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恆站在窗邊,俯視着樓下的遊行隊伍。搞定巴赫金的問題後,他又重新換了幢房子,索性在這個時代的東柏林,消失個把人也沒人會在意。
新房子依舊選在勃蘭登堡門附近,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柏林牆兩側不同的風景。一牆之隔,一重天地,這道人爲劃定的鐵幕就像這座老城的傷疤,醜陋而猙獰。
“大人……”德爾菲娜小心翼翼的來到夏恆身後,想要提醒自家主子,洛林已經等了很久。至於帕西瓦爾,誰管他去死。
“有時候我會很疑惑……”夏恆手指按在窗戶上,感受着戶外寒冷的溫度,“你們這些人都是冷戰的產物,鐵幕下的世界纔是你們生存的土壤。而現在,這道鐵幕就要碎裂了,你們又將何去何從……”
“有光必有影,這世上,總有我們這種人的棲息地!”洛林見到夏恆就想起之前被欺負的場景,不由有些憤懣。
“在我們九州,從古及今也有無數像你們這樣的人,總體而言,當一個王朝從混亂走向秩序的時候,你們這種人的下場往往不會太好!”夏恆緩緩轉身,“就在不久前的大清朝,一個名叫胤禛的皇帝,他組建了一個名叫粘杆處的機構,機構的組員因爲使用一種特殊的武器,所以被稱作血滴子!”
“……”洛林與帕西瓦爾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知道他們的下場麼?”
“被秘密處決了?”帕西瓦爾皺了皺眉頭,說直白點兒,他們和血滴子也沒什麼區別。
“上至領導者,下至孩童,一個也沒留……歷史上找不到他們的影子,只在民間傳說中,可能還有這羣人存在過的蛛絲馬跡,當然……是反派!”夏恆看着眼前兩人,“你覺得,你們的下場會比他們好很多麼?”
“我們是爲盟軍服務的,我覺得我應該可以領到退休金!”洛林輕哼一聲。
“是麼……相較於退休金,我其實更想知道,你們活着的話,會有多少大人物睡不着!”
“……”
現場有些安靜,無論是帕西瓦爾還是洛林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們是王牌特工,所以他們知道太多太多秘密。通常情況下,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不會很長壽。
“我這裡有一個工作機會……”夏恆頓了頓,“一個擺脫你們現在生活的機會。”
“我怎麼知道你能保住我們的性命!”帕西瓦爾直接開口道。
“因爲……你們別無選擇!”夏恆坐回到沙發上,安靜的看着兩人。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到底是爲什麼勢力服務?”洛林忽然開口。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坦白點兒說,因爲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所以我只爲自己服務!”夏恆微笑道。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纔說只有一個工作機會?”洛林明顯是不信,但她也知道自己問不出更多的信息,所以只好轉移話題。
“沒錯,只有一個,我這人……很挑剔的!”
“那我和他誰能留下?”
“你們誰能把佈雷莫維奇的人頭拿過來,誰就可以留下!”
現場沒有憨憨,所以也就沒人會問留不下會如何。就憑夏恆手中的名單,他就已經處於不敗之地。洛林與帕西瓦爾告辭離去,他們消失的方向,正是東柏林克格勃的總部所在。
“這裡是帕西瓦爾的主場,洛林會吃虧!”兩人離開後,德爾菲娜憂心忡忡的說。
“別小看洛林,一個帕西瓦爾還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去幫幫忙!”
“您……希望洛林贏?”
“我告訴她將帕西瓦爾收拾掉,但她卻非要給我帶一個活的回來。敢在我面前玩兒投石問路的把戲,不好好給她上一課可不行!”夏恆冷哼一聲,然後走到牆邊,將一杆狙擊槍扔給德爾菲娜。以德爾菲娜狗仔隊般神出鬼沒的偷拍手段,想必挺適合做一名狙擊手的。
原劇情中,洛林與帕西瓦爾雖然一直都是“盟友”,但實際上他們的暗鬥纔是整個故事的主線,至於明線中的反派佈雷莫維奇,不過一個障眼法而已。
佈雷莫維奇就像一把刀,被兩人來回借用。帕西瓦爾一直以爲自己和佈雷莫維奇有私下交易,在東柏林這個主場上可以肆意發揮。但實際上,洛林早已將局布到了柏林之外。她與佈雷莫維奇的私交更深。也正因爲此,雖然期間不乏驚險,但最終卻是洛林勝出。
於是,在得到夏恆授意後,兩人各自通過私人手段聯繫到了佈雷莫維奇。這位以幕後棋手自居的克格勃首領,一臉懵懂的成爲兩個小棋子的進身之階。在經過一場龍爭虎鬥後,帕西瓦爾成功刺殺佈雷莫維奇,而自己卻被洛林一槍擊中胸口。在德爾菲娜的掩護下,洛林帶着一身鮮血殺出克格勃總部,出現在夏恆面前。
夏恆有些好笑的看着狼狽不堪的洛林,單手抓起佈雷莫維奇的頭顱向上拋起,然後一拳轟碎。紅白交錯的血霧噴在一旁的白色牆壁上,活像一副巨大的潑墨山水畫。巨大的力量看的洛林雙眼直抽,受過專業訓練的她自然明白,眼前這個東方男人的手段已經超越常人範疇了。
“瞧,原本多簡單一事兒,非要讓你弄的那麼複雜!”夏恆挑起洛林的下巴,對方沒有一絲反抗的意識,“以後我說話,你要認真聽,懂麼?”
“懂!”洛林咬牙切齒的說。
“那好,閉上雙眼,然後精神放空……”夏恆輕聲說道,《極寒之城》的劇情線已經徹底崩碎,也時候籤合同了。
洛林小心翼翼的閉上雙眼,然後便感到一股強橫至極的另兩直接進入自己腦域。有心想要反抗,卻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一夜好夢……
黎明時分,三人翻越柏林牆,出現在西德地界。夏恆將裝載有特工名單的手錶交給洛林,讓她重新迴歸到軍情六處與CIA的博弈中。而他自己則帶着德爾菲娜一路南下,沿着克里斯蒂走過的路進入法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