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一看,心就沉了下來,沒等江鐵說話,連忙拉住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戰士的手,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哥們出什麼事了。”
“你是……”小戰士有點發愣。
“他是小江,江牧野,就是今天我們救的人,有什麼話直說吧。”江鐵點了點頭,他看見自己的兵的表情,就知道可能莫覓覓情況不好了,不過江牧野也不是老人家,不需要隱瞞,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可以。小戰士點了點頭,說:“他昏迷不醒,醫生說要觀察兩天,才能手術。”
“手術?”江牧野這下急了,說:“什麼手術,不是骨傷之類的嗎?”
“醫生說的具體一大堆我也不明白的,簡單說就是顱內出血了,而且耽誤的時間又久,所以……。”小戰士一句話,江牧野當即愣在那裡,兩個拳頭握的死死的,牙關也瞬間要緊,半晌才冒出一句,“人渣!”他記得那個十二哥的什麼狗屁醫生,美國留學回來的還說沒事,如果知道這樣,他哪裡還會打什麼拳,拼着命也要把莫覓覓趕緊帶出來。
“先上去看看?”江鐵又說。小戰士點了點頭,帶着他和眼睛泛紅的江牧野上了樓,路上江鐵說,米南和小菜還有李曉龍他們,他叫他們回學校了,讓他們不用擔心,江牧野臉色沉着,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很快三個人到了ICU重症監護室門口。
一個白大褂看起來很醫生的醫生剛好從裡面出來,他看見小戰士和江鐵他們,就主動走了過來:“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剛纔情況穩定了一些……”
話還沒說完,江牧野開口就問:“什麼叫暫時,他什麼時候能醒,必須要手術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很抱歉,我只能說實話,他現在的情況,如果再穩定一天,後天就可以手術了,不過風險很大,如果不成功……”醫生面色沉穩的說,每天面對太多的生死,這樣的重症室的醫生已經有些麻木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呢……”江牧野的拳頭還是緊緊的握着,嘴上自言自語,又忽然對醫生說:“不會的,我相信你們的醫術,一定要救活他。”
“可以轉院嗎?”江鐵拍了拍江牧野的肩膀,示意他穩定一下情緒,接着對醫生問了一句。
“轉院?如果你想的話,至少也要在這裡三天,當然路上出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要知道顱內手術國內最好的專家就在我們墨都華江醫院。”
“什麼不是你的責任!”江牧野這個時候又急又怒,一句話就能點燃他的怒火,一把就揪住了醫生的領子。
“放開,請你尊重,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是你要尊重,否則我會叫保安!”醫生威脅說。
“保你個屁!”江牧野力氣非常大,雖然和醫生差不多高,雖然這個醫生比他胖很多,但是他仍舊抓着這傢伙的衣領就舉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醫生嚇的失聲了,一旁的小戰士也看呆了,想不到江牧野有這樣的力量。
“小江,放手,這裡是醫院,有氣等我們抓着那個十二哥再撒,你兄弟在裡面還昏迷着,不要吵着他!”江鐵一把拉住江牧野。
最後一句話顯然起了效果,江牧野狠狠的甩了甩頭,才把醫生放了下來,接着撫平了醫生的領子,沉聲說:“很對不起,醫生,我太沖動了。”
“什麼素質!”醫生雖然經歷過各類家屬,但是被這麼舉起來還是頭一遭,這才安全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幸好江牧野沒功夫再和他計較了,轉而就問:“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不過這裡是重症病房,請換好衣服,看望時間只有十分鐘,你的朋友在單獨的房間,你們只能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看。”醫生也不知道自己和多少人重複了多少次這樣的規矩,都已經熟練的背了下來,不過這次聲色嚴厲了很多,當然是因爲江牧野剛纔的粗暴行爲。
很快,江鐵陪着江牧野進了重症監護室的大門內廊,小戰士仍舊站在外面,一個護士引着他們到了莫覓覓所在的病房外,透過玻璃,江牧野看見莫覓覓緊閉着眼睛,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連接着各種各樣的儀器。
看到這一幕,江牧野的眼睛更紅了。護士在一邊小聲說,“你朋友被誰打的這麼慘,他的腳腕手腕都被尖刀扎過,幸好沒有破損筋,胸骨也骨折,最嚴重的就是頭顱,至少被重擊過三次。”
小護士說完這些,江牧野瞪大了眼睛,又扭頭看了看江鐵,聲音冷的可怕:“是真的嗎?”
江鐵以爲江牧野知道,就說:“是,你不是見到他的樣子了,纔出拳賽的嗎?那個混蛋,你放心,老首長說過他們警察廳早就在撒網了,等抓到他們,都會被判重罪!”
“什麼撒網?”小護士很好奇。江鐵做了個噓聲,說:“這是機密,我們是警察,你要多話,我們同樣要把你給監控起來。”一句話就把小護士嚇的不敢說話了。
江牧野嗯了一聲,忽然變得出奇的冷靜。江鐵覺得不對勁,但是也說不出來問什麼。兩人有看了一會,出了監護室,江牧野說:“我想回學校了,老江拜託你在這裡守着,好嗎?”語氣都帶着一絲懇求的味道。
“說什麼呢,別說老首長交代的,就算沒有說,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在這裡守着。”
“那謝謝了。”江牧野一字一頓的說,江鐵忽然想到了什麼,忙說:“你不要犯傻一個人去找十二哥啊。”
江牧野咧嘴笑了下,說:“放心,我還沒有那麼愚蠢,我累了,想回學校。”
“小吳,送他回學校。”江鐵對小戰士說。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又沒受傷。”江牧野說。江鐵聽到這話,啊了一聲,一拍腦門纔想起來,說:“小江,你的肚子不是被劃傷了麼,還不包紮一下。”剛纔出來,江牧野把自己的衣褲都穿上了,比賽用的都扔在了龍天,也就蓋住肚子上被豹子頭劃傷的地方,這時候一說受傷,江鐵想起來,他衝進拳場的時候,江牧野赤裸的上身,肚腹間五道血痕。
“沒問題,都結疤了,回去上點紅藥水就可以了。”江牧野搖了搖手,沒等江鐵多問,就出了醫院。
“楚雲,你這個雜種!”江牧野心裡狠狠的咒罵着,他沒有辦法找十二哥,他知道沒有實力,可是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楚雲,他已經越來越肯定了,最少也是楚雲和陳一刀串謀的,如果是,陳一刀這個混蛋,他也絕不放過。
※※※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江鐵大叔親自帶隊,救不出來他們那絕對不可能。”米南和蘇小菜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小院,蘇小菜雖然答應了江鐵,回來休息,第二天一早一定可以見到江牧野,但是這種情況又哪裡睡得着。
兩個女孩在牀上翻來覆去。
“我知道,我知道,南南,可是我……”
“別可是了,你再可是就是瞧不起江鐵大叔了,他們可是荷槍實彈的解放軍,再說了,就那個猥瑣男,滿腦子主意,他的功夫你也不是沒看見,孫吳都不見得打的過。”米南又說:“好啦,睡了,睡了,你要不睡,我也跟着你一起黑眼圈,我黑了沒關係,你們家猥瑣男看到你熊貓的樣子,就會抓着我說我折磨你了。”
蘇小菜淺淺的點了點頭,轉過身閉上了眼睛。米南也轉了個身,佯裝打起了小呼嚕,這還是蘇小菜告訴她的,說她睡覺會打呼嚕。
好一會見蘇小菜沒了動靜,米南才睜開眼睛,看着黑乎乎的房間,心跳的速度始終沒有緩下來,“老天保佑,別讓那兩個猥瑣男出事,要是出事了,我可和你沒完……”米南心裡默默的念着,沒有發現蘇小菜也睜開了眼睛,心裡也說着同樣的話。
“嘀鈴鈴……”電話忽然響了,這次是房間外的座機,米南和蘇小菜兩個人的手機在今天去米南家的路上就掉了,所以江鐵在他們臨走時候,問了這裡的座機。
如果不是李曉龍他們終於問到了米南家的座機,說了這個事情,米南就不會趕緊找她的姥爺,省委書記。鄭書記當即就找了警察廳,卻被告知這裡正在嚴密監控,考慮到大局,省委書記鄭桐給自己的老戰友廣漢強打了電話。廣漢強只問了一句:“必須?”再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就冒着犯錯的危險,拍江鐵從警衛團抽調了一個排,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就讓他們去救人了。
電話一響,米南和蘇小菜都同時起身開燈,兩人手碰在了一起,才發現都沒有睡,彼此看了一眼,就同時開了燈,着急的一起來到客廳,米南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