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抓着小九逼問夜老大和師兄的所在,小九沒扛得住她的淫威,老實把它所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雲小姐轉身就走,輕盈的水袖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小九瞧着她走的方向,眉頭跳了兩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去哪兒?”
“抓姦。”
小狐狸:“……”
她按照小狐狸的指引,一路找去了海邊,沿着整個海島找了一圈,到天黑的時候,她終於在西部森林東邊的一處海岸上找到了正在對峙着大眼瞪小眼的兄弟倆。
他們似乎在談着什麼,雲小姐找了一顆較粗壯的大樹隱身,偷聽着那二位的牆角。
不遠處,夜老大不知道說了什麼,換來墨千城的一聲冷笑:“帝尊有空還是管好你自己,我的是不勞帝尊費心。”
“若不是某些人追問,老子才懶得管你的閒事。”
老大冷哼着環胸,微揚起的下頜中滿滿的都是高傲:“你嫂子擔心你入魔,特意遣本尊來問問,爲什麼修煉血魔功?”
樹後的雲淺表示自己很無辜,她連血魔功都不知道是什麼鬼好麼?
明明就是他自己關心,還非要拿她出來當擋箭牌,口是心非的傲嬌怪……
墨千城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攥起,手背之上,青筋浮起。
隔着這麼遠,雲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飄過來的怒氣,就在她以爲師兄會發飆的時候,他卻是緩緩鬆開了手指,隨意地在旁邊一塊大岩石靠坐下來。
夜琰冷睨着他,墨千城卻是慢悠悠地從隨身空間裡拎出一罈酒,開了封,卻不喝,擡眸眺望着遠方的大海,眸光漸變得深邃。
良久之後,雲淺終於聽見他出聲:“爲了活下去,這個答案,帝尊大人滿意麼?”
“什麼時候的事?”
“母親過世之後,從我被那個瘋子帶回去之後開始……”
“對不起……”夜琰給出了生平第一次的道歉,冷冽的聲音中透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澀然,“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你知道又能怎樣?”墨千城哼笑,帶着些諷刺的意味,“那時候你纔多大,就算知道了,你覺得你能救我們?”
夜琰一雙薄脣幾乎抿脣直線,沉默不語,也無法反駁他的話。
母親死的時候,他們只有人類孩子五六歲的年紀,實力不夠,只能任人擺佈,就算他當時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也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母親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預感到自己要出事,便把我的身世告訴了我,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有個哥哥……”
墨千城頓了下,扯出一抹不知是譏是諷的笑意,晦澀悽然,看得人忍不住心疼。
“我曾經恨過你不來救母親,也嫉妒過你一生下來就是帝尊,高高在上。
我們明明一母同胞,同樣是人類和魔獸所生的孽種,你的童年在整個獸族敬仰愛戴中度過,我卻只能遭人踐踏驅逐……後來努力練功,不過是爲了證明自己其實不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