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一愣,娘娘腔,誰是娘娘腔?一旁的秦幽撲滋一笑,笑得別樣的風情,陳楓眼角餘光瞟見,心底開始有點原諒眼前這一名女當家那不實的說話了。
“娘娘腔,你還愣着幹什麼,開門啊!”女當家站直身體,用刀指着陳楓的鼻子。
陳楓又再一愣:“這個女人,怎麼就比我更男人的?”想着一頭的冷汗,坐回原位上拍了拍秦幽的手:“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逗逗她。”
陳楓玩心一時大起,很想跟這一個女漢子比劃比劃,秦幽看了一下那女當家的臉,只見又髒又黑,忽然感覺到安心:“放心,淡定,這樣的女人沒有半點威脅性。”
陳楓往前走去,那些乘客都驚慌起來,特別坐得與陳楓較接近的乘客,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陳楓剛纔說:“我去逗逗她!”
是的,這一個女當家,在車上那些長期行走江湖的玉石商眼裡,她的確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己,要逗一下她並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他們都是有眼力的,他們發現,她的那些手下都一臉的虎相,顯然不是好相處的主。而且,女孩的背景也出來了,虎爺的孫女,是可以隨便亂逗的嗎?
陳楓打開門,那女當家想要衝進來,陳楓馬上開口:“當家,你不覺得你這樣一個人衝進來,會很沒有氣勢的嗎?”
女當家一聽,一隻舉高的腳馬上頓住。
望着陳楓,有點進退不得的她憋得小臉通紅。陳楓隱約看到,這女當家的輪廓雖然不算柔和,但卻有一股剛性美。
對於一般女人,如果說她的臉相剛硬,給人一股堅韌的感覺,那千萬不要誤會,對方真的是在調侃你的。
女人是水造的。
女人是柔情萬千的。
女人是風度……咳咳!是楚楚動人的。
如果稱讚一個女人長得好像很堅強,其實潛臺詞就是在說,你長得很爺們,這純粹就是罵人的話。
但是陳楓真的是這麼認爲,這一個女人,她長得不柔和,臉上有一股倔強的氣質,但卻又不讓覺得噁心,反而,多看兩眼,還會讓人覺得她其實是挺漂亮的。
“當家,我覺得爲了保持你的威風,你還是退下去,然後我們這裡派一個代表跟你淡一下。”陳楓提議着說。
女當家一聽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馬上便把腳收了回去,但是迴心一想,又不對啊:“你妹的,爺爺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陳楓苦笑,這女人的自稱還真豐富啊,前刻就老孃前老孃後,接着便是老子,再接着便是大爺,到最後居然佔自己的便宜?
“我爺爺死了很久了。”陳楓呵呵一笑,這妞有點兒意思:“而且……你現在如果再走上來的話,不會覺得更惹眼嗎?”
這話起了效果,只見女當家又再擡起的腳已經馬上收住,望着陳楓,咬牙切齒:“娘娘腔,你下來。”
“不成,我膽子小,不敢當這代表。”陳楓馬上搖頭,回頭對着衆乘客。混在乘客堆中的秦幽不禁一凝神:“小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的。”
衆乘客看到陳楓那談笑風生的模樣,從他眼角透發出來的那一股自信,他們忽然感覺到安心,心情變得輕鬆。
“看來你們都是想讓我代表的啊!”陳楓無奈地苦笑:“好吧好吧,我就代你們求一條生路吧!”
請記住,這不是承
諾,陳楓從來都不會對不相干的人許下承諾的。以他那帶點小自私的性格,就算許了承諾,只要接受這一個承諾的人不是他重視在乎的人,他可以下一秒就忘記得乾乾淨淨。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死你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陳楓對自己人還是很護短的,這纔是爲何凌風一行人現在都有各自的成績了依然死心塌地地跟住他的原因。
看看我們的高棉王,一國之君了,從身份上來說怎麼也比陳楓這一個半黑不白的傢伙光鮮得多吧。但是他一接掌了權位後便馬上收買人心,挑出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幫他主持大局,然後也不等大婚進行,直接帶着自己的準王妃跑了回國。他跑回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老闆要人用,我要快點回去。”
“娘娘腔,快點下來。”女當家明顯就動怒了,這一個該死的傢伙,你長得娘一點老孃也就認了,但你居然敢耍老孃。
“什麼娘娘腔,我叫陳楓,有名有姓的。”陳楓笑着跑了下來,同時掏出一根香菸點燃了起來。
“是什麼?”女當家問。
“陳楓啊,你記性有問題嗎?”陳楓很是沒好氣地問。
女當家搖頭:“不是指你的名字,我是指這個,這個是什麼?”女當家指着陳楓手上的香菸問。
陳楓一驚,這丫的不會連香菸也不認識吧。
女當家後面的一個手下終於忍不住了,拉了她一把:“小姐,別丟……別再說了,正事要緊!”
“你妹的,是大姐頭,不是小姐。”女當家明顯不知道何謂事有輕重,這一個時候還只顧着教訓自己的手下。
他的手下都苦笑:“是是,大姐頭,正事要緊。”其實,他們是沒好意思說得太明白,這小姐太丟人現眼了。
陳楓也在想,這丫頭到底是那座大山跑出來的,居然連香菸也不認識。但是幸好,女當家馬上補充了一句:“是什麼牌子的。”
“你妹的,你一次性問得清楚一點不成的嗎?”陳楓沒有發覺,自己的用詞居然也受到了女當家影響:“鑽石芙蓉王。”
“好抽的嗎?”
“還可以。”陳楓用煙盒在自己的手掌上敲了一下,那女當家看了幾眼,問:“可以給我一根嗎?”
“呃?”陳楓感覺有情境有點似曾相識,對了,自己第一次去D市時,也是這樣耍那兩個要把慕凌捉走的漢子的。
“成嗎?”女當家明顯忘記了自己是劫匪,如果想要陳楓的煙有需要這樣請求嗎?直接用搶就可以了。
她一衆的手下都認爲她很不敬業,但是他們知道這一個小姐的脾氣,如果現在開口提醒她這一個“業務”上的錯漏的話,這小姐可是會跟你急的。
“整包取過去吧。”陳楓哭笑不得,把煙遞過。
女當家一接過煙,馬上便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火機。”
陳楓把自己的火機也拋了過去,只見女當家把煙點燃,然後直接把火機收到口袋裡去,這才真的讓陳楓心疼。
相信抽菸的兄弟也跟陳楓一樣,都會對精品火機有一股莫明的鐘愛,而爲何喜歡卻又往往都說不出理由來。當然,陳楓心疼是有原因的:“我的火機啊,紀梵西紀念版來的啊!”
“這煙不錯,我抽了這麼多年煙,這煙算是最好的了。”女當家痛苦地咳了一陣之後擺出一副
老煙槍的表情。
“你抽菸多久了?”陳楓揶揄地說。
“你什麼表情,我三歲就抽菸了,那時爺爺的水煙,我偷偷抽過一次。”女當家一臉老孃是老江湖的得意表情。
好吧,陳楓算是被她打敗了,乾咳兩聲:“現在客套也客套完了,我們是不是要說說正事了呢?”陳楓一手彈掉菸頭,彈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女當家看得呆了:“這該死的娘娘腔,怎麼他彈菸頭這一下彈得這麼帥的呢?”
想着,她也把半根菸彈了出去,只可惜,那水平嘛……哎,我也懶得說了:“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慢着慢着。”陳楓打住了她:“現在是你攔住了我們,應該是我問你,你們想怎麼樣纔對啊。”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一時忘記了而己。”女當家臉上一紅:“說吧,我們想怎麼樣。”
陳楓一聽,馬上爆笑,他知道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這女人真的太逗人了,他笑得眼淚水也出來,相信知道的人都不會認爲他是懦夫吧。
“你笑什麼,不許笑,你還笑,老孃……老孃……”女當家氣得直跺腳,但是陳楓再笑她要怎麼樣卻一直都說不出來。
她的手下,一個個都憋着氣,太丟人啦,傳了出去,我們還能在中緬邊境混嗎?如果虎爺知道的話,會不會被活活氣死呢?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陳楓止住笑意:“當家,你說吧,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呢?”
“這個……我要石頭,呸呸……什麼石頭,我要玉石,把你們的玉石全部掏出來。”女當家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說當家,你是不是搞錯了,如果你想打劫名石的話,是不是應該打劫從緬甸那邊回來的人呢?我們還沒離境,還沒采購,怎麼可能有名石呢?我們沒有玉石在身上,你劫個啥啊?”陳楓忍住笑地提醒。
這話一出,女當家才反應過來:“是這樣的嗎?”
“什麼是這樣的嗎?根本就是這樣,你以爲這些石頭是可以輕易過境,人不到現場提貨都可以讓貨運公司運回來的嗎?”陳楓說得有道理,那些玉石說白了其實還不就是走私貨。
“哦哦,那……那我搶你們幹什麼啊?”女當家一臉苦惱,她的手下終於按奈不住了:“小……大姐頭,沒有玉石的話,我們可以直接搶錢啊!”
“不成不成,爺爺的病是要天然緬甸玉磨粉服用的,要錢有什麼用啊?”女當家一臉看白癡一樣地看着提議自己不搶石頭只搶錢的手下。
那手下語塞:“你怎麼就這麼都不明白啊!”
“有錢就可以買緬甸玉啦。”陳楓忍不住插了一句,這話一出他馬上便後悔:“先說好,我身上錢不多,只有……”翻了翻口袋:“只有一千元左右,給了你也好,你連石頭毛也買不了一條。”
陳楓的意思明顯得很,你要搶就搶車上的人,不要打我的主意。
女當家怒了:“娘娘腔,你說不搶你就不搶你嗎?”
陳楓苦着臉:“當家,我說了我叫陳楓,耳東陳,楓葉的楓。”
“知道了娘娘腔,把錢取出來娘娘腔,不然你別想跑了娘娘腔!”女當家盯着陳楓。
陳楓也看着她,聽着她左一句娘娘腔右一句娘娘腔,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不由地從口中吐出三隻字:“男人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