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見花無缺和小魚兒完好無損,而燕南天也和兩人重歸於好,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便想離開。
燕南天擋住了她的去路:怎麼,想走?他冷冷道:那要先問問我的嫁衣神功!燕南天此時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在他眼中,邀月已經是一個死人。
邀月暗道,她不能死,她還沒有報仇,於是她並不理會燕南天,只是冷笑道:就憑你,想攔我?燕南天和她武功不相伯仲,殺了她尚且不易,更何況攔住她。她冷哼一聲,轉身便欲飛走,卻硬是被花無缺和小魚兒攔了下來。
邀月斥道:花無缺,你想造反不成?!
花無缺臉色一白,卻並沒有說話。小魚兒冷笑道:造反?這個詞用得不恰當吧,哥哥應該早就脫離了移花宮。
邀月知道,今日如果他們三人聯手,自己絕無生理。她醉心於武學,平日都用武力解決問題,可不代表她就不會動腦子。她望向花無缺:這些年,我養育你,教導你,難道換來的就是你今日的倒戈相向?!
花無缺身子一僵,小魚兒不動聲色的握住花無缺的手,望着邀月的目光裡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冷笑道:養育之恩?早在你逼得燕伯伯和我們反目的時候已經還清了。更別提之前的各種追殺迫害。現在,有的只有仇恨,你害死我們父母,又欲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難怪我爹不要你。
他這話算是戳中了邀月的痛處,邀月目光裡射出冷光,咬牙忍耐。她妹妹憐星就快到了,到時候,她們姐妹倆聯手,勝負也有五五之數。
小魚兒見邀月不動,心思一轉,便知邀月必有打算,他又怎麼會讓邀月得逞。他笑了笑,道:邀月,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你到底憑什麼害死我爹孃之後,還來迫害我們兄弟?
邀月冷冷道:江楓負我,他該死。
小魚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負你?太可笑了,從頭到尾明明就只是你的單相思,我爹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難道天下的男人都該喜歡你不成,不喜歡你的,便是負你?說到這裡,他的笑容消失了,冷冷道:你這種人,活該只有魏無牙那種變態愛,因爲你也是個變態。
花無缺拉了拉小魚兒。雖說他心裡也覺得小魚兒說的話頗有道理,不過對邀月,心裡還是存着些許感情,不願小魚兒這麼說她。
小魚兒哪裡不知花無缺是如何想的,他脣角微勾,烏黑的眼眸裡閃現着智慧的光芒。如今邀月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不諷刺她?沒關係,他小魚兒有的是辦法,只要邀月一動手,她就死定了!小魚兒想到這裡,嘻嘻笑道:要說我娘,雖然只是一個宮女,但必定是溫柔賢惠,善良可愛的姑娘。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爹。她不會強逼我爹做不想做的事情,更不會動不動就對我爹喊打喊殺,就算我爹不選擇她,她也只會默默地祝福我爹。我娘這樣的女人,纔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邀月心裡最痛恨的事情,便是江楓愛上了她手下的宮女,這對她簡直是奇恥大辱,如今,小魚兒卻在她面前不住的誇讚他娘,無疑是讓邀月心頭怒火燃的更勝。她牙咬切齒道:那個賤人,不過是個狐狸精。她臉上帶着扭曲的笑容:我當年早就該殺了她,哼,殺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我應該把她碎屍萬段,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她這一句話,同時得罪了面前的三個人。花無缺原本還想放她一條生路,此時有些猶豫的眼神也變的堅定。雖然邀月對他有養育之恩,但動機惡毒,本來就打了折扣,更何況現在還加上了殺父殺母之仇!如今不是他該再猶豫的時候了。上一代的恩怨他可以不管,但是邀月三番五次的和他們過不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人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燕南天喝道:你們二人退下,我來對付她。
小魚兒和花無缺對視一眼,便退到一邊。小魚兒暗歎,燕伯伯就是太古板了,講究什麼一對一單挑,要他看,只要能贏,圍毆單挑無所謂,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想到這裡,小魚兒暗道,獨行俠還真不好當,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連邀月都有憐星相幫,燕伯伯卻始終獨身一人。難怪當初竟然會着了杜伯伯他們的道。
燕南天和邀月對峙着,看起來誰也沒動,實際上已經開始拼內力!燕南天的衣衫被內力吹得鼓動起來,邀月腳下的地面已經往上隆起,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內力場。
小魚兒和花無缺在一旁暗暗擔心,就算燕南天遇到危險,他們也無法出手。因爲以燕南天的性格,他就算是戰死,都不願意在決鬥的時候有別人插手!
兩人動了起來,幾乎是同時,掠向對方,雙掌相對,便是對了一掌。手掌一觸即離,兩人均後退了五步,勢均力敵。
小魚兒急的抓緊花無缺的手,這麼下去,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兩敗俱傷!
燕南天和邀月對拆了幾十招,兩人的神色均凝重了起來,知道對方是難得一見的對手,兩人不再保留,用上了十成十的內力。
而此時,憐星匆匆忙忙的趕來,神色同平日裡大不相同,少見的驚慌失措。她一來便見到姐姐和燕南天在決鬥,心急之下出聲喊道:住手!
邀月的招式停頓了一下,憐星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恐懼和無措,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她顧不上和燕南天一較高下,轉身看向憐星。燕南天也同時收手,他不是一個會趁人之危的人。
憐星此時的裙褂已經有些凌亂,衣角還有血跡,她臉色蒼白,嘴角有血,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
平日裡,憐星一直陪在邀月身邊,或許是太理所當然的陪伴,邀月極少會關注憐星。可如今看到憐星被人打傷,邀月覺得心頭一把怒火燒的她差點失去了理智,這種憤怒,就像江楓背叛他那個時候一樣。
她上前扶住憐星,一貫冷硬的面容不可察覺的軟化,眸子裡帶着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焦急與憤怒。她扣住憐星的手腕,把了脈,見憐星傷得不重,才鬆了口氣。轉而,周身開始瀰漫着低氣壓的殺氣,冷冷道:是誰?!
憐星沒想到姐姐會這麼關心她,一瞬間有了那麼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回過神來,纔想到自己要說什麼:有人血洗了移花宮,除了我,她們全死了,一個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力了,真心寫不到三千字,憋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