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那麼恨我?”朱鄞祁再次發問。
朱鄞褶譏誚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朱鄞祁。“你爲什麼恨朱鄞禎,我就爲什麼恨你!”朱鄞褶不相信,他和尉妘妗的事情,朱鄞祁到現在還會不知道。
朱鄞祁眼眸暗了暗,用力抿了抿脣。“我倒是沒想到你對她用情這麼深。我以爲你早就放下了。”
朱鄞褶仰慕尉妘妗的事,朱鄞祁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從未想過這竟然會成爲朱鄞褶傷害他,傷害景軒的理由。
當初明德宗將尉妘妗指給朱鄞祁的時候,朱鄞褶就曾暗示過朱鄞祁,他喜歡尉妘妗。不過後來婚禮照舊,朱鄞褶雖然意志消沉了一段時間,卻再無異樣。見到尉妘妗的時候,也是對她以長嫂相稱,恭敬得體,並去越距的行爲。
朱鄞祁原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朱鄞褶早已經放下了,可沒想到,他錯了,錯得離譜。
朱鄞褶笑,用情有多深,他不敢說,他只知道一點,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尉妘妗對他而言就是那個永遠最好的存在。
放下。朱鄞褶也想的,事實上他也努力去放下過。當初他費盡心機設計尉妘妗,佔有了她的身子,他以爲從此自己便可以放下執念了,可結果,他錯了。
那樣見不得人的強行佔有反而讓他的內心更加空虛了。朱鄞褶漸漸發現他對尉妘妗的貪幕越來越濃,他變得越來越貪心,他發現,他真正想要的是尉妘妗心甘情願的誠服,他不僅想得到尉妘妗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
尉妘妗懷孕那段時間,看着尉妘妗臉上的笑容,看着尉妘妗望着朱鄞祁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尉妘妗心滿意足地靠在朱鄞祁的懷中,朱鄞褶一顆心都被嫉妒吞沒了。妒忌,對朱鄞祁深深的嫉妒,還有對朱鄞祁深深的痛恨。
尉妘妗明明不是一個很貪心的人,朱鄞祁的一個關懷的眼神,一句體貼的問候,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足以讓她眉開眼笑,欣喜若狂。可朱鄞褶太明白了,朱鄞祁那些奢侈的溫柔,並不是給尉妘妗的,而是給她腹中的胎兒的。
朱鄞祁的不真心和不珍惜,讓朱鄞褶心裡跟被千刀萬剮了一樣,他深愛的女人,懷着他的骨肉,卻對着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卑微地承歡屈膝。
那一刻,朱鄞褶對朱鄞祁恨之入骨。因爲他踐踏了他的女神,踐踏了他最珍惜的魁寶。但凡朱鄞祁對尉妘妗有一丁點的真心付出,那麼朱鄞褶都可以逼迫自己去祝福尉妘妗。
可是朱鄞祁沒有。他對尉妘妗視若無睹,對她的深情視若無睹,對她的努力視若無睹。因爲朱鄞祁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已經嫁給朱鄞禎成爲沐王妃的姬文華。
其實朱鄞褶一開始也看不明白,姬文華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有何魅力,竟會讓朱鄞祁迷戀得不可自拔,甚至連揹着朱鄞禎*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待看清姬文華的僞善面孔和惡毒內心時,朱鄞褶才知道,會被姬文華迷住,不怪朱鄞祁太單純,而是姬文華城府太深。真愛,加上手段,足以讓一個男人瘋狂!
論真心,尉妘妗絕對不比姬文華少,可論心機,姬文華就不知甩了尉妘妗幾條街。朱鄞褶知道,只要有姬文華在,尉妘妗永遠不可能有在朱鄞祁面前出頭的一天。只要有姬文華在,不管尉妘妗多麼努力,她都會被朱鄞祁華麗地忽視。
尉妘妗懷孕的時候,恰逢姬皇后給姬文華施壓,讓她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姬文華從此轉移了重心,減少了和朱鄞祁見面的次數。而朱鄞褶則是因爲他暗中佔有尉妘妗的事敗露,被明德宗強行遣到了關外。
那段時候,少了暗中作祟的朱鄞褶和姬文華,經過大半年的朝夕相處,尉妘妗真的有一度,差點就成功了,差一點就要打動朱鄞祁的心了。可是,註定,尉妘妗在朱鄞祁這裡是得不到幸福的!
不足雙滿月的龍兒意外夭折了!尉妘妗從低跌進地獄,與幸福無緣。
喪子之痛和朱鄞祁的冷漠,讓尉妘妗日日以淚洗面。朱鄞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曾無數次暗示過尉妘妗,他可以帶她遠走高飛,可是遭到了拒絕。
尉妘妗無法接受健康的龍兒突然夭折的事實,一度跪求明德宗追查此事,還龍兒和自己一個清白,皆被明德宗敷衍地打發了。明德宗的態度,引起了朱鄞褶的懷疑,他仔細查探下,才知道,龍兒原來並非朱鄞祁的兒子,反而是他的骨肉!
這個結果令朱鄞褶有些意外,其實當初他也有懷疑過尉妘妗腹中胎兒是他的,也曾想過要找機會鑑定。可沒想到,他還來不及證實龍兒的身世,他小小的生命就已經停止了。
雖然與愛子無緣,可朱鄞褶依舊決定給兒子討回一個公道!於是龍兒夭折的真.相,在朱鄞褶抽絲剝繭的調查之下,浮出水面。朱鄞禎奉命處置龍兒,但龍兒最終卻死在姬文華手中!從此,朱鄞褶心中深埋着那粒仇恨的種子極速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對朱鄞祁的恨,對朱鄞禎的恨,對姬文華的恨,在朱鄞褶心中交織成一張復仇的網。他要爲他死去的兒子報仇!
可是當時的朱鄞褶羽翼未滿,想要復仇根本是天方夜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朱鄞褶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選擇了隱忍和修生養性。
這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世界。朱鄞褶知道自己需要時間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可是京城沒有他的容身之處,甚至連整個大明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因爲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入明德宗的眼中,只要他稍有異動,都會被偏心的明德宗警告,更別說想要培養實力,壯大軍力了。
於是朱鄞褶毅然選擇了背井離鄉,自請駐守番族。番族遠離京都,遠離明德宗的眼線和掌控,要在那個地方發展勢力,必然會更加容易一些。一兵一卒的累積,雖然漫長而艱辛,可是朱鄞褶卻不怕。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朱鄞褶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可是,朱鄞褶的機會卻來得很快,因爲他遇到了番族國後娜塔莉婭,在她的幫助之下,朱鄞褶的勢力很快壯大。然後,也是因爲娜塔莉婭,朱鄞褶卻從此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復仇也成了遙遙無期的奢望。
朱鄞禎調查到的關於朱鄞褶與番族國後的勾搭版本,並不完整。朱鄞褶和番族國後之間的糾葛,唯有當事人才最最清楚!
不可否認,在過去的十餘年裡,番族國後幫了朱鄞褶很多,將他打造成了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讓他成爲大明國的神話,可是,朱鄞褶爲此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的自由。
朱鄞褶與娜塔莉婭的邂逅源於一場錯誤的英雄救美,當時的娜塔莉婭還只是個普通妃子,尚不是國後。那時的朱鄞褶駐守番族初始,曾多次面見番族國主,商談結盟一事,可屢次遭到拒絕。最後一次,朱鄞褶偶遇被人陷害溺水的娜塔莉婭。
朱鄞褶知道娜塔莉婭正是時下最得番族國主chong愛的妃子,爲博番族國主的好感,便不畏寒冬躍入水中救了她一命。可是這一救,沒贏回番族國主對朱鄞褶的感激,反而開啓了娜塔莉婭與他的*。娜塔莉婭對這個異國王子充滿了感激,以及好奇。
這娜塔莉婭並不是個胸大無腦的人,那一次溺水也是一時大意,相反的,她有美貌,有智慧,也有手段!當時的朱鄞褶只不過是個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論城府,朱鄞褶遠遠不是二十幾歲,在後宮摸爬滾打近十年的的娜塔莉婭的對手。
娜塔莉婭知道朱鄞褶想要什麼,於是跟他提出了交易。她給朱鄞褶權錢,朱鄞褶給她歡愉。朱鄞褶沒有拒絕,因爲這樣的交易,他並不吃虧。
很快,朱鄞褶便嚐到了甜頭。那就是在裡應外合之下,他連連取戰事告捷,並且順利從明德宗那邊獲得了新的兵符。可是沉浸在權色雙手的喜悅之中的朱鄞褶卻錯估了娜塔莉塔的精幹和佔有慾。
短短几年時間,娜塔莉塔擠掉了番族國後,成爲新的一國之母。隨着娜塔莉婭的節節高升,她對朱鄞褶的迷戀也越來越深。因爲朱鄞褶年輕健壯的身體遠比番族國主年邁鬆弛的身軀來得更有吸引力,更令人愛不釋手。
朱鄞褶首次嚐到娜塔莉婭的霸道強悍,是在明德宗打算改立朱鄞禎爲太子的那一次,他貿然撤兵班師回朝,結果因爲他走得太突然,又歸期不定,失去耐心的娜塔莉婭,遊說番族國主,整合兵力大舉進攻,一把拿下了西新十二洲,讓朱鄞褶一夕之間成爲喪家之犬。
娜塔莉婭是在威脅自己!朱鄞褶知道。留在京城當階下囚,受萬人指責,還是回到娜塔莉婭身邊,繼續當光環閃耀的戰神王爺。朱鄞褶自然知道怎麼選。
回到娜塔莉婭身邊的朱鄞褶,表面上戰功赫赫,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受盡娜塔莉婭的鉗制。娜塔莉婭懷孕了,孩子是他的,這個孩子也從此成了牽制朱鄞褶的武器。
可儘管身在番族,朱鄞褶卻一直沒有忘記復仇的事。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一發不可收拾。日子越痛苦,朱鄞褶對朱鄞祁等人的痛恨也越深。
可終於還是等來了復仇的一天!這十餘年來,朱鄞褶的隱忍和堅定終於贏得了娜塔莉婭的信任。這一次朱鄞褶以奪帝位,許娜塔莉婭大明皇后的位置爲由,終於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回到了京城,開啓了復仇模式。一個又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一輪又一輪毫不留情的打擊報復。
在番族的這些年,改變了朱鄞褶很多,唯獨沒有改變的,卻是他對尉妘妗的那一份情。朱鄞褶生命中有過許多個女人,但唯獨尉妘妗留在了他的心尖。
也許是因爲這是第一個闖進他心裡的女人,也許他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尉妘妗,也許是因爲他太想得到尉妘妗的心悅誠服。總之這些年,尉妘妗成了朱鄞褶心頭那道看似唾手可得,實則遙不可及的白月光,成了朱鄞褶堅持到底的信念。
可是,他的一片真心與癡情,落到尉妘妗這裡卻只有滿滿的嫌惡。即便尉妘妗知道她孕育過的兩個孩子都是朱鄞褶的血脈,她還是對自己冷若冰霜。尉妘妗不愛他,甚至恨他,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愛到最後,朱鄞褶心中唯有一個執念,愛也好,恨也罷,他都要名正言順地得到尉妘妗,唯有那樣,他的心才能圓滿!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太子!你都做不到放下,又何必強求別人放下!”朱鄞褶斜眼看着朱鄞祁,眼眉裡都是嘲諷。朱鄞祁對姬文華,又何曾放下過?
朱鄞祁垂下眼眸。“老二,如果你恨的是我,那你就衝着我一個人來就行。景軒是無辜的,希望你不要再拿華妃來傷害他了。”
死者爲大,姬文華已經死了,不管她當初對自己懷抱過什麼樣的心情,對龍兒做出過什麼樣的傷害,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朱鄞祁很不希望他與華妃的過錯,成爲傷害朱鄞禎和景軒的利刃。
朱鄞褶嘴角的冷笑越發深了。“朱鄞祁,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有價值了!就你現在的破身體,不需要我做什麼,你也活不長了!”
該對朱鄞祁做的,他早就做了!他的復仇,就是從朱鄞祁開始的!從他第一次爲朱鄞祁送玄草的時候,他就料到了朱鄞祁會有今日。
朱鄞祁單薄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你早知道玄草會讓我上癮?”
朱鄞祁一臉震驚的表情,讓朱鄞褶覺得很可笑。“朱鄞祁,別表現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至少那玄草緩解了你的痛苦,還給你帶來了極致的歡愉。”朱鄞褶可不相信在朱鄞祁重金收購玄草的時候,會不知道這玄草的毒癮有多大。
朱鄞祁雙拳慢慢握緊成拳。是的,後來他知道了這玄草非良藥而是毒藥,可是等他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無法自拔了。可是,他一直以爲朱鄞褶是不知道的,一直以爲朱鄞褶真是一片好心。
“老二,你如此費心,倒是讓我覺得受*若驚了!”朱鄞祁苦笑不已。
朱鄞褶要對付他何其簡單呢!只要像以前一樣,做出兄弟情深的模樣,即便朱鄞褶手裡端的是一杯毒酒,朱鄞祁也會毫不懷疑地飲下。可朱鄞褶卻選擇瞭如此迂迴又複雜的手段,這能不能說,這是他給他這個兄長的特殊待遇呢?
朱鄞褶冷冷地勾了勾脣,不發一語。一刀斃命和慢慢折磨致死,哪個更令人有成就感,答案很明顯。他要懲罰朱鄞祁!
“老二,如果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那麼我死了,是不是就能緩解你的仇恨呢?”朱鄞褶的報復心太強烈,朱鄞祁很爲景軒擔心,更爲沈夢璐擔心。
剛剛宴會之上,沈夢璐和朱鄞褶短暫的交鋒,令朱鄞祁心中很不安。朱鄞褶看沈夢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令人毛骨悚然!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倘若能用他的死補償一些什麼,那麼朱鄞祁心甘情願。
朱鄞褶冷笑一聲,“朱鄞祁,倒是看不出來十幾年過去,你還是個癡情種子!”朱鄞祁的心思,朱鄞褶豈會不知,朱鄞祁口口聲聲讓他放過景軒,其實他內心真正擔心的卻是沈夢璐。
沈夢璐!朱鄞褶冷嗤一聲,若不是沈夢璐的出現,那麼現在這一切都該是另外一番模樣了!朱鄞祁擔心沈夢璐是對的,因爲朱鄞褶知道,想要打倒朱鄞禎,沈夢璐是唯一的突破口!
“老二,如果我死了,你會放過他們嗎?”朱鄞祁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再次平靜地開口。
朱鄞褶眸光一凜。“朱鄞祁,你該不會以爲我一直沒捨得殺你,是顧念手足之情吧?我拜託你,千萬不要再這麼天真了好嗎?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捨不得殺你嗎?告訴你,那是因爲我還特意爲你準備了一份神秘大禮!難道你不想等拆了禮物之後再去死嗎?”
朱鄞祁能再可笑一點嗎?他難道當真不知道,龍兒是他朱鄞褶的兒子嗎?居然還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
朱鄞祁或生或死,都改變不了他報仇的心。真正的大禮包還沒拆呢!朱鄞祁現在就死了,就沒意思了!
“朱鄞祁,你想保護沈夢璐和景軒,那麼最好給我踏踏實實地活着!不然……”朱鄞褶意味深長地斷了句,然後揚長而去。
朱鄞祁的生死本來不重要,不過現在他是朱鄞褶唯一能牽制尉妘妗的籌碼,所以,朱鄞祁現在不能死!一定不能死!這場遊戲的操盤手是他,遊戲什麼時候停止,什麼時候結束,必須他說了纔算!
“老二,你要怎樣才肯收手?”朱鄞褶那句神秘大禮,令朱鄞祁很是不安,他有預感,那又會是個大災難。
收手?!朱鄞褶的腳步頓了頓。除非他們都死光了,或者他死了!不過這話朱鄞褶不會對朱鄞祁說。
“和離吧!只要你跟尉妘妗和離,我就放過沈夢璐!”朱鄞褶揹着身子回了一句,不讓朱鄞祁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朱鄞祁一愣,跟尉妘妗和離?就這麼簡單?可是朱鄞褶的話,他還能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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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軒的身世被證實,賭局到了收尾的時候。
最得意的莫過於莫語,看着一沓一沓送進來的銀票和一箱箱沉甸甸的雪花銀,莫語不得不佩服她家主子的英明神武。
十幾萬兩銀子,轉眼就成了上百萬兩!莫語徹底嚐到了數錢數到手軟的感覺。
相對於莫語的興奮,沈夢璐的反應卻十分淡定。“忠勇侯度有什麼動靜嗎?”她賺了多少,沈夢璐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尉馳鴻一家輸了多少。
說起這個,莫語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娘娘,那尉家這幾天都死氣沉沉,跟死了人似的。屬下聽他們府上的丫鬟說,這幾天忠勇侯府都閉門謝客!那尉馳鴻和趙雲薇連大門都不敢出。”
莫語奉沈夢璐之命去賭坊押注的時候,其實並非真的是去砸錢。沈夢璐一方面高調砸錢押朱鄞禎,另一方面又慫恿沐王府內一些親信的下人去押朱鄞祁,並且命他們不斷散播小道消息,坐實她是欲蓋彌彰,只是爲了擁護朱鄞禎的假象,然後誤導別人,讓別人深信景軒其實是朱鄞祁的兒子。
所謂謠言,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三人成虎。所謂賭徒,最可怕的就是隨波逐流,卻又貪得無厭。而沈夢璐恰巧發現了,尉馳鴻正是那種沒有賭博技巧,卻格外貪得無厭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