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愛民。先是說滅門沈家有濫殺無辜之嫌,再說他仁德愛民,他若還是一意孤行抄斬沈家,便有殘暴不仁之嫌了。
明德宗深深地望着閻輕狂,這小女娃,不簡單啊!隻字不提她救世子一事,不以功勞居功,反而以自貶來求情,擺明了不給他退路。
殺人與救人,哪個更重要?答案顯而易見,放過沈家十口,便能救得災民千萬,還能撈個賢君的美名,對明德宗來說,顯然是件不吃虧的買賣。
“捐盡家產,你可能替你父親做主?”不過不能這麼輕易鬆口!明德宗還想聽聽沈夢璐說什麼。
“民女可以!”閻輕狂堅定地回答。笑話,命都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錢財身外物,留得小命在,不怕沒錢賺。“能以區區錢財,換得沈家十口性命,家父沒有理由不答應!”
區區錢財?還真是視金錢如糞土啊!明德宗圓滿了,當皇帝不容易啊!治理天下,樣樣需要錢啊!沈家的財富,足以讓國庫連年充盈了!
不過這小女娃張口閉口爲沈默求情,卻隻字不提沈恭卿的事情。沈家其他人被沈默牽累,可這沈恭卿迫。害皇子,可是證據確鑿啊!
“沈默救子心切,一時糊塗,朕可以理解!可這沈恭卿致使世子溺水卻不可饒恕!”這沈夢璐越看越對明德宗的眼,明德宗舒緩了口氣。
朱鄞祁一怔,父皇這是答應放過沈家了?真沒想到他和景軒父子都沒做到的事情,這沈夢璐居然做到了。
見明德宗鬆口了,閻輕狂如釋重負,她悄悄地鬆開拳頭,兩手手心滿滿全是汗。跟皇帝談判比出拿着槍火拼還不容易!
不管怎麼樣,總算贏了。老爸,你教的談判技巧沒白學,你女兒我沒給你丟臉!
“皇上,愚弟讓世子落水,民女無可辯駁,不過世子落水並非導致世子病危的主要原因,這其中內有隱情,對此沐王爺一清二楚。愚弟頑劣,理應受罰,但罪不至死,還望皇上明察秋毫!”閻輕狂巧妙地回答。
世子中毒,中血蛭是沐王府的家務事,她不便多說。
“是嗎?”明德宗眼神一暗,難道景軒落水另有隱情?可這兩父子卻都未提起。
“倘若真如你所說,沈恭卿推世子入水確是無心之過,那朕應該如何處置沈恭卿?”明德宗眸光深邃。
治頑劣之徒,最好的地方當然是軍隊!“倘若民女所言屬實,望皇上寬大處理,罰愚弟從軍一年!”沈恭卿被慣壞了,需要好好治一治!
明德宗笑了,看來這小女娃也是有仇必報的性子。“從軍何其艱苦,你不怕家眷反對?”
“那請皇上給民女一個處置之法!”閻輕狂將皮球踢給皇帝。皇帝老頭金口玉言,反對有個P用?砍頭都是一句話的事!
明德宗捋了捋鬍子,慢悠悠地開口,“依朕之見,這沈恭卿哪隻手推的景軒,就把哪隻手給剁了!”
閻輕狂一頭黑線,這皇帝老頭顯然比她狠多了!
閻輕狂偷偷擡頭,正好對上明德宗戲謔的眼神!得嘞,這皇帝老頭的笑話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