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莫覓覓聽着有點傻,這個壯碩男也一陣噁心,江牧野的聲音雖然很男人,但是語調就好似小女兒撒嬌一樣,不鬆不鬆就不鬆,接下來應該是一通粉拳散亂的捶打。壯碩男想到後面的劇情,實在受不了了,他發了狠,既然踩不下去,就像外用力拔腿。
“臥槽……”壯碩男覺得這樣罵一句就好像船工拉縴時的號子一樣,能給自己增加無窮的力量,於是連續臥槽了三聲,腿也向上拔了三下。他知道現在拽着自己腳踝的猥瑣傢伙,力氣很大,本來下意識的還準備拔地四下的時候,沒想到人就覺得腳下的力氣一空,整個人向後咣咚一下栽倒,倒地的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那個混蛋玩陰的,就等着自己最下力拔的第三腳,忽然鬆了手,等於讓自己被自己的力氣給摔倒了。
壯碩男這一下摔的夠嗆,忍着痛哼着的時候,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冒出了楊過第一次和小龍女學本事之後,摔鹿清篤的那一跤。
“MBD,老子纔不是什麼鹿清篤,老子是主角。”壯碩男又一次發了狠,想站起來,可是沒那麼容易,屁股給跌的痛疼難忍,一用力就感覺一陣劇痛,只好半坐在那裡,不停的揉動。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莫覓覓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情不自禁的對着江牧野豎起了大拇指:“老大,你牛。”
江牧野非常得意的站起來,做了個太極的姿勢:“這就叫牽動四兩撥千斤……”這個動作讓莫覓覓看得癡了,不是花癡,是佩服的那種癡,因爲這分明是江牧野在《尚武》遊戲裡新建立的角色江球球每次打完擂臺之後做的挑釁動作,雖然表面看起來比窺一窺還是揉一揉都要正經,最後打字說的話也顯得很清雅,可事實上這種裝逼式的POSE往往更能把對手氣個半死,以至於下局一開場,都是猛攻猛打,很容易被捉住空隙。莫覓覓所以佩服,他想不到江牧野居然把遊戲裡的猥瑣融會貫通到現實的打架中來,實在不可思議。這一回,莫覓覓連牛叉都說不出來了,好半天,纔開口說了句:“喵了個咪的。”不過等他的這句出口的時候,江牧野已經衝到了郭大叔和對方領頭羊陳卡的身邊,他只看了一會,就覺得拌陳卡一跤再合適不過,遊戲裡這種叫做掃腿,現實中他不會掃,只好乘着陳卡不注意,就悄無聲息的在陳卡再次揮拳打郭大叔的時候,伸出了腿攔在了陳卡的小腿骨中間。
“嘭……”的一聲,果然,陳卡這個傢伙就像茶几一樣,充滿杯具的向前一個趔趄,接着用一個非常優美而誇張的姿勢撲倒在郭大叔的懷裡,加上他的表情從猙獰轉爲驚慌,那一瞬間,江牧野靈光忽現,抽出手機咔嚓一下,給拍了下來。
“我靠,你他媽的……”陳卡話沒喊完,就被郭大叔接住了,跟着用力在他的胸口推了一把,他又反方向一個趔趄。
“MBD,人呢,都他媽的怎麼了。”陳卡好容易站穩,才發現自己的那位肌肉勻稱的傢伙還沒爬起來仍然在哼哼唧唧,而壯碩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地上,從他那痛苦的表情看,顯然也被摔狠了。
“怎麼着,陳卡,還想動手?”郭大叔興致來了,一副他以爲是喬峰,但是莫覓覓和江牧野都覺得像郭靖的樣子說:“現在可是三對一,不過如果你要打,我們繼續單挑,我哥們不動手。”
陳卡看了看地上的兩位,又看了看郭大叔三人,咬了咬牙說:“還有五天聯賽第一場就開始了,週六上午就是中文系對你們天文系,咱們打架不算本事,到時候球場上讓你們好看。”
莫覓覓狐假虎威的衝地上的壯碩男做了個要揍的手勢,那傢伙顯然是沒有做好準備,慌亂的起手要擋,莫覓覓沒有真打下去,猥瑣秘訣他也掌握了七成,攻心爲主。他要的就是誘惑出壯碩男害怕的動作,接着哈哈大笑。
這個舉動氣壞了中文系的三個傢伙,不過他們還算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陳卡先扶起稍微輕一點的勻稱肌肉男,跟着兩人攙住壯碩男,一瘸一拐的就要下山。後面三個傢伙,一個目光炯炯,兩個嘻嘻哈哈。
陳卡忍不住回頭說了句,等着瞧。江牧野於是就回了一句,兔子等着瞧。跟着就把手機的照片拿出來發到了莫覓覓和郭大叔的手機上,這兩位一看,同時我靠了一句。陳卡撲到郭大叔懷裡的那一剎那,表情要多柔有多柔,十足的斷背山上演,而且陳卡扮演的還是兔子的軟蛋男角色。
不過這個時候,陳卡已經走的遠了,看不到他留下的光輝形象。郭大叔看了一會,說:“不好,不好,還是刪了吧,要不我的光輝形象,也要受到影響了。”江牧野說:“看在你目光囧囧的分上,那就刪了吧。”說話的同時,招呼莫覓覓把照片刪除,郭大叔聽到江牧野的讚揚,又擺出郭靖的表情,十分自戀的說:“怎麼樣,我早說了,我是大俠。”
“拜託,大叔,老大說的是囧,不是炯。”莫覓覓顯然和江牧野更爲默契。郭大叔很不服氣,說“你扯淡,我和牧野的關係,你不懂,我們都三年同學了。”江牧野於是很無恥的打擊了郭德亮一句,說:“大叔,MIMI說的對,我是說囧囧來着。”
“我靠,你丫忘了……”郭大叔又要開始羅嗦,江牧野和莫覓覓都已經對他很熟悉了,趕緊開溜,江牧野還回頭說了句,大叔不要生氣,我這是赤果果的報復,誰讓你剛纔吃粥的時候,那麼不夠義氣和莫覓覓這個無恥的小人一起裝作不認識我。
郭大叔聽了,再次鬱悶的我靠了一聲,仰天大喊:“不公平啊,不公平。我和MIMI奚落了你,現在你和MIMI又奚落我這都對。可爲什麼莫覓覓這個傢伙就總是兩邊倒,沒有任何問題啊。”
他聲音很打,在寂靜的夜空下,荒涼的小山中顯得十分淒厲。莫覓覓跑了沒多遠,也聽了個清楚,於是大聲回答:“大叔,你不知道麼,無恥者無敵。”話一說完,咣噹一聲,黑咕隆咚的被不知道啥玩意拌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江牧野哈哈大笑:“還有一句話,說的是無恥者必遭天譴。”郭大叔在後面模模糊糊也看了個清楚,一起哈哈大笑,說“老天開眼了,終於開眼了。”
幸虧這個地方是全墨大最荒涼的地方,也被譽爲打架單挑鬥毆不償命的最佳場所,所以他們三個傢伙的胡亂喊叫,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否則的話,第二天墨大校園網論壇就會出現三個瘋子的報道。而且少不了被米南知道以後,一通大笑。不過米南現在即便是親眼看到了,也恐怕不會笑了,她此刻正不可思議的聽着同舍的胖婦女嘮嘮叨叨的敘述着她去比賽的這段日子裡,所親眼看到的八卦。似乎爲力證胖婦女說的都是實話,那個瘦婦女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就向吃了點頭丸一樣,腦袋不停的點着。
“什麼,不可能吧,小菜和猥瑣男牽手了?”米南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就要瞪出來了,雖然她早就感覺到蘇小菜和猥瑣男之間在暗自生着某種情愫,但是聽到他們這麼快就牽手的消息,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不信你等下問小菜。”胖婦女說:“她現在應該再上選修課吧,過一會回來。”
“不行,我得質問一下猥瑣男。”米南拿起手機就要打過去,不過立即又想到萬一被胖婦女這個喜歡嚼舌頭的傢伙騙了,那豈非要被猥瑣男嘲笑一番,前幾天還拜他爲師了,就已經矮人一籌,可不能再丟臉了。想到了這一點,米南二話沒說,就要邁步出門。
“你去幹什麼,別衝動。”胖婦女問了一句,她這人也沒什麼壞心眼,不過她的八卦興趣常常造成人們的誤會,因此不壞的事情,到了她嘴巴里也容易變成壞事。
“當然是找那個傢伙算賬了,我們小菜可不能隨意就被搶走。”米南說了一句讓胖瘦婦女雖然習以爲常,但每次聽見仍舊要絕倒的話,就離開了宿舍。
“米南又要發飆了,看來那個猥瑣男要遭殃了。”胖婦女惋惜的說了句,同時顯得很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瘦婦女這個時候總算開口了:“不一定,你沒聽說米南這小娘子誰都不怕,可是幾次都折戟在江牧野的手中麼。”
“反正有好戲看了。”胖婦女的意味深長轉瞬間變成了一副八婆的樣子,瘦婦女看着忍不住想,這位同學將來不做娛樂雜誌的記者,還真是可惜了。
米南下了樓,她沒有去找江牧野,而是去了蘇小菜上課的教室,就在外面等着,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蘇小菜下課出來。米南下午的時候回校,還一直沒有見到蘇小菜,不過她卻得代表省隊參加國家比賽資格的事情,早就電話裡告訴了蘇小菜。
“米南,你回來了。”蘇小菜淺淺的一笑,小酒窩又露了出來,別說是江牧野,米南每次看到都覺得心頭一暖,親切中帶着動心,所以米南有時候想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娶了蘇小菜了。
“小菜,你和猥瑣男交朋友了?”米南拉着蘇小菜的手,走了沒幾步,劈頭蓋臉就問。
“嗯?”蘇小菜愣了愣,不過立即就明白了米南說的朋友的含義,臉色頓時有點害羞,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嗯。”雖然聲音很輕,但是確很堅定。米南“啊”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不是吧,那個傢伙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欺負你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其實,其實我覺得他人不錯,我……”蘇小菜的話說的很認真,眼神中閃爍的也是一種誠懇。米南很瞭解蘇小菜,她聽着蘇小菜的語氣,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差不多已經定了,心裡忽然產生一種失落。有時候,最好的朋友開始戀愛了,也會有一種醋意,友誼和愛情之間的關係同樣也會妙不可言。不過米南當然希望自己唯一的,最好的死黨幸福快樂,於是她只愣了一會神,就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那個傢伙,既然他決定和你在一起,我就絕不能讓他亂來了,一定要好好的對你。”
“嗯……”蘇小菜說:“他雖然看起來挺亂的,其實很可靠。”米南聽了這句話,剛纔還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變得笑嘻嘻的:“好啊,小妮子,才戀愛幾天,就一臉的幸福表情了。讓本大爺看看,有沒有失去處女之身。”
聽到米南的這句話,蘇小菜腦門上的汗就立刻滴落了下來,她呵呵的笑了笑,恨不得裝出不認識米南的樣子,因爲旁邊剛好走過去幾個婦女,看起來風騷得不得了,可是聽見米南的話,也驚愕的回頭猛看了她們兩眼,接着就如兔子一般躥的沒了蹤影。
米南和蘇小菜回到宿舍的時候,胖婦女驚愕的看着她倆有說有笑,恢復了平日的模樣,不禁愕然,心說:“怎麼好像沒發生什麼似的。”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米南,你不是去教訓猥瑣男了麼?”
“我覺得小菜和猥瑣男一起挺不錯的,再說了,有我在,猥瑣男不敢欺負她,我可以保證小菜的幸福。”說着話,米南的小爪子就又想摸到蘇小菜粉嫩的臉蛋上,不過蘇小菜似乎早有察覺,立即就從她身邊飛開了,跑去打開了電腦,說:“上網練練尚武。”
“哇,小菜,你不是隻看不玩的麼。”米南語氣雖然經驗,但是臉部表情卻是笑嘻嘻的:“雖然我同意了你和猥瑣男來往,但是你要小心他的糖衣炮彈,別幾句甜言蜜語就受不住了,敵人是狡猾的,你要守住,守住懂麼。”
胖婦女和瘦婦女聽着都受不了了,兩人直接就倒地了。蘇小菜忍不住一笑:“放心,我學會了打遊戲,不是還可以和你一起玩麼。”
一屋子的婦女嘻嘻哈哈的時候,江牧野、莫覓覓和郭大叔三人商量着五天之後足球比賽的事情。同一時刻,墨都烤魚青年隊教練方山和他的助理吳盛在一起愁眉苦臉。
“怎麼回事,墨大輸球輸的那麼慘,居然視頻裡的兩個少年一個沒來。”方山十分不滿,似乎恨不得自己成爲墨大的教練,帶隊,他不能容忍他眼中的好苗子就這麼被浪費了,當然更重要的時候,他想借助烤魚杯的比賽考察江牧野和莫覓覓,也可以說服隊裡的管理,引進這兩名沒有任何經驗的大學生球員進青年隊。
“方指,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我過段時間,等到我們下兩場青年聯賽結束、隊裡大休假的時候,我親自去一趟墨大,找他們校隊的教練談談?”吳盛不無憂慮的說。
方山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你去可以,不過不要先找他們教練,也不要驚動學校領導,直接觀察那兩個小子。你知道的,這些個校隊的教練如果知道了我們看中了他們的兩個學生,一定會大炒特炒,鬧的天下皆知,這樣一來就麻煩了,烤魚隊的經理估計要讓我們吃不了兜着走了。”
吳盛“嗯”了一聲,說:“這個我明白,方指你就放心吧,只要兩週時間,我就能看出這兩個傢伙的真實水準,之後會和他們本人現確認一下,如果一切都沒問題,再找他們學校的領導。”
方山認真的看了吳盛一眼,一臉的“你辦事,我放心”的表情,說:“只有這樣了,這次一定要搞定,經理給我們三年的時間,我就把賭注壓在他們身上。”
再與此同時,羅大同正在給狀元樓的行政總裁他的老同學張同打着電話,因爲他已經從包德那裡確認了,這塊地是天生的好,種植任何蔬菜味道都會不錯,所以按照預計的條款,他打算收回這塊菜地。而在這之前,他要請狀元樓的行政總裁來家裡做客,嚐嚐包德親自種植的蔬菜,當然就是種植在那塊大石頭標記旁變的菜。
包德吃了臭氣熏天的液體之後,一直搞不清楚江牧野到底用的什麼方法,又對菜田的那些鬼怪害怕的很,等了幾天,他種的菜也都收成了,再他悄悄摘下品嚐之後,才發覺味道俱佳。所以他乾脆撒了謊,告訴羅大同說,那塊菜田非常好。事實上也不算是謊言,只是爲什麼好的原因他仍舊沒有找到,不過他可以確認的就是,即便沒有江牧野,他也能在這塊菜田上種植出味道清新的綠色蔬菜。
“老張啊,週末有時間一起聚聚啊。”羅大同並沒有說明直接的來意,他的經驗告訴他,只要張同吃過了這種蔬菜,一定會主動要求聯繫引進,成爲他們狀元樓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