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有陰謀+惡婆婆
當日絞面完成之後,沈夢璐便被謝老夫人催促着去沐浴了。沈夢璐當日在浴池中泡了許久,想必摻雜在雪肌雨露膏裡面的斷腸草就是在那時被洗掉的。不過睡美人的滲透力卻是極強的,儘管如此,還是有少量的睡美人侵入了她的體內,這才造成了她後來中睡美人之毒。
那瓶雪肌雨露膏,本來是姬皇后交代讓她沐浴之後用來當潤膚霜使用的,只不過沈夢璐沒有用,這才僥倖逃過一劫,不然恐怕變成的屍體的,是她了,恐怕還有朱鄞禎……
倘若她當初聽話地將雪肌雨露膏塗抹全身,那麼那睡美人的毒性會滲透進她的體內,而那斷腸草則會附在她的肌膚表面,大婚之夜,朱鄞禎只要和她*,那麼必然會中斷腸草之毒,必死無疑了!
理清楚這些,沈夢璐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真是好歹毒的計謀啊!一箭雙鵰啊!
“莫說姬皇后害你不太合理,害沐王爺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了!”楚代安表示這樣的推斷不太符合常理。按沈夢璐的推斷來講,顯然對方的最終目的在朱鄞禎而不是沈夢璐!姬皇后是朱鄞禎的生母,扶持自己的兒子還差不多,怎麼可能毒害?
“我沒說下毒的是姬皇后!”沈夢璐當然也相信姬皇后不會是下毒之人,姬皇后還指着朱鄞禎登基稱帝呢!下毒之人肯定另有其人,沈夢璐心中早就有了嫌疑人。“我想,下毒之人和花嬤嬤脫不了干係!也許,下毒的,就是花嬤嬤!”
怪不得,花嬤嬤當初一再提醒她記得將雪肌雨露膏抹遍全身!原來竟包藏這這樣的禍心!
當日花嬤嬤多次提醒沈夢璐,這雪肌雨露膏是美膚聖品,又是皇后恩賜的,務必在沐浴之後將雪肌雨露膏塗抹全身。甚至在大患當日,花嬤嬤爲她梳妝的時候,還一再確認她是否有聽話地使用這雪肌雨露膏。
沈夢璐現在回想起來,當日的花嬤嬤,還湊近她仔細嗅過她身上的味道。恐怕當時就是在確認沈夢璐身上的雪肌雨露膏的味道吧!
花嬤嬤?!楚代安有些懷疑。這花嬤嬤是姬皇后身邊的紅人,一個深宮的老嬤嬤,與沈夢璐無怨無仇的,有害她的理由嗎?害朱鄞禎的理由,似乎更加沒有了吧!
“你對自己的推斷有把握嗎?”楚代安皺眉。
“百分之八十吧!”沈夢璐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上回在朝鳳殿,從花嬤嬤給她取簪子一事以後,沈夢璐更加確定了這個花嬤嬤有問題。只是不知道,花嬤嬤這樣心存歹心,姬皇后有沒有察覺到。
沈夢璐聽說了,上次因爲簪子一事,姬皇后狠狠懲罰了花嬤嬤,花嬤嬤在慎刑司關了好幾天,沒少吃苦頭,出來以後,姬皇后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重用她了,連梳妝都鮮少叫她。
“那此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沈夢璐如此有把握,楚代安自然選擇相信她。
“我這兩天進宮一趟,先找時機會會花嬤嬤再說吧!”說花嬤嬤是下毒之人,目前也只是沈夢璐的推測而已。一切得靠證據說話才行!
沈夢璐這言下之意是打算親自動手抓老鼠嗎?楚代安不贊同她的想法,“娘娘,這花嬤嬤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與你和王爺都無冤無仇的,實在沒有冒着生命危險害你們的道理,只怕是有人在背後主使。你貿然進宮與花嬤嬤對質,太危險了。”
眼下的形勢,敵在暗,他們在明!沈夢璐貿然行動,打草驚蛇,反而更加不妥當。楚代安認爲,向沈夢璐下毒一事,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揪出幕後主使纔是關鍵,這花嬤嬤充其量不過是個槍手而已。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沈夢璐親自動手。
“娘娘,此事還是跟王爺好好商量下吧!王爺在宮中眼線衆多,交給他們去處理,會更加妥當些!”楚代安認爲此事朱鄞禎不該置身事外。
沈夢璐頓了頓,挑眉問了楚代安一個問題。“你說朱鄞禎爲什麼要隱瞞我雪肌雨露膏的事情?”
那雪肌雨露膏上有姬皇后專用的印章,朱鄞禎沒有道理會認不出來那是出自姬皇后的手筆的,而以朱鄞禎的聰明才智,也不可能沒有發現她當初中睡美人之毒與這雪肌雨露膏脫不了干係。可是,朱鄞禎爲什麼要隱瞞她?
這是女人的小心眼病發作了嗎?楚代安雖然不明白這朱鄞禎在搞什麼鬼,不過以朱鄞禎對沈夢璐的感情,楚代安相信朱鄞禎因爲沒有故意隱瞞的意思。
“娘娘,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等外部矛盾解決了,再來調節內部矛盾也不遲!”楚代安含蓄地勸慰。
幕後主使的黑手已經華麗地伸向他們夫妻二人了,這個時候他們更加應該同仇敵愾,相互扶持纔對。要是朱鄞禎和沈夢璐在這個時候將夫妻矛盾激烈化,豈不是主動給敵人向他們扔刀子的機會!
沈夢璐默默嘆了口氣,楚代安說的很有道理,是她太兒女情長了。“我知道了。”
“對了,你一早就在門口等着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沈夢璐轉移了話題。
“不重要了!”楚代安無謂地笑笑。
本來楚代安想告訴沈夢璐,初雪中毒無人醫治的原因是因爲謝承澤的母親劉氏不讓人請大夫,想請沈夢璐出面,爲初雪討回一個公道,可是比起他從沈夢璐那邊得到的信息,楚代安卻覺得此事沒那麼重要了。
沈夢璐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楚代安不想再給她增添煩惱了。加上今日安晴不合時宜的出現,楚代安更加不想讓事情複雜化了。
不重要了?沈夢璐揚眉,楚代安刻意等了她半天,不像是不重要的事。不過沈夢璐相信楚代安做事自有分寸,他既然不想說了,沈夢璐也不追問。
“楚代安,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對我直說就好。朋友之間無須拘泥。”沈夢璐真心地道。
“嗯,我明白!”楚代安眼角一彎,沈夢璐這句話讓他覺得十分窩心。雖然無緣得到沈夢璐的愛情,可是能被沈夢璐這樣以朋友身份真心相待,何嘗不是另一種幸運。
楚代安沉思了一會兒,“我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說。”
“嗯,你說!”沈夢璐望着楚代安。
“如今你已經沒有和安晴繼續牽連的理由,日後還是不要再和她來往得好!要是她以後去找你的話,你也不要見。安晴不是你的責任,她以後就交給我好了!”楚代安正色道。
楚代安太瞭解沈夢璐了。沈夢璐雖然聰明伶俐,睿智無雙,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她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以及她內心深處那種不可理喻的聖母情結。一旦她的慈悲病發作,那麼她連自身的安危都能忘卻,更何況是別人的請求。
楚代安知道沈夢璐因爲初雪爲了她假扮初黛一事,而對安晴和初雪這對姐妹心生歉疚,因此對她們姐妹提的要求也很難說一個不字。
可是沈夢璐與安晴的接觸不多,對她的瞭解也不夠多。楚代安不一樣,楚代安收留初雪初晴這對姐妹好幾年,對她們二人的爲人性格都瞭如指掌。
許是因爲是姐姐的關係,安晴本身就比初雪強勢和潑辣許多,不像初雪那般溫馴無害,逆來順受,也不像初雪那般能忍氣吞聲。更重要的是對初雪這個妹妹,安晴向來是處處維護,*愛有加。
當初安晴能忍受非人的痛苦,服下易容丹,改頭換面,也是爲了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留在這京城,繼續和初雪相依爲命。而今要是被安晴知道初雪死亡的具體內幕,誰也不敢保證安晴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楚代安害怕安晴會做出傷害沈夢璐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沈夢璐點點頭,爽快地應承了下來。沈夢璐不是傻子,從安晴的眼睛裡,沈夢璐就能看出安晴的心思不那麼單純。她這一次會答應帶安晴來安護候府,也是處於對初雪的內疚。
不過凡事適可而止,即便楚代安不提醒,沈夢璐心中也自有一把秤。
就在沈夢璐和楚代安準備結束談話的時候,謝老夫人身邊的秋葵神色匆匆地趕來了。說是謝承澤和二夫人吵起來了,謝老夫人一時氣急,一口氣沒緩過來,差一點又要暈過去了。
沈夢璐吃了一驚,趕緊和楚代安一道,匆匆往二房謝子霖所屬的院落趕去。
還沒踏進二房的院落,沈夢璐就聽到一陣激昂的哭聲。“我怎麼就生了你個忤逆子?我不活了!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謝承澤的母親,沈夢璐的二舅母劉氏!沈夢璐眉頭緊鎖,加快了腳步,踏進了二房的院門。
楚代安在院落門口站住了腳步,微微有些無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本來楚代安不想讓沈夢璐再操心謝家的家務事的,可顯然,避無可避。
楚代安體諒沈夢璐,選擇不爲初雪出頭,可身爲初雪未婚夫的謝承澤卻到底沒能沉住氣,替初雪討起公道來了!
“祖母,舅母,發生什麼事情了?”沈夢璐一進門就看到謝承澤面色鐵青地站在大堂門口,而劉氏正坐在地上哀哀哭泣。謝老夫人喘着大氣,臉色蒼白地坐在太師椅上,沈夢璐的大舅母陳氏一臉擔憂地站在謝老夫人身邊,爲她拍背順氣。
看到謝老夫人的臉色,沈夢璐的心臟狠狠地跳了跳,她顧不得哭天搶地的劉氏,急忙走到謝老夫人身邊。“祖母,您怎麼樣?”
“娘娘,您來了!”陳氏微微側身退開一步,騰出位置給沈夢璐。“您快替老夫人看看!”
謝老夫人轉頭看了一眼沈夢璐,吃力地喘着氣,一句話說不出來。
“祖母,您彆着急!聽夢兒的,慢慢吸氣,呼氣!”沈夢璐用力托住謝老夫人的身子,拿出銀針在謝老夫人頭上,頸部紮了幾針,幫她順氣。“吸氣,呼氣,再吸,在呼!”
來回倒騰了一會兒,偕老的夫人總算咳嗽一聲,緩過了一口氣。沈夢璐面色凝重地替謝老夫人把了把脈,直到謝老夫人面上有了血色,呼吸也平順下來了,這纔去掉了銀針,轉頭吩咐秋葵去爲謝老夫人泡杯參茶來。
而在沈夢璐做這些的時候,劉氏一直沒有停止哀嚎。分出神來的沈夢璐這纔將視線放到劉氏身上。“二舅母,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您怎麼坐在地上呢?”
劉氏好歹也是名門千金,這樣如市井小民一般坐地撒潑的行爲,實在是有礙觀瞻,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
“娘娘,妾身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啊!這忤逆子竟然爲了一個未過門的妾室,以下犯上頂撞母親。妾身實在是無顏繼續活在這世上了!”見沈夢璐出面當和事佬,劉氏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跟沈夢璐哭訴起來。
“二舅母,有什麼話,您且先起來再說吧!”沈夢璐示意旁邊伺候的丫鬟將劉氏扶起來。
“我不起來!這忤逆子不道歉的話,我死也不起來!”劉氏揮開丫鬟們的手,怒氣衝衝地瞪了謝承澤一眼,大有一副謝承澤不親自扶她,她就坐死在這地上的意味。
謝承澤看了看沈夢璐,又瞥了劉氏一眼,寒着臉語氣僵硬地開口。“母親,我沒有錯,我也不會跟你道歉!相反的,需要道歉的應該是母親你纔對!”
謝承澤這番話,無疑是一條導火線,劉氏心中的火苗再次被點燃,“好啊你!好啊你!翅膀還沒長硬就知道頂嘴了!你這個忤逆子,我算你白生你養你一場了!”劉氏說着再次哀哀哭泣起來了。
沈夢璐尚未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見這純然是劉氏和謝承澤母子之間引起的爭吵,也微微鬆了口氣。
解鈴還需繫鈴人!既然謝承澤是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沈夢璐打算從這個看起來比較講道理的謝承澤這邊入手勸架。“承澤表哥,不管二舅母做錯什麼,她終究是是母親大人,你就服個軟,別再惹她傷心了吧!”
謝承澤冷淡地瞥了沈夢璐一眼,“娘娘,您雖貴爲沐王妃,可這到底是末將的家務事,您似乎沒有權利插手吧!”謝承澤言下之意很明確,要沈夢璐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沈夢璐碰了一個大鋼釘,面上有些訕訕然。
緩過神來的謝老夫人聽到謝承澤對沈夢璐這麼不客氣,忍不住氣哼了一聲。“娘娘沒有權利管,老身總有權利管吧!還不快扶你母親起來!”
可這次謝承澤卻是連謝老夫人的帳都不買。“祖母,您身子不好,還是回去歇息吧!這件事情,讓孫兒自行處理吧!”
“你連祖母的話都不肯聽嗎?”見謝承澤倔強如牛,不肯退讓,謝老夫人的火氣又止不住有些上揚。
“祖母,孫兒向來很聽祖母的話不是嗎?祖母以前對孫兒說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再成家,孫兒聽了!後來祖母要孫兒娶初黛,孫兒就娶,娶姬小姐,孫兒也娶。祖母,而今孫兒未過門的妻子死於非命,孫兒想爲她討回一個公道,難道這樣也不行嗎?”謝承澤滿目哀傷。“祖母,您就發發善心,準孫兒任性一回吧!”
“澤兒……”聽到謝承澤這樣無奈之極的話,謝老夫人難過得瞬間紅了眼眶。
謝承澤向來是個冷靜自持,懂事勤奮的孩子,這麼多年來,從未頂撞過長輩一句,可這一次,竟非但頂撞劉氏,還衝她大聲吼叫。謝老夫人知道,謝承澤對初雪是動了真情,這一次是真的感覺受傷了,纔會這樣反擊。
“什麼妻子?什麼公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一個身份卑賤的侍妾,也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嗎?”劉氏聽到謝承澤這番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謝承澤狠狠罵到。“天涯何處無芳草?更可況只是一棵雜草!你一個大男人,爲了一個女人連基本孝道都忘了,你可真好意思!”
“那你呢?你口口聲聲教我做人的道理,你自己又做到了幾點?”聽到劉氏詆譭初雪,謝承澤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你要我遵從孝道敬重你,可你有哪裡值得人敬重的嗎?你身爲婆婆,竟苛待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將她當成粗使丫鬟使喚不說,甚至在她身體不適的時候,連大夫不肯爲她請!你說,這樣的母親,你要讓我如何敬重?”
謝承澤平常忙於公事,待在府中的時間不多,加上初雪又格外能忍氣吞聲,因此,謝承澤壓根不知道劉氏將初雪當下人使喚的事情。
這一次,謝承澤也是因爲調查初雪的死因時,從別的丫鬟口中才得知,初雪的日子竟過得還不如一般的丫鬟。
劉氏非但沒有安排丫鬟伺候初雪,還將打掃謝承澤的書房臥室的事情,全部交給初雪,甚至連謝承澤的衣裳都丟給初雪洗,美其名曰,伺候自己的男人,是女人天經地義的職責。她這麼做,是爲了幫助初雪抓住謝承澤的心。
而更讓謝承澤氣憤的是,昨日是他們婚前最後一天,本該安心做待嫁準備的初雪,卻依舊被要求洗衣打掃,甚至劉氏還說,爲了保證楨潔氣息,初雪必須空腹一天,不得進食。
出現在初雪房中的糕點,還是別的丫鬟偷偷送給初雪的。後來初雪因爲中毒,腹痛難忍,丫鬟去請示劉氏的時候,劉氏得知初雪腹痛的原因竟是因爲沒有聽她的話偷吃糕點造成了,,非但不請大夫,還大肆謾罵初雪,說她不聽婆婆教誨,偷吃東西,活該她肚子痛,痛死了也是活該!
劉氏更不許人張揚初雪腹痛的事情,也不允許任何人爲她請大夫,說是要給初雪一個教訓,樹立婆婆的威信!可沒想到,正是因爲劉氏這樣惡劣的行爲,才導致初雪錯過救治時機,最終香消玉殞。
謝承澤已經向仵作和付博文具體打聽過了,知道中了這斷腸草毒的人,若是能及時救治的話,還是有機會救回一命的。
本來死者已矣,謝承澤也不會對劉氏態度這麼惡劣,結果,劉氏非但不知錯,還揚言初雪過府前一日死了,是個晦氣人,說是要一把火燒了她的屍體,消災辟邪,謝承澤這纔再也忍不住,徹底爆發了。
初雪死於非命已經令他悲痛欲絕,而今竟連全屍也不讓留,謝承澤對自己的母親充滿了怨怒。
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沈夢璐,頓時覺得詞窮了。沒想到初雪在安護候府竟遭受了這樣的非人待遇,這讓她心裡很是不好受。
“二舅母,打狗也得看主人!初黛姐姐雖然只是民女身份,可到底也是我的金蘭姐妹,你怎麼能那樣對她?”沈夢璐現在能理解謝承澤的憤怒了,因爲劉氏的行爲,果真是令人髮指!
劉氏被沈夢璐凌冽的眸光刺得說不出話來,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了不少。沈夢璐沐王妃的身份擺在哪裡,多少令劉氏心存顧忌。
“娘……娘娘,妾身難道連*自己兒媳婦的權利都沒有嗎?”劉氏諾諾地開口。
“你那不是*,是虐待!”沈夢璐冷睨着依舊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劉氏。
一更六千奉上!晚些時候還有一更!
大家元宵節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