幾個洞來。
良久,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只知道,就算天要攔我,我也要逆了這天。”
她說得斬釘截鐵,一字一字都帶着毀天滅地的殺意,完全沒有任何要聽勸告的意思。
“罷了罷了,隨你吧,反正出了事你自己承擔,我不替你收拾爛攤子。”
院長大人見狀,也懶得再跟她爭論什麼,擺擺手,也便由着她去了。
“可是師父,禁地那座高塔裡面的傳送陣好坑啊,狂搶積分就算了,啓動前居然還有什麼通關提示,要不是它突然出聲,我已經上去了,怎麼也不可能被追殺得這麼慘。”
雲淺扯着師父大人的袖子,像要糖吃的孩子一般撒嬌,“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關掉裡面的聲音?”
“你以爲那傳送陣是你師父我設的麼?說關就關?你可知,當年設置那個陣法的人,是一個涅槃境巔峰的強者?”
院長大人沒好氣地橫她一眼:“雖然過去了這數百年力量有所消減,可至少也在涅槃境之上,又豈是爲師這凝丹境巔峰的力量能破的?”
“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場?”
雲淺單手撐着下頜,長嘆一聲,一臉生無可戀的感覺。
師父大人瞅着她,忍不住繼續打擊:“不然呢?你以爲帝國的重犯是這麼好救的麼?”
雲淺整張臉都垮了。
東方灝似乎是不忍心見她如此失望,思忖片刻,決定給她透露些內幕消息。
“不必太過絕望,那座禁地高塔每兩年會開放一次,供學員歷練之用,下一次開放的時間,正是一個多月之後,你若是能闖到高塔第九層,便能見到他們。”
“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雲淺眨了眨眼,“光明正大的進去的確比偷偷摸摸地要強,屆時那些太上長老也不能說什麼。”
院長大人盯着她:“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的修煉辦法?”
雲淺擡頭看着他,一張精緻的臉上染着明顯的驚訝。
“不用這麼看着我,昨晚你師兄替你檢查傷勢時發現你體內有些許奇怪的靈氣亂竄,像是別人的力量,你是否抽取了某個人的靈力卻不曾融合好?”
“我……”
雲淺低頭看着自己白皙的掌心,忽然想起上次在峽谷中,她抽取司徒流光的功力被蕭染染打斷,差點走火入魔的事。
她當時沒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便沒有當回事,這會兒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脊背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