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讓凌風把收繳的槍支計算一下,讓葉冬分析出那些槍火力還算可以,然後一人兩把黑星,再多拿一把長槍,其餘的都扔到了河內:“凌風,解決好了嗎?”
“嗯。”凌風點了點頭,擠了一把槍給鐵蛋,用英語問說:“英語會聽嗎?”
鐵蛋搖頭。
“法語呢?”凌風再問,這次用的是法語,鐵蛋依然搖頭。
凌風再連試了幾種語言,終於,試到我國西部的土白話時,鐵蛋重重地點頭,並且大叫:“我識(我會)。”
陳楓看到鐵蛋的回答後凌風輕輕一笑,他在好奇,到底凌風懂多少種語言,剛纔,凌風說了有十多種方言,雖然陳楓只聽得懂凌風說的英語,但是他也可以分得出來,這十多種語言是不同語種的。
只是不知道這是我國各地方不同的方言還是世界各國的官方語言而己,之所以不會懷疑是越南語或越南方言,只因凌風說過,他不會任何東南亞話。
凌風笑完後說:“現在你是這首船的船長,鐵蛋,告訴我你的真名。”
鐵蛋愣了一下,看着陳楓一行人把自己一船人的武器都收繳了,他知道自己這一船匪盜遇上了真正的悍匪,本來心想自己死定了,但沒有想到,凌風這個在悍匪中有點地位的大匪居然會任名自己當船長。
“我叫阮紅星。”鐵蛋低聲說道:“因爲我身體骨比較硬朗,不怕打,所以他們都叫我鐵蛋。”
“好的阮船長,現在這首船是你的,你負責把我們送到老撾去,只要你們聽話,我保證你們一船人也不會有危險,當然……”凌風舉起槍,向天上發射一彈,只聽“砰”的一聲,然後便是天鳥的嘶叫,一隻海鳥墮落到船板上。
鐵蛋明白過來,馬上說:“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說完,他轉回頭去望着陳楓:“老闆,我們到船倉下面看看,好嗎?”
“嗯。”陳楓點頭,凌風讓鐵蛋帶路,一行三人去到了船倉下面。
本來陳楓與凌風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船倉下一定還有人把守的,故此也想好要小戰一場,但是當他們跟着鐵蛋下到船倉時,居然發現下面一個衛兵也沒有。
“怎麼沒人的?”
凌風問道,陳楓也不要求翻譯,畢竟西部的土白話還是國內的方言,在普通話的基礎上延伸出來,加上地方鄉音的一個語種,他雖然不地說,一些偏冷的詞語還是不懂,可大體上還是聽得明白的。
鐵蛋馬上說:“這裡太熱了,沒有人願意留在這裡。”
陳楓與凌風感受一下,這下面真的比上面熱了很多倍,那悶熱的空氣讓人不適。鐵蛋忽然停步:“在這裡。”
“這裡?”陳楓與凌風兩人都狐疑起來,這個船倉是一個船舶員的休息室,四處空蕩蕩的,根本就一個人也沒有。
“我要水,給我水……”
忽然,一陣低微的聲音響傳來,陳楓與凌風同時雙耳一動,望着地板,猛然變色:“下面?”
鐵蛋看到兩名狂徒望向地板,不敢拖拉,蹲在地上搗毀鼓一下,居然讓他把一整板木甲板翻開。翻開的木甲板下,是一個鐵絲網,而網下面的地面距離鐵絲網大概有一米三、四,下面,橫的豎的躺着很多人。
這些人有
男有女,全都有氣無力,陳楓看到鐵絲網上,地板上,都有飯粒,他可以猜測得了,這些人平常進食,必定是越南人把米飯從上面倒下去的。
下面的人一看到上面的甲板打開,馬上便尖叫起來,有人說:“我給你們錢,給我水!”
也有人說:“水,只要你給我水,你就是意大利卡倫波教父的朋友。”
“媽的,再不給老子弄呼的,我們北愛爾蘭獨立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
下面的叫罵聲不斷,鐵蛋望了一下凌風,凌風說:“你決定。”
鐵蛋收到回覆,從一旁提過一個木桶的水,然後用木殼往下淋去,下面的人歡呼起來,伸入舌頭,張開嘴巴,仰高頭喝着上面灑落的清水。
“老闆,這些老鼠,他們都像有不小來頭的。”凌風說道:“我剛纔聽他們說時細算了一下,北愛共和軍有兩個、意大利黑手堂有三個、泰米爾猛虎有一個、天道盟的一個……一人共三十二人,對了,還有十多人沒有說話,這些人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但我看其中幾人身上的紋身,像奧斯曼光復軍。”
陳楓皺眉:“這些放着文明世界的舒服日子不過,不適辛苦地偷渡到東南亞,那他們身上必定有着不得不走的理由,我們……必須要弄清楚。”
“老闆,你的意思是……下去?”凌風嚇了一跳,這不是鬧着玩的,下面的傢伙現在看起來雖然狼狽,但在外面時都不是普通角色,如果一端發生什麼變故,在陸地自然不怕,但在這茫茫海上,那可是很嚴重的。
“嗯。”陳楓堅定地點了點頭,對鐵蛋說:“把門打開。”
鐵蛋聽不懂陳楓的漢語,一臉的茫然,直到後面凌風翻譯了後,他才馬上跑到一邊,把一道門打開,那門打開之後還有一鐵門,鐵蛋在船倉裡找了一下,終於找來一串門匙,把那鐵門也打開了。
“走。”凌風推了鐵蛋一下,了只是需要一個掌陀人來統領船上的船民,讓他們繼續把船往正確方向駛,並不代表他信任鐵蛋。
如若自己與陳楓下去了,而鐵蛋在上面把門一關,並且用兩人的性命來要協外面的葉冬等級,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鐵蛋臉色一紅,顯然地,他的確是有過這樣的心思。漲紅着臉,把凌風與陳楓帶着走進了門,通過一條長長的樓梯,然後再到一道鐵門前,把門打開。
凌風駕着鐵蛋往裡走去。
當三人出現在老鼠籠裡時,所有的老鼠都吃了一驚,他們看着眼前三人,除了鐵蛋之外,其餘兩人他們還真的沒有見過啊。
而這兩人才是這一衆老鼠所注意的。陳風沉聲說道:“誰懂中文?”
沒有人說話,現場靜了起來,過了不知道多久,纔有一個亞洲籍女人舉手:“我會。”
有了這人女人帶頭,會說中文的人都舉起了手來,一共有十多人,算不小了。陳楓再說:“好,等一下你們直接給自己身邊的人翻譯,我現在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說着,陳楓把那本日記的事,還有黑龍會必定會追上來,試圖把女孩殺掉滅口的猜測了說了出來。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一聽到陳楓的話,馬上便聯想起來,如果黑龍會只是來殺那名把日記盜走的女孩,他們沒有
意見,但在這茫茫海上,如若兩方交戰,那麼一定會波及到這一艘船的,在這茫茫大海之中,他們更在老鼠籠裡,根本就沒有半點自救的能力。
“這些事我給你們說,並不是打算放你們上甲板讓你們迎戰黑龍會的人,上面的事有我們來解決,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因爲何事而偷渡東南亞,我不想解決掉黑龍會的追軍後又要面對你們北愛軍、泰米爾猛虎、奧斯曼光復軍等強敵,我們只想安全地到達目的地,跟你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陳楓說道,下面的人了有了計較,的確,如果這裡的人都有一個強大的仇家,而仇家上門時一樣會把他們波及。
爲了自己的安全,所有人都坦白了:“我叫旺通阿爾希,奧斯曼光復軍第三軍旅長,因爲刺殺敵首時屠殺殺過千鄉民,被聯合國以反人類罪問處。”
一箇中東藉男子說道,他的手臂上,有一個月亮的紋身,他的身邊有幾名跟他有相同紋身的男子,他們都點頭承認。
“我是卡倫波教父的教子,因爲炸了佔比斯教父的別墅,所以被通緝。”一個白人說道,臉上滿是神聖。
“……”
所有人都說出自己偷渡的原因,陳楓與凌風都聽得心驚肉戰,這些傢伙都是狂徒,他們都有着各自不得不走的原因,幸好的是,他們所犯的事並沒有摸上某大組織的機密,所以那些組織應該也不會在海上對他們動手,畢竟這走私船肯定有東南亞某個將軍在後面撐腰的,那些組織的領頭不地笨得爲了殺一批在陸地上也可以殺死的人而得罪那名將軍。
而最讓陳楓哭笑不得的是,有幾名來自某個不知道名小國的女人居然是聽說東南亞比他們的祖國要繁榮得多,所以才偷渡直來,準備出賣身體賺取金錢的。
那幾名女人,纔是直正傳統意義上的偷渡者,而眼前這些狂徒,他們其實已經不止偷渡這麼簡單了,他產在流亡,在等待着自己某天死在天涯一角的時候。
“凌風,我們上去了,這裡很熱。”陳楓說道。
“慢着。”一個男聲響起,陳楓轉頭過去看到一個白人,他記得,這傢伙是麥德林犯罪集團的一個毒品提運,因爲吞佔了麥德林三世的一筆巨產,所以被麥德林三世所追捕,這個傢伙叫什麼來着……對,約翰。
“約翰先生,有什麼問題嗎?”陳楓笑着問道。
“他們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作爲麥德林二世教父的教子,我約翰?希爾金早便註定了要爲教父而戰死,現在,我想要到上面去,去面對黑龍會,即使死也好,我也要死在甲板上面,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在這個老鼠籠中等待死亡。”
他的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鳴,特別是那幾支世界有名叛軍中出來的偷渡客,他們都是光榮的戰士,屈死在這一角,他們不能接受。而那些沒有這種情操,如那幾個女子卻也不反對,只因他們知道在甲板上有新鮮的空氣,有河裡的海鮮,或者更有酒可喝,爲了光榮也好,爲了享受也好,這裡沒有一人反對約翰的話。
“親愛的先生,我不能答應你。”陳楓斷言拒絕,直接往外走去,後面才響起了約翰的聲音:“爲什麼?”
“因爲,我們都是陌生人,我信不過你們。”陳楓的聲聲遠遠傳來,老鼠籠內的一衆人等臉現灰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