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在離開夏恆之後不久,忍者的脾性便使她很快消失在街道的陰翳當中,然後她的身影便從城市中徹底消失了。而碧翠絲則在路邊很隨性的攔了一輛貨車,頗有些隨遇而安的意味。至於克里斯蒂,她直接從路邊撬了一輛機車,油門開足往南方開去。
夏恆倒是不知道,自己身邊兒這羣女人早習慣了月亮坪舒適的氣候,對陰寒的北方完全無愛。至於傳聞中的蘇聯,就這樣被大家華麗的無視了。
一夜過去,當夏恆查看靈魂印記的時候驚奇的發現,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還留在北方,其她人最近的也已經進入法國地界了。
“這羣傢伙……還真會挑地方!”夏恆撓了撓頭,對此倒也不以爲意,冷戰時代整個蘇聯內部幾乎鐵板一塊,確實不如歐洲機會多。尤其是鐵幕交界處的柏林與布拉格,更是雙方諜戰人員鬥智鬥勇的前線。
換上一身休閒服飾,夏恆從街角弄來一輛機車,然後直接騎着來到東柏林的機場。如果報紙上的時間沒有謬誤的話,他應該會在這裡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在機場電話亭附近着了一個角落,夏恆直接蹲在那裡,就像一個攬活的泥瓦匠。事實上,因爲經濟崩潰,無數年輕人找不到工作,和他這樣蹲在鬧市區找機會的不再少數。
約莫十點左右,一個騎着寶馬牌機車的黑色長髮女人來到機場正門的那座電話亭。夏恆蹲旁邊的陰影中打量着她,而黑髮女人則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眼睛卻一直盯着機場門口。片刻之後,一個身着白色長款風衣的高挑女人從機場正門走了出來,銀色的長髮使她顯得格外與衆不同,在這個時代也算是街邊一景。
女人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鞋跟約有十五公分的高度,低端細長如錐子一般。這東西放在她手裡,可是十足的兇器。夏恆可知道,這女人就用這雙鞋的鞋跟兒,給兩個彪形大漢開了瓢。
一輛外觀極爲高檔的奧迪汽車停在銀髮女人身旁,車上下來一個彪形大漢……對,沒錯,就是即將要被開瓢的那位。
“布勞頓小姐,帕西瓦爾先生遲到了,他讓我們來接你!”大漢很有禮貌的說。
被稱作布勞頓地銀髮女人眉頭微蹙,她雖然名義上是知名律師,但實際上則是隸屬軍情六處的高級間諜。而帕西瓦爾則是她這次行動的接頭人,正常情況下,接頭人哪有遲到換人的道理。
“請……”大漢手掏進兜裡,明顯在準備着什麼。
布勞頓若無其事的坐進車裡,甚至還對大漢禮貌的笑了笑。
汽車開走,電話亭中黑髮女人見狀連忙衝出來準備發動機車。卻不妨電話亭的玻璃門被夏恆給直接擋住了。
“先生,請讓一下,我要出去!”
“德爾菲娜,你的跟蹤技巧是從哪裡培訓的,如此冒冒失失的跟上去,你是生怕自己不被發現麼?”夏恆蹲在那裡頭也不回的說。
“你……你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爲夏,局裡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所以派我前來處理名單泄露事件。我本以爲他們對你的評價是言過其實,現在看來……你到底是怎麼通過測試的,安全局現在已經墮落到什麼阿貓阿狗都收了麼?”夏恆對德爾菲娜瞭解很深,這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法國安全局特工,原本就是一個文藝女青年,本人三兩句忽悠來東柏林玩兒潛伏。
“我……我根本就沒經歷過培訓,他們就告訴我,和平日裡攝影那樣,只要把該拍的東西拍下來就是了!”德爾菲娜聲音有些顫抖。或者說,這孩子心裡很是委屈。
“那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跟拍一個高級特工可是會送命的!”
“她不也是我們盟軍的間諜麼?”
“德爾菲娜,教你一課……永遠不要給一個間諜的陣營下定義!”夏恆起身將德爾菲娜放出來,然後從她手中拿過車鑰匙,“走吧,你坐後座。”
德爾菲娜老老實實的坐在機車後座上,絲毫沒有半點兒的懷疑。這也不能怪她,一個單純愛好攝影的學生,被忽悠來東柏林不到一年時間,你指望她能有多少特工經驗。
夏恆一手油門加到底,德爾菲娜連忙手忙腳亂的抱住夏恆腰,洶涌澎湃的胸肌直接擠在了某人的後背上。
機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不多時便咬在了那輛奧迪車的屁股後邊。但夏恆一點兒減速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直接超車過去。
“長官,目標在我們後邊!”德爾菲娜連忙提醒道。
“閉嘴!”夏恆冷哼一聲,直接將機車開到一個轉盤公路旁邊,這纔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做出一副檢修的模樣。
“我們爲什麼不跟在他們後邊?”菜鳥小心翼翼的問。
“再給你上一課,如果你想要跟蹤什麼人的話,那就千萬不要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大多數人都會對外來的觀察很敏感!”夏恆把她拉到車邊兒蹲下,“這條路在這裡纔是分叉口,所以說它的方向是固定的,我們只要確定跟蹤的節點就是了,沒必要像影子那樣增加自己被發現的機率。”
“那他要是中途停車掉頭怎麼辦?”
“你要是考慮那麼多,乾脆什麼也別幹了,在家裡躺着最穩妥!”夏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大概率上用力,然後靜下心來處理小細節,懂?”
“不太懂……”
“唉!”
夏恆嘆氣的功夫,奧迪車利落的一個甩尾駛入轉盤路中。
“那個,我們不跟上去麼?”德爾菲娜?菜鳥連忙起身提醒道。
“……”夏恆無奈的指了指道路上的標誌,上面指示說道路末端施工請繞行。
“那他們爲什麼還會開進去?”
“爲了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好處理人唄!”
“處理人?”
“對,就像現在這樣!”夏恆一拳捶在德爾菲娜的腹部,菜鳥特工像龍蝦那樣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