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醒掃了她一眼,果然將畫打開多看了兩眼:“嗯,我倒是覺得畫更好看。”
“你!蘇恆醒,那我剛纔親你你幹嘛不拒絕!”顧空梨氣得直上火,真想一把火將這破宮殿給燒了,一了百了。
“送上門來的,爲何要拒絕?”蘇恆醒說得雲淡風輕,指尖卻在發顫,他在忍耐,忍着不去想她,不去碰她,不去擁抱她,不去親吻她,天知道這些忍耐需要耗費多大的剋制力,可是,再強大的剋制力也敵不過人家溫香軟玉自送上門。
“你回去吧。”蘇恆醒走出了書房,顧空梨不死心的跟着他:“我爲什麼要回去?”
“我們已經和離了,和離你懂嗎?顧空梨朕不需要一個你這樣的皇后!朕需要的是八面玲瓏母儀天下的皇后,你別胡鬧了,趕緊走。”蘇恆醒連推她離開的動作都捨不得用力,所以導致顧空梨最後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原處,她抱着自個的手臂,瞧着蘇恆醒挑了挑眉,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
蘇恆醒有些頭疼,嘆了嘆氣朝外頭喚道:“穀雨,給朕將…將雲大人送回府裡去。”
顧空梨蹲在地上抱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模樣:“哎…哎呦我肚子疼,肚子好疼…”
結果穀雨一推開門就看見顧空梨將皇帝壓在地上,再看看皇帝那張黑沉卻不敢亂動的臉,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伸手又將門關了。
顧空梨的肚子抵着他的,所以蘇恆醒僵着身體躺在地毯上,整個人呈大字型躺着,顧空梨一伸手將腰帶扯了,然後手伸進衣服裡面,將那束腰帶給扯了出來,她呼了一口氣:“綁着這東西真難受。”
蘇恆醒瞪着這突然大了許多的肚子,抽了一口氣,這…這別說是六個月了,八個月都有了好嗎,莫非是因爲雙胞胎的緣故,所以格外大一些?難怪她這麼瘦,原來吃的東西都被這兩熊孩子給搶了,一想到這兒他就恨不能爬起來給這兩個孩子扇兩巴掌,哼這麼折騰他愛妻!
顧空梨垂眸掃了眼蘇恆醒下邊,笑得風韻媚人:“聽說皇上夜夜笙歌呢,怎麼?那些妃子滿足不了你?”
如此露骨的話,聽得蘇恆醒耳根子一紅,惱怒的瞪着她:“你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流氓話!”
顧空梨眨了眨眼:“哦,閒來無聊,所以看了幾本書,需不需要我介紹給你看看?”
蘇恆醒臉色有些扭曲:“以後不準看那些書了。你先起來。”
顧空梨故意在重要的地方蹭了蹭,蘇恆醒低沉的悶哼了一聲,這一聲當真是性感又銷魂,顧空梨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朝蘇恆醒笑道:“我去會會你後宮裡的那些妃子們,皇上不會介意吧?”
蘇恆醒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幾次深呼吸纔將心裡的火氣壓了下去,顧空梨饒有興趣的瞧着蘇恆醒那支起來的地方,笑得不懷好意,死男人,還敢騙她,玩他自己去吧。
“你一個文
武狀元,怎麼如此…”
顧空梨眨了眨眼,笑眯眯的問:“放蕩?不羈?桀驁?不訓?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嘛?蘇恆醒,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天是答應,第二天麼,被我打到答應爲止,你自己選吧,我這人很民主。”顧空梨一改常態,那不要臉的本質,連門外站着的穀雨都覺得,這三王妃真卑鄙,不過,這樣的卑鄙在蘇恆醒那裡卻是極討人喜!!
他垂眸,掩下眸中的無奈:“朕已有皇后人選,朕以前就答應過她,後位唯她一人,雲大人,不要胡鬧了,速速回府吧。”
顧空梨那春風般的笑僵在臉上,她有些不敢置信:“你說真的?”
“自然。”蘇恆醒坐在椅子上,摸索着端了茶盞,他垂眸盯着手中的茶盞,神色很平靜,平靜得顧空梨的心就像墜入了無底深淵一樣除了慌亂還是慌亂。
夜色悄無聲息的就掩蓋了皇宮,蘇恆醒有些急切,他一把取了那案几上的燭火扔進了那書房裡,整個人有些暴怒:“讓你滾就滾,朕不想看見你!不過就是些畫,又能證明什麼?滾!滾得遠遠的,越來越好,去做你的南晉皇后去啊,去做你的顧府大小姐去啊,跟着朕做什麼??朕如今已經坐擁九五,朕不需要你的幫忙了,滾!”
蘇恆醒瞧着那從書房裡竄起來的大火,眼神很深,更多的卻是寬白與慌亂。
顧空梨氣得奪門而出,穀雨一見那裡面有黑煙冒出來立即就差了宮人去滅火,蘇恆醒被穀雨扶了出來,他站在大殿前,凝望着那火紅的夕陽下燒得熱烈的宮殿脣角輕顫了顫。
穀雨奉蘇恆醒的命令去送顧空梨,在顧空梨要上馬的時候他突然扯住了馬繩,臉色有些不大好,小聲道:“大人,今日夜裡再來尋皇上吧,有些事情,在下想讓大人親眼看一看。畢竟,有時候眼見的一面並不全。”
顧空梨拍開他的手,翻身上了馬,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捂着肚子從馬上摔了下來,穀雨忙伸手抱了一把,這才免了她摔到地上去,顧空梨捂着肚子,咬了咬牙:“給我找個大夫,我…我肚子疼。”
穀雨風一樣的將她給抱到了華夙那裡去了,華夙還在院子裡面熬藥,一見顧空梨被華夙抱了過來還有些詫異,視線落在顧空梨的臉色上瞬間就明白了,他匆匆將顧空梨抱進了牀上,開始迅速給她施針,顧空梨死死的扣着華夙的手腕,咬着牙道:“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好好好,不傷不傷,你放心好了。”他給顧空梨紮了一針睡穴,顧空梨就這麼在疼痛中昏睡了過去,穀雨站在牀邊一臉焦急:“閣主,怎麼回事?需要叫皇上來嗎?”
華夙也想當個和事佬,於是就讓穀雨將蘇恆醒找了來,蘇恆醒的腳步已經有些不穩了,一路走得跌跌撞撞,連進門的時候都撞翻了兩把椅子一個桌子,以及數個花瓶茶盞纔來到顧空梨的牀邊,他慌亂的握着顧空梨的手:“華夙,她如何?如何
?”
“騎馬騎得太快了受了顛簸,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一定要好好養着,要是再出問題,以後只怕連有孩子都困難了。”這頭胎是很重要的,可千萬不能出問題,要不然以後多多少少還是會有許多影響。
蘇恆醒一屁股坐在了那擱腳的腳踢上,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瞬間被放鬆了,隨即就發現他站不起來了,蘇恆醒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扯出一抹無奈的笑:“這藥效過得真快。”
穀雨替他尋了那駕黃金輪椅來,小心翼翼扶着蘇恆醒坐下,他摸索着握住顧空梨的手,那骨節分明的手緊握着力道很大,過了好一會兒,華夙才道:“其實你這身體,還有一種辦法,想來你也知道,她的血可解百毒…”
“夠了,以後休要再提。穀雨,送朕回去。”蘇恆醒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冰冷,穀雨無法,只得領蘇恆醒回了寢宮。
華夙的小弟子眨了眨眼,瞧着顧空梨的大肚子狐疑的問:“師父,這裡面真的往了兩個孩子嗎?那孩子得多小才能住進去啊。”
“阿職,你要好好照顧這個姐姐,曾經爲師救下你的時候可有這個姐姐的一份功勞,所以你要將她當作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對待。”儘管那個時候顧空梨並沒有出過面,但是對於一個很怕累贅這種東西的華夙來說,願意救下這個女孩並且收作弟子,有很大的一部份原因是因爲顧空梨這個人的某一些行爲給他帶來感觸。
阿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瞧着顧空梨神情變得嚴肅又認真。阿職如今還只有八歲,坐在牀邊捧着臉小聲的同那肚子裡的孩子說着話:“寶寶們,我是小姐姐…哦不,我是…我是阿職,嗯,你們要乖乖的哦…”
華夙瞧着那喃喃自語的阿職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行了,快出去拿藥吧,去太醫院將這幾味藥取來,你要切記,放進鍋裡的時候一定要將所有的東西檢查一遍,一旦發現問題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告訴爲師即可,明白?”他遞了一張紙給她。
小姑娘接過那一張紙看看,點了點頭轉身跑了。
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落在顧空梨蒼白的臉上,他默了一會,伸手取了銀針將顧空梨的手指頭扎破,誰料那一滴血還沒擠出來呢,傷口就這麼憂愁了,他有些愁,雖說傷口不會留疤痕,可是,若是再這樣下去,那麼她要受的疼痛必然是尋常人的十倍不止,尤其是生孩子的時候,如今看來,他是要提早做準備了。
他收了銀針,瞧着顧空梨蒼白的手,有些狐疑的將她的手翻了過來一看,她的手腕上隱隱約約閃過一抹紅色,那紅色一瞬間就又消失了,華夙伸手又替她紮了一針,這一針下去顧空梨那手腕上的圖紋便顯現了出來,那是一隻即將騰飛的鳳凰,鳳凰爲黑紅色,圖紋的樣式很古老,他不知道顧空梨的身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只覺得,他們好像都闖進了一團謎霧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