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的小球場上,鮑俊一腳重炮轟門,足球陰狠的撞進了球門。他也陰狠的說了一句:“MBD,江牧野,敢耍老子!”
“俊哥,喝口水。”一個揮汗如雨的遞上了農民山泉,“要不我找幾個哥們,晚上攔住那小子,廢了他?”
“攔個屁,你說你腦蓋裡面都是草啊,怎麼老想着廢人。”鮑俊把米南的話丟給了揮汗如雨的。
揮汗如雨的說,“是,是,俊哥說的對,那我們怎麼辦?”
“球場上滅了他,天文系不是明天和我們有場球麼?”鮑俊深邃的眼神冷冷的看向了球門,廢人的方法很多種,美女既然不喜歡粗暴,那就換成男人的運動。
“阿嚏。”江牧野很奇怪,大熱天的,怎麼又打噴嚏了,難道是那頭小暴龍又想算計我了。
算了,懶得理會。江牧野看了看手中剛從阿土嫂那買來的三大袋種子,這回可是一堆白蘿蔔種,按江牧野的想法,吃蘿蔔應該非常耐飢,加上在畫境中生長,那個頭,估摸着能有三個咕咕大小,管她飯量再大,也足夠吃上一段日子了。
既然來了農學院,自然要去市場上買幾條活魚,養在畫境小院中。隔三差五的嚐嚐美味,可是他最大的樂趣。
買好魚,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江牧野又一次嗖的一聲消失了。來到畫境小院,咕咕正在睡覺,她已經習慣了江牧野的照顧,連上來蹭蹭扭扭的拍一番馬屁都省了,整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吃和睡,江牧野覺得叫她綠豬還真是貼切了。
對於咕咕這樣的行爲,江牧野並不在乎,他總是想着,這隻神奇的小獸早晚有一天能夠養成,這種期待比起莫覓覓在網遊裡養仙寵可要真實的多。
魚下水缸,菜種入地。在自然的曠野中一通狂奔,讓身心極力舒展。
這是他這些天來進入畫境必做的事,他發現這樣做,纔可以讓他出去之後的胸悶減輕,並且現在,他已經成功的做到了不再氣鬱。
儘管如此,他卻沒有改變這個奔跑的習慣。人生數年,只有在畫境中奔跑,才最能感受到運動所帶來的暢快和舒爽。
爽到高潮,用潭水解渴,回到小院的時候,咕咕已經醒了,她看見江牧野,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重新耷拉回大眼皮,嘰嘰的挪了過來,和第一次見着她的時候一樣,咧着嘴朝江牧野身上爬。
“咕咕,怎麼了?”
“嘰嘰……”
“你要用淚水勾搭野魚,報答我麼?”
“嘰嘰……”咕咕搖頭。
江牧野一陣失望,咕咕卻繼續以很少見的奮鬥姿態,繼續向上爬。
江牧野看她辛苦,就一把提起她放在了肩頭。咕咕咧嘴嘰嘰直笑,隨後小肥手搭起涼棚放在腦門上做遠眺狀,另一隻手伸出指頭朝山谷的北面指了指。
“你吃的還是我吃的?”
從認識咕咕開始,她所做所說的一切都和吃有關,不是她自己的美食,就是給江牧野的美食,所以江牧野這麼問絲毫沒有錯。
咕咕指了指江牧野,又指了指北方:“嘰嘰。”
看來是給我的,這下讓江牧野樂了,心說總算沒有白養你,於是撒開飛毛腿,嗖嗖嗖的朝北山狂奔而去。
一路上只聽見咕咕不停的嘰嘰叫着,江牧野並沒有理會,他很想盡快的知道,小神獸這次會給他帶來什麼。
嚴格來說,潭中的肥魚是他早就見到、並且吃過的,所以對於咕咕的眼淚勾搭魚類的本事,他雖覺得有趣,卻沒有那種未知的期待。
而現在則完全不同,對於整個畫境,他一直想翻山探尋,但苦於有心無力。山谷內雖然廣闊舒適,遠勝於畫外世界,但始終不如尋求未知來的刺激。
是人就會好奇,尤其是江牧野這種好吃的探索者,咕咕指示的北山既是未知,又可能是美食,他更加顧不得其他,飛跑不止了。
啊呀……,快到的時候,肩膀突然疼痛,忙停下腳步,扭頭一看,咕咕正眯着眼睛,鼓着腮幫,氣呼呼的看着他。
喵的,咬我幹嘛!?江牧野瞪眼做兇狠狀。
咕咕用力嘰嘰了一聲,指了指腦袋頂被吹彎了的豆芽狀綠葉,江牧野這才明白,他跑的太快,風速迅疾,吹的咕咕受不了。
於是嘿嘿道歉,不說前方的未知美食還要指望咕咕指導尋找,只說養了小神獸這麼久,總算有感情了,他這個奶爸有時也會不自禁的散發些愛心。
摸了摸咕咕的小腦袋,做了幾個鬼臉,咕咕仍舊氣呼呼的撇過臉,不打算原諒江牧野。
“好了,咕咕,下回給你帶個新菜種回來,一定比這次的蘿蔔還好吃。”
說到吃,咕咕的眼睛一下亮了,嘴巴重新咧開,笑了。江牧野大爲感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咕咕倒是很有他的風采,或者說是更盛他的風采。
一人一獸,一路前進,不多時,到了咕咕指的北山腳下。
一株孤零零的植物出現在了眼前,植莖從山石的縫中伸了出來,莖上掛着同樣孤零零的獨個果實,紅色、圓圓的。
西紅柿?江牧野很奇怪,以他不多的知識,西紅柿不會從石頭縫中生長出來,也不會是這樣的單根根莖掛着單個的果子。
咕咕指了指西紅柿,嘰嘰的叫個不停。
“給我吃嗎?”江牧野客氣了一下。
“嘰嘰……”咕咕點頭。
呱唧,西紅柿被摘了下來,咔嚓咔嚓,三兩口下肚,才覺出滿口酸澀,酸的江牧野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靠,什麼玩意,這麼難吃。江牧野大爲後悔,咕咕卻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竟然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喵了個咪的,神獸也會騙人。江牧野無語了,這哪是神獸,好吃懶做,過河拆橋,坑蒙拐騙,簡直是五毒獸還差不多。
一通報怨,繼續行駛奶爸的職責,把咕咕送回了小院。正要離開畫境。江牧野的腦袋突然間一陣如針刺一般的疼痛,當時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呃滴神啊,那西紅柿不會有毒吧。江牧野才嘆了一句,腦袋的針刺感已經化爲了烈焰,就被一股烈火焚燒,整個大腦像要爆裂。
我日日日日日,江牧野抱着腦袋,喊都喊不出來了,從小到大就沒有這麼痛過,焦熱,滾燙!
冰,我要冰啊……
江牧野沒有了別的念頭,只想着要冰,他拼勁全身的力氣衝進了房子裡間的牀上,那牀是他記得最近的唯一冰涼的地方,比起水缸中的潭水還要涼上許多。
啊……,到了石牀前,他再也忍受不住,整個人載倒了下去。卻感覺一股寒氣從身體的毛孔沁入全身,直入大腦,一瞬間,這股涼意撲滅了腦中焚燒的火海。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頭已經徹底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明,一種晶晶亮、透心涼的清明。
我是不是更聰明瞭?江牧野自言自語的問出了一個傻問題,可這確實是他對這種清明的感受,只是他想了想天文學中高深的問題之後,卻無法證明這種感受的正確性。
摸了摸石牀,還是那麼刺骨的冰涼,江牧野滿心疑問都無法解答,看來這一切只有咕咕知道。
回到院子裡,小神獸睡的更香了,江牧野瞭解她天打五雷轟都弄不醒的習性,索性不去打擾。何況語言又不是很通,就算是醒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也沒法交流,乾脆先出去吧。
補充了幾口飛瀑之水,看了看開得正茂的吊蘭,就出了畫境。
路過足球場的時候,發現一幫踢球的師兄師弟以及師兄師弟的婦女粉絲們,時不時地對他矚目。
江牧野覺得莫名,心說不至於吧,我好像沒有飛跑飛跳,幹嘛都這麼盯着我。正想着,就聽見一個聲音說,“見到沒,那就是天文系的江牧野……”
“我知道,上回就是他藉着幫忙提包的名義,吃人豆腐那個。”
“嘖嘖,長的細皮嫩肉的,這下可要遭殃了。”
各種議論聲大大小小,清楚或混亂的傳入耳中,江牧野施展起充耳不聞的九陽心法,一路回到宿舍。
進大門的時候,曹大炮和他出門時候一樣,伸着鼻子不停的聞着,可是在沒有那種清新出現,只剩下渾濁的塵土和男性的汗味,弄得他忙閉回一口氣,皺眉凝想昨天的鼻子到底是不是幻嗅了。
江牧野心裡笑抽了,就這麼樂着上了樓。剛一進門,就聽見莫覓覓驚慌失措的嘶吼:“老大,我正要找你,快來看,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