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情不自禁
沈夢璐忙着安撫尉妘妗的時候,朱鄞禎和朱鄞祁兄弟二人則是在大廳用膳。比起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朱鄞祁,朱鄞禎倒是優哉遊哉地安心享用着豐盛的早膳。
“人家尉妘妗還沒記起你,你就欺負人家,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一點?”朱鄞祁嘴角的傷痕太引人注目,朱鄞禎終於忍不住調侃道。
朱鄞祁這嘴角的傷,顯然是被人給咬了。至於被誰咬的,答案顯而易見。
朱鄞祁臉色閃過一道可疑的紅色,他不自在地擡手摸了摸嘴角的傷口,然後故作鎮定地喝粥。“你這麼有閒心八卦別人,顯然那些個朝臣還不夠鬧騰。”
朱鄞禎咧嘴笑笑,“朕這是關心兄弟的幸福。你是我們大明的攝政王,你的幸福,便是大明的幸福。”
朱鄞祁的眼神越發不自在了,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是大明的皇帝,你的幸福纔是事關大明興衰。”
“朕而今夫妻恩愛,兒女雙全,倒是幸福得很。”如果朱潤玥沒有中蠱毒的話,那麼對朱鄞禎來說,真的是事事圓滿了。
所以朱鄞禎這是故意秀幸福來了嗎?朱鄞祁作勢朝朱鄞禎拱了拱手,誇張地喊了一聲。“微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微臣恭祝皇上和娘娘永結同心,多子多福!恭祝娘娘早日再爲皇上增龍添鳳。”
增龍添鳳?朱鄞禎的眸光閃了閃,面色凝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朕倒是不希望娘子再懷龍嗣了。”
朱鄞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這是爲何?”
朱鄞禎爲了沈夢璐廢后宮,拒納妃,如此一來這繁衍後代的重任便統統落到了沈夢璐頭上了。可朱鄞禎心中卻說不想沈夢璐再懷孕……
朱鄞禎用心呼了口氣。“朕有景軒,小太陽和小月亮就足夠了。”
事實上,朱鄞禎是害怕了,他已經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沈夢璐那樣冒險的生產過程。當日沈夢璐剖宮取子時那樣兇險的畫面,朱鄞禎現在想起依舊是心有餘悸。他不要沈夢璐再受那樣的痛苦了。
朱鄞祁抿了抿脣,有些黯然。“你是有福之人,令人羨慕。”
朱鄞禎已有三個孩子,而他呢,別說子嗣了,而今連皇妃都快要沒有了。尉妘妗視他如毒蛇猛獸,想起尉妘妗望着自己那恐慌而抗拒的眼神,朱鄞祁的心都涼了一半。
朱鄞禎猜得沒錯,他嘴角的傷痕,確實是被尉妘妗咬的。
昨夜將沈夢璐送出攝政王府後,朱鄞祁便來到了寢殿陪伴尉妘妗。尉妘妗睡得很深,卻並不那麼踏實。
偌大的,足以容納五六個人的大牀,尉妘妗卻只是佔據了一個小小的角落。尉妘妗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宛若嬰兒一般的睡姿,昭示着她的孤獨與不安,令人十分心疼。
怩嬌成惘日初長,暫卸輕裙玉簟涼。漠漠帳煙籠玉枕,粉肌生汗白蓮香。成親十幾年,這卻是朱鄞祁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認真地觀察尉妘妗的睡姿。
許是睡得有些熱,尉妘妗微微踢開了薄被,露出了半截略帶蒼白的藕臂和玲瓏如玉的腳趾,令人無限憐惜,又惹人無限遐想。
朱鄞祁只覺得嗓子有些發乾。他與尉妘妗同牀共寢的時光雖然不多,可二人到底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可這卻是朱鄞祁第一次對尉妘妗產生了那樣強烈的悸動感,第一次那麼強烈地想將她擁入懷中,給予她無限的溫柔。
心念一動,動則必亂。朱鄞祁一時情不自禁,便低頭輕輕在尉妘妗額頭落下了一吻。睡夢中的尉妘妗嚶嚀了一聲,卻並未睜開眼睛,只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這一翻身,薄被便被尉妘妗壓在了身下,露出了大半條瑩白的大腿和她傷痕累累的背部。朱鄞祁這才發現,尉妘妗竟是隻穿了一件肚兜。
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朱鄞祁滿腔熱情都瞬間被澆滅了,只剩下滿滿的憤怒。該死的,那些小販下手居然這樣重!不過是些許廉價的食物,至於對一個弱女子下這樣的毒手嗎?
尉妘妗背上手臂上都有明顯的紅腫和淤青,連大腿上都佈滿了大小不一的淤青,膝蓋上更是有着明顯的破皮。
朱鄞祁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沈夢璐以德報怨的做法雖然不錯,可是看到尉妘妗這樣傷痕累累的模樣,朱鄞祁卻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些恃強凌弱的無良小販。
做出決定後,朱鄞祁便小心爲尉妘妗蓋上薄被,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寢殿,找到莫離,吩咐他立即帶人去調查那些毆打過尉妘妗的商販,並且將他們捉拿歸案。
交待完一切,重現回到寢殿的朱鄞祁手上已經多了一瓶雪肌玉露膏。他動作輕柔又細心地爲尉妘妗塗抹着藥膏,她身上每一處傷痕都不曾放過。
生怕吵醒尉妘妗,朱鄞祁十分小心翼翼,尉妘妗稍有動靜,他便緊張地收回了手。不過許是沁涼的藥膏令人舒適,尉妘妗迷迷糊糊地嘟囔了機會,卻是一次都沒有醒來。
簡單的上藥工作,卻耗費了整整一個半時辰。做完這一切的朱鄞祁簡直像是上戰場打了一場仗似的,放下手中的瓷瓶時,朱鄞祁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折騰了大半宿,朱鄞祁也是累及了,沒有精力再去沐浴更衣,便脫了上衣,光着上身在尉妘妗身邊躺了下來,隔着薄被輕輕擁住了尉妘妗。朱鄞祁是真的累了,合上眼眸沒多久,便也沉沉睡去了。
驚醒朱鄞祁的是懷裡細微的蠕動,溫熱細膩的觸感,若有若無的摩擦,讓沉睡的朱鄞祁陡然睜開眼睛。入目的畫面,令朱鄞祁的呼吸都凌亂了。
原本隔在他和尉妘妗之間的薄被早已不知去向,衣不蔽體的尉妘妗與自己緊密無間地貼合着,尉妘妗身上的肚兜帶子不是何時被解開了,鬆垮垮地吊在脖子上,失去了遮蔽的功能。
而細微的蠕動則是因爲睡得迷迷糊糊的尉妘妗爲了尋找舒適的位置,正無意識地往朱鄞祁身上拱着。朱鄞祁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呼吸也變得不規律起來。
朱鄞祁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和雙手,盡力調整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化身成大灰狼。可是當找到滿意位置的尉妘妗,一腳垮在朱鄞祁的腰上,仰着臉靠在朱鄞祁脖頸上時,朱鄞祁的理智線還是瞬間斷掉了。
尉妘妗溫熱的呼吸全部噴在朱鄞祁的耳際和脖子上,而她殷紅的脣則貼在了朱鄞祁的下巴上。朱鄞祁渾身都僵硬了,劇烈跳動的心臟彷彿要蹦出來一樣。若不是確定自己的心疾已經有所控制住了,朱鄞祁差點要以爲是他的心疾再次發作了。
近在咫尺的誘人紅脣和緊密無間的坦誠相對,朱鄞祁最終沒能忍住,情不自禁地低頭含住了尉妘妗的脣,令人欣喜的是,睡夢中的尉妘妗非但沒有抗拒朱鄞祁,反而無意識地迴應起來。
朱鄞祁頓時欣喜若狂,一時間便有些動情忘我起來,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力度,吻得越發深入了。可正當朱鄞祁如癡如醉的時候,熟睡的尉妘妗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畫風一轉,溫馨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整個世界都凌亂了。
待尉妘妗看清突襲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便是用力咬住了朱鄞祁的脣,下口之狠,頓時讓朱鄞祁的嘴角血流不止。
“壞人!壞人!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從朱鄞祁懷裡掙脫開來的尉妘妗不顧一切地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去。朱鄞祁險險避開,玉質的枕頭在牆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妗兒,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我沒有欺負你,我……”朱鄞祁白着臉焦急地解釋。
“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你!”尉妘妗哪裡聽得進去朱鄞祁的話,胡亂抓起朱鄞祁的外衣裹住自己,隨手抄起了一旁擺設用的花瓶。
“妗兒,你……你放下花瓶,太危險了,我……我不過去。”朱鄞祁僵在原地,不敢靠近,只焦灼地安撫到。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尉妘妗望着朱鄞祁的眼裡滿是驚懼,彷彿朱鄞祁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你把花瓶給我,我就出去。好嗎?”朱鄞祁朝尉妘妗伸了伸手,尉妘妗光着腳,他生怕花瓶摔碎後的瓷片被扎傷她的腳。
“你……你出去,你到門口!到門口我就給你。”尉妘妗戒備地望着朱鄞祁,條理清晰地跟朱鄞祁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