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有陷阱!”
接連又狂喊了兩聲,一道冷然的氣息猛然靠近,黃曉謎一驚,慌忙張開眼眸,竟是昊親王!
那一瞬間,彷彿慢鏡頭般,她只看到他衝她緩緩勾起雙脣,霸氣的猛然一扳她的肩頭,瞬間將她扯離緋衣人的後背,旋身撞進他的懷抱。
“呵呵……追的倒是挺快的嘛……”那緋衣人倒也不來爭奪她,而是猛一旋身,躍出丈許遠,遙遙的望着他們。
昊親王雙眸漸眯,渾身散發出森然冷意,“太子的人!”
“呵呵……本盟主不是誰的人,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他斜了一眼黃曉謎,隨後邪魅一笑,身後瞬間躍出無數玄衣紅紋的蒙面人。
“哼!你以爲只這些人便能攔住本王?”昊親王冷笑一聲。
“王爺威名遠揚,本盟主自然知道王爺的厲害,怎敢如此輕易便出手傷你。”說到這裡,他再度瞟了瞟黃曉謎,說道:“王爺如此深擁佳人,難道雙手不會痛嗎?”
糟了!中計了!
昊親王猛然一攥雙拳,掌心如寒冰利刃刮割一般,冰痛難忍。他咬緊牙關,勉強執起雙指,迅速解開黃曉謎的穴道,沉聲低語:“別在這裡礙着本王,現在!馬上!離開!”
黃曉謎呆呆的望着一臉凝重的昊親王,銀牙緊咬。她只會輕功逃命,根本沒有半點武功,留在這裡確實只會拖累他,不如回去迅速尋求外援!
如是想着,她略略轉了下僵硬的腳踝,深吸一口氣,“等我!”
說罷,猛然向後竄去。
提氣一陣狂飆,她很快便與影衛暗衛會合,帶着衆人,迅速返身迴轉。
遠遠的,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黃曉謎險些嘔吐出來,她強忍翻騰的胃液,直奔現場而去。
那裡滿地都是屍體,血流成河……
昊親王長劍拄地,勉強撐着身形,大紅喜袍被血浸透,顯得愈發的紅豔耀人,那血,不知是他的,還是他殺人時濺在身上的……
緋衣人妖邪的站在他對面,纖長的緋衣袍角拖曳在地,浸在那暗紅的血水
之中,銀色的妖狐面具也濺滿星星點點的血痕。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煞神,身中劇毒竟還能須臾間將我影黯盟數十精英一掃而空。只是……”他邪笑兩聲,輕輕抖了抖袖袍,一支精美絕倫的銀色袖劍墜落他的手中,手指微動,細膩的摩挲了兩下,他擡眼看了看勉強撐住不倒的昊親王。
“只是王爺如今舉步維艱,還能躲的過本盟主的袖劍嗎?”話音剛起,他已猛然一甩,一道銀光閃過,直衝昊親王的咽喉。
“不--要--”
黃曉謎急呼一聲,身子比腦子反應的快,猛然直撲過去,擋在昊親王身前。
昊親王雙眸一緊,咬緊牙關猛地一擺長臂,將身前的她狠狠甩在一旁,隨即身子一歪,那袖劍險險紮在他的左臂。
“真是一對癡情戀偶啊!”緋衣人冷笑兩聲,眼神愈發妖邪恨毒。
咬牙拔出袖劍,昊親王戾然的瞪視着他,舉起手中長劍,奮力纏向緋衣人,緋衣人猛然一抖腰間,抽出一條緋銀色的長鞭,迎面就向他抽來。
昊親王一矮身,躲過鞭身,卻見那鞭子陡然一轉,斜斜掃向跌坐在地的黃曉謎。
“蠢女人!快走!”他一聲咆哮,瞬間撲上去擋在她的身前。
“啪!”
重重一鞭,狠狠抽在他的後背,鞭音清冽,皮開肉綻。
黃曉謎陡然瞪大雙眼,慌忙掙扎着起身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可容不得她動,那鞭子復又抽來,昊親王回首猛然一抓,險險抓住那鞭子纏在掌心。
“呵呵……果然是煞神!中了冰骨散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行鎖住毒性,還有暇還擊。”緋衣人輕笑着,妖冶的脣揚起斜斜的弧度。
昊親王並不理他,攥緊手中的長鞭猛一運氣,一股爆烈的內力順着長鞭直衝緋衣人。緋衣人不慌不忙,祭出全身內力於一掌,猛然一抖長鞭,雙方內力瞬間相撞,一聲巨響,長鞭嘶鳴。
竟是玄冰炎鐵所制的極品長鞭!
黃曉謎卻顧不上詫異那長鞭的材質,她驚疑不定的死死盯着昊親王的後背。
那裡被長鞭狠狠鞭笞
出一道血痕,鞭痕周圍的衣袍俱已破碎。
赤紅的鞭痕,破碎的喜袍,一顧的殷紅,趁着他麥色的後背,竟透出一分別樣的悽美。在那不斷翻飛的碎布之下,昊親王的左後心口衤果露出來,那裡竟……
竟赫然現出一點赤朱的……血痣!
這血痣是在昊親王的後背心口處!
景三是在前心口,昊親王卻是在後心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誰纔是命定之人!
黃曉謎已經徹底驚呆了,她呆愣愣的望着昊親王的後背,許久不能回神。
須臾間,後援已經趕到,剛想加入戰局,那緋衣人一皺眉,無數玄衣紅紋蒙面人立時從後側衝出,生生切斷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雙方纏鬥一處,一時難分難捨。
黃曉謎終於回過神來,她掙扎着爬起來,眼角餘光卻撇見緋衣人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悄然一甩袖袍。
不好!
腦子剛剛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撲上,昊親王正與他各執長鞭一頭對峙,見他袍袖一翻,剛想躲開,卻被黃曉謎撲個正着。
“蠢女人!”昊親王氣的一甩長鞭,猛的抱着她躲向一邊。
“立刻!馬上!離開這裡!”說罷,放開她,轉身還要再戰。
黃曉謎癱坐在地,死死拽着他的袖角,呼吸越發沉重。
昊親王猛然頓住,她越來越低沉的喘息聲,如一把重錘,一聲一聲敲在他的心頭。
他慢慢轉回頭來,卻見她面色青白,脣瓣一片青紫,纖白的脖頸幽幽閃過一點銀光……
那是……
一枚冰寒的銀針穿透她的咽喉,露出一點尖冷的針尖……
顫抖着緩緩蹲下身子,他伸手慢慢靠近那閃爍的銀光,卻被她猛然抓住手掌。
“……有……毒……”
喉間穿過銀針,她的聲音梗啞艱澀,幾乎不能成音,勉強吐露完這兩個字,她抵不住猛烈的咳嗽着,一口黑紅的污血噴口而出,灑在他硃紅的喜袍上,如新上的花濺,泛着紅豔的水光,美的讓人目馳神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