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找乾爹?虧她想得出來
腰上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慧智身子一僵,臉色一變,他幾乎要端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景軒也察覺到了慧智大師突然的變臉,他關切地問到。“大師可是哪裡不舒服?怎地突然變了臉色?”
慧智苦笑一聲,“許是老衲在這草地上坐了許久,有調皮的蟲子鑽進老衲身上了,剛剛蜇了老衲一下。”
景軒一聽也變了臉色,“如此,那本公子就不打擾大師了,大師還是趕緊將那蟲子捉了出來吧!本公子這就去回稟父王,儘快啓程,待到了驛站,大師也好沐浴淨身一番。”被蟲子鑽進身體啊!景軒莫名就想到了沈夢璐跟他說過的五彩水龍,頓時覺得一陣惡寒。
“是,老衲多謝世子殿下美意。”慧智朝景軒行了個禮,不找痕跡地彎腰躲開閻輕絡的手。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欠教訓!膽大包天到敢對他出手了!看來點啞穴還不夠,他真應該將這小丫頭全身穴道都點個遍!
景軒回了一禮,不再逗留,轉身朝朱鄞禎走去。歇息得差不多了,還是儘快趕路得好!
待景軒走遠,慧智這才沉着臉轉身對着閻輕絡訓話,“絡兒,你真是太胡鬧了!”
閻輕絡氣哼哼地瞪了一眼慧智,扭過臉不說話。尼瑪!她嫂子都快被那討人厭的大叔給泡走了,她師祖還有空跟她說教!真討厭!
兒子討厭!老子也討厭!這沐王爺一家就沒一隻好鳥!
閻輕絡討厭景軒父子倆,可她師祖卻對景軒露出好臉,這讓閻輕絡連帶着對慧智大師也不滿起來。
慧智大師對景軒讚賞之色,閻輕絡都看在眼裡,這讓她對景軒的厭惡又多了幾分。她就搞不懂了,那個臭小鬼有什麼好的?她夢姐姐這麼待見他,現在連自家師祖都這麼待見他!哼!
她喜歡的人越喜歡景軒,閻輕絡就越討厭景軒!
她已經決定了,將朱景軒列入她的黑名單之首!
大部隊按計劃在驛站落腳。
沈夢璐自中午被朱鄞禎那麼一抱之後,心情就開始低落了,不再像上午那樣心情愉悅,連帶着對景軒的熱情也少了一半。
楚代安將沈夢璐的不鬱看在眼裡,他默默地在心底嘆了口氣。這丫頭恐怕是動了凡心了。
中午朱鄞禎擁抱沈夢璐的那一幕,楚代安也看在眼裡,只不過爲了避嫌,他就只是遠遠看着。
在驛站用完晚膳,楚代安找了個由頭,將沈夢璐約了出去。
“我們的沈大小姐,很快就是安護候家的嫡孫小姐了,再很快就要成爲高貴無比的沐王妃了,怎麼還如此悶悶不樂呢?”楚代安捏着嗓子,戲謔到。
“你羨慕?讓給你怎麼樣?”沈夢璐心情本就不好,楚代安這麼一說,她心情更加失落了。看看,明眼人都知道,她只有先成爲安護侯府的嫡孫小姐,才能成爲沐王妃。
有意思嗎?這樣真的有意思嗎?其實骨子裡,沈夢璐對沐王妃這個位置並沒有多少感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沈夢璐並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她渴求的只不過是這樣一份純粹的感情。
楚代安用帕子掩面,嬌羞一笑。“奴家倒是想呢,可也得沐王爺瞧得上奴家才行!”
沐王妃之位,是天下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啊!不過卻也是一般人窮盡一生也求不來的位置!
太子朱鄞祁嬴弱,沐王爺朱鄞禎又是最得聖g的皇嫡子,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太子有沒有機會登上皇位,都還是個未知數。倘若有朝一日,太子不幸駕鶴西去,那這皇位必然會首當其衝,落到沐王爺頭上。
到時候,這沐王妃可就是名正言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一國之母啊!多麼金光閃閃的頭銜啊!
沈夢璐以爲,朱鄞禎府上那些個官家小姐,爲什麼都放着好端端的正妻不做,一個一個跑到沐王府去當那不受待見的侍妾去了。人家那是有眼力,目光長遠!現在在沐王府,她們只是身份卑微的侍妾沒錯,可是一旦朱鄞禎翻身當皇帝了,她們一個一個再不濟都是嬪妃。
沈夢璐嗤笑一聲,“不如你去找個有權有勢的乾爹,保管你有機會進沐王府。”
楚代安皺了皺眉,矮油,這打翻了一罈子醋的話聽起來,似乎這沈夢璐是對朱鄞禎的心意有所誤會。
找乾爹?虧她想得出來啊!“不如奴家問問謝將軍,看看他是不是願意收了我當乾女兒。”楚代安抿脣打趣。現在皇上和沐王爺最想拉攏的就是手握重兵,實力雄厚的安護候謝家啊!有了謝家的幫襯,日後要剷除朱昶基一脈,對明德宗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
沈夢璐冷睇楚代安一眼,冷哼一聲,“好啊!你先把你身上多出來的地方切了,然後我幫你跟舅舅說說。”
敢把主意打到謝子淵頭上,這楚代安是作死呢吧?女人扮久了,還真拿自己當女人了是吧?
“最毒婦人心!”楚代安下意識地護了護自己的胯部。他雖說扮女人扮得挺得心應手的,可沒想過要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公公。再說了,他在這明國毫無根基,楚家還等着他發揚光大呢!
“奴家知錯了,還望沈惠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奴家一般見識!”知道沈夢璐心情不好,楚代安也不再拿此事打趣她,賣乖服了個軟。心病還須心藥醫啊!沈夢璐的心結只有朱鄞禎或者沈夢璐自己才能打開!
“明日就能到江北了,五彩水龍,你可想到了破解之策了?”找了個清靜之地,楚代安不再掩飾自己的聲音,換回男聲正色道。
沈夢璐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絲憂鬱。“沒有,等吧!”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閻門醫聖了的。
“等什麼?”楚代安有些奇怪。
“等慧智大師出手。”沈夢璐直言不諱。
楚代安的心跳漏了一拍,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慧智大師到江北不是超度亡靈的嗎,怎麼扯上五彩水龍了?”
沈夢璐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楚代安,你敢不敢繼續裝下去?慧智大師就是閻門醫聖的事,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楚代安被沈夢璐看得渾身不自在。“慧智大師什麼時候變成閻門醫聖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裝!繼續裝!”沈夢璐冷哼了一聲,“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並非真正的閻門外徒。可是我聲稱自己是醫聖傳人,卻沒人懷疑,連閻門三小姐都深信不疑,你說這是爲什麼?”
“這我怎麼會知道。”楚代安有些心虛地避開沈夢璐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卻選擇繼續裝傻。
哼!不到黃河不死心。沈夢璐的眼神越發冷了。“你不知道,那讓我來告訴你吧!因爲閻門醫聖確實收過一個外徒,而且還是一個天姿國色的女弟子。所以,閻三小姐見到我時,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身份。”
“我聽說閻門醫聖除了煉丹技術一絕,還有一絕就是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你說你一個穿越人士,從哪裡習得這一身精湛的易容術呢?”沈夢璐清澈見底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着楚代安一張沉魚落雁的絕色臉蛋。如此完美無缺的易容術,倘若楚代安不親口承認,恐怕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不是女子。
楚代安的掌心一片汗溼。沈夢璐清亮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人心,楚代安突然想起她那深不可測的催眠術,驚得他趕緊移開眸子,躲開沈夢璐的視線。
“你放心!你不會被我催眠的!我的催眠術對你來說不頂用。”沈夢璐看穿楚代安的心思,她勾勾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的笑容。楚代安心防強大如銅牆鐵壁,要催眠他太費神了。更何況,沈夢璐從來沒想過要通過催眠楚代安,來獲取一些情報。朋友之間貴乎坦誠!
楚代安沉默了半響,這才悶悶地開了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楚代安沒有再否認自己的身份,沈夢璐猜的沒錯,他就是那個閻門外徒,只不過他向來只以初黛的模樣的示人,所以即便是閻門中人都鮮少知道他的真實性別,以爲慧智大師收的是個女弟子。
“上一次去護國寺的時候。”沈夢璐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在慧智大師面前太過放鬆警惕了,連自己露出了破綻都不知道。”
楚代安第一次帶她去護國寺的時候,是恢復男兒身去的。第二次去護國寺的時候,礙於展望他們在場,楚代安是以初黛的身份去的,結果在慧智大師面前,他卻恢復了男聲說話。並且楚代安言辭之間對慧智大師的恭敬和熟捻,都昭示了他們的關係不同尋常。
楚代安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在外人面前向來以初黛的身份示人,從未露出過破綻,沒有道理會在慧智大師面前露出這麼大的破綻。而慧智大師面對身穿女裝卻用男兒聲說話的楚代安時,也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這就說明,慧智大師對楚代安的真實性別瞭解得清清楚楚。
在沈夢璐故意讓閻輕絡的令牌從袖子裡掉出來的時候,楚代安的反應也過大了一點。他那麼心慌着急將令牌展示給慧智大師看的時候,沈夢璐就知道,楚代安和慧智大師都與閻門脫不了干係。
從閻輕絡那邊得知閻門確實收過一個外徒時,沈夢璐很輕易就猜到了那個人是楚代安。閻輕絡那神乎其技的易容術和楚代安那堪稱完美的易容技術,簡直是如出一轍,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楚代安經沈夢璐這麼一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當日有多粗心大意。同時,楚代安也明白過來一件事情,“當ri你邀請我同去護國寺是爲了試探我?”沈夢璐對他這樣的試探,讓楚代安心裡倍感不舒服。
沈夢璐聞言失笑,“你要那樣想也無所謂。”試探楚代安?其實並沒有,她一早知道楚代安有秘密,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挖掘。畢竟誰沒有一點不能與人說的秘密。楚代安不願意說的事情,沈夢璐選擇尊重他。
當日去護國寺,沈夢璐的本意是試探慧智大師,會發現楚代安的別有身份,純粹是意外收穫。
楚代安被沈夢璐這樣的回話,噎了一下。什麼叫他要這麼想也無所謂?就算被他誤會也沒關係嗎?楚代安隱隱有些怒氣浮現。“沈夢璐,你究竟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楚代安這樣的問話,在沈夢璐的意料之外。這句話,不應該她來問他嗎?沈夢璐有些好笑的感覺。
當初她面對江北瘟疫束手無策時,沈夢璐曾多次拜託楚代安,幫她打聽閻門醫聖的下落。可是楚代安呢?他明知閻門醫聖所在,卻對她撒謊說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楚代安,朋友之間貴乎坦誠。我有沒有拿你當朋友,你心裡清楚。”沈夢璐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等楚代安回話,轉身就走。
沈夢璐的心情越發糟糕了。分明是楚代安對她有諸多隱瞞,她還沒開口責備,反而卻被楚代安給責備了。
倘若不是真心拿楚代安當朋友,她會放心將沈家託付給他嗎?
倘若不是真心拿楚代安當朋友,在一開始發現楚代安與閻門的關係時,她就會疏離他了。
回驛站的路上,沈夢璐敏感地察覺到她被人跟蹤了。
未免外人發現楚代安的身份,沈夢璐出門的時候並沒有讓任何人跟着,閻如一和莫語都被她留在驛站。
現在她孤身一人被人跟蹤,沈夢璐心裡也難免萌生了些許慌張。倘若跟蹤她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那她倒也不擔心,以她的能耐,一般人都能應付過去。可是無聲無息跟在她身後的,顯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內力高深的武林高手。
爲了避人耳目,沈夢璐與楚代安走到了一個遠離驛站的小湖邊,現在往回走,還需要一些時候。而身後那個人,顯然跟了她有一段路了。
沈夢璐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賭氣,沒等楚代安一起回來。
沈夢璐提高了警惕,不動聲色地將銀針握到手中,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看到一個巷子口的轉角時,沈夢璐暗暗吐了口氣,突然毫無預警地撒開腿就跑,然後隱匿到轉角的陰影處,屏住了呼吸。
細微的腳步聲不斷逼近,沈夢璐心跳如雷,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握着銀針的手心汗溼一片。
很快,沈夢璐藏匿的巷子口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人影。沈夢璐咬了咬牙,將手中的銀針飛了出去。
然而,預料之中的呼痛聲沒有傳來,反而有一道黑影飛快閃到了沈夢璐身後。沈夢璐飛向對方的銀針,被對方反過來抵住了她自己的脖子。
沈夢璐暗叫一聲慘了,一顆心直直往下墜去。
不知道來人的身份,沈夢璐也不敢隨便亂動,也不敢隨意開口,只好任由對方將尖細的銀針抵在她頸動脈處。
來人靜靜地待在沈夢璐身後,並不急着開口,也不急着動手。
沈夢璐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她不確定對方的用意,因此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根據兩人的身高差異,和來人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男姓麝香味道,讓沈夢璐唯一肯定的是,對方是個挺拔的男子。
沈夢璐的思緒飛快地轉動着,她想着她該怎麼做,才能毫髮無損地從這個男子手下逃脫出去。
就在沈夢璐陷入苦思的時候,她身後的男子有了動作。沈夢璐脊背一凜,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姑娘,銀針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傷人的。”出乎沈夢璐的預料,身後的男子非但沒有傷害她,反而挪開了抵在她脖子上的銀針,並將銀針遞到了沈夢璐跟前。
尖細的銀針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清冷的寒光。沈夢璐怔怔地盯着出現在她眼前的銀針,和兩根修長的手指。那是一隻白希的手掌,修長的手指宛若鋼琴家的手指一樣優雅。
“姑娘,是不是嚇着你了?”見沈夢璐愣愣地沒有反應,來人微微有些不安。“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
沈夢璐這纔將視線從他的手指上移開,擡起頭望向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的男子。驚豔!這是沈夢璐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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