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叛親離,你那是活該,整個蘇美爾神族,可有一神願意臣服於你!”突然發難的沙利葉面容猙獰,夏恆這才發現,這位天使的長相也和他的翅膀一般,半張臉慈眉善目,半張臉凶神惡煞,“馬爾杜克拿你的神骸去打造自己的天宮,唯獨沒發現你的神格,卻不曾想,天大好處竟然落在了我面前!”
“就憑你,也敢覬覦吾之神格!”提亞瑪特出離的憤怒了,“你是我一手創造的,創造你的目的就是用來制約南那。爲了讓你能站住腳,我還特意從幽冥地獄中分了一塊權柄與你。結果你這個白癡,竟然被一個小侍女給忽悠瘸了……”
“就算是你創造的又如何……蘇美爾諸神有誰不是你創造的?”沙利葉有恃無恐,反而更加瘋狂,“恩利爾早已將諸神的真名從創世法典的柱石上抹去,你根本就無法限制我們!”
真名,是創世神爲制約麾下屬神留下的一種反制手段。類似系統暗門,創世神以此來保障屬神們的忠誠。它的性質有些類似靈魂契約,不過是最高端的那種契約。
蘇美爾創世時,提亞瑪特與她的丈夫阿普蘇將麾下諸神的真名刻在一根黑曜石柱上,這也是他們鎮壓諸神的最終手段。因爲一些不知名的原因,阿普蘇想要抹殺衆神,結果卻遭到提亞瑪特的反對。夫妻產生矛盾後,提亞瑪特便將法典交給自己最信任的兒子恩利爾隱藏。
不久後,阿普蘇想要抹殺衆神的消息走漏了風聲,衆神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的父神刺死在自己的神廟中,並用他的神血將法典上諸神的真名洗去。從此之後,就連提亞瑪特也無法再製約麾下神祇。
“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無知?”提亞瑪特怒極反笑,聲音中寒氣凜凜,“你們是我創造的,你們真名……我又怎麼會忘記。蘇美爾法典的作用,是用來強化我對真名的控制力的,而不是非它不可!”
“什……什麼?”沙利葉聞言不由慌亂起來。
夏恆則一直夾在中間看熱鬧,沙利葉剛剛發難的時候他還難受了一番。但提亞瑪特一出手,來自對方身上的壓力便消弭一空。夏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眼前這個長相殺馬特的傢伙藥丸。
“哈……哈哈……哈哈哈!”沙利葉忽然色厲內荏的狂笑起來,“你要是知道衆神真名,又如何會落成這般田地!”
“那你知不知道,那羣叛徒在反抗我的時候,全都躲在阿普蘇的神骸中瑟瑟發抖,一個敢出現在我面前的都沒有!”提亞瑪特冷哼一聲。
沙利葉忽然明白了什麼,蘇美爾諸神叛亂,但卻沒有一個神敢正面迎戰。最後還是雷暴戰神馬爾杜克站出來,在諸神幫助下利用阿普蘇的神骸重鍛神軀,然後在風神恩利爾的輔助下刺殺了提亞瑪特。所以說,蘇美爾神族當中,真正無懼提亞瑪特的也只有後來的神王馬爾杜克一個而已。
“母神……我知錯了,我利慾薰心,我忘恩負義。我不是有意針對您的,實在是希伯來諸神對我多有排擠,我也是沒辦法,只想不擇手段的變強……”沙利亞見狀重新跪伏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喊道,“念在我當年對您忠心耿耿的份兒上……”
話音未落,提亞瑪特口中忽然吐出一連串拗口的文字。夏恆有心想要聽清其中的內容,但聲音明明就在耳邊,他卻一個字也記不住。
沙利葉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起來,整個人蜷屈的就像一隻對蝦。翅膀上恐怖的邪眼一隻只爆開,隨即他的身體就如碎裂的瓷器一般遍佈裂痕,一條通體黝黑的毒蛇從沙利葉口中爬出來,然後將其一口吞下。
黑蛇化爲霧氣消失在夏恆胸口的黑曜石中,提亞瑪特這才餘怒未歇的咒罵道:“混賬東西,我當年到底養了一羣什麼東西。還敢偷摸兒自毀神器,真以爲我眼瞎麼!”
夏恆這才這道提亞瑪特爲何突然出手。這個叫沙利葉的也着實陰狠,知道現在的提亞瑪特沒法見光,於是便想將奧利凡特號角毀掉。他不過一個沙利葉留在神器中的靈魂印記而已,還受靈力短缺的限制無法將信息外傳。但如果將神器摧毀,他固然也會隨之毀滅,但沒有神器空間的遮蔽後,提亞瑪特的氣息就會暴露在外,從而暴露行藏。
“這份心機算計……當年這貨真是被南那用小聰明給逼走的?”夏恆對沙利葉竟有幾分佩服,換位思考,自己還真不一定比人家做的好。
“不清楚,也許當年他就是藉故離開蘇美爾那個是非之地而已!”提亞瑪特有些難過,“我算是看透了,整個蘇美爾神族,最蠢的就是我。”
“當一個管理者認識到自己並不是最聰明的時候,那他纔算合格了!”夏恆聳聳肩,從這個角度上看,像劉亭長、朱八八那樣的還真就是天生的管理者。他們知道自己什麼地方不行,他們還知道誰比自己行,然後願意撇下臉去找行的人辦自己不行的事兒。
不管提亞瑪特從中學到了什麼,夏恆算是又得到了一件可用的神器,但也緊緊只是可用而已。
“爲什麼……神器難道不都有自己的器靈麼?”夏恆感覺有些鬱悶,奧利凡特號角中竟然沒有器靈。
“不是所有神祇都希望自己的物品擁有自主意識……尤其是希伯來神族,他們極度排斥自由意志!”提亞瑪特解釋道,“你也可以認爲,神魂印記就是他們神器的器靈!”
“這羣傢伙可真是摳門兒到家了!”夏恆無奈的吐槽道,“這東西還能用麼?”
“有器靈就能用?”
“這不又是一件廢品!”夏恆無奈的將奧利凡特塞進海螺,“希望尼伯龍根的寶藏不會這麼膈應!”
他開始意識到,這世上的寶物也許不是那麼容易拿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像神器這東西,可能從其誕生伊始,就是一種能影響持有者氣運的東西。君不見封神中的某些法寶,甚至可以左右一個教派的興衰。這方世界的神器雖然相對低端,但冥冥中依舊有種力量,在增加他獲得這些神器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