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天照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巴魯斯能夠影響其他仙人,自然也就能夠影響他。
天照有野心,有慾望,但是卻沒有付諸實現的勇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慾望,但是有勇氣實現它的卻不多。
天照本來也沒有勇氣,但是受到巴魯斯的影響,他的勇氣也就出現了,於是出現了以後的一切……
聽閻峰說到這裡,龍翔疑惑不解。
一個虛界的存在,又怎麼會在乎人間的權力什麼的呢?就算是仙人,在他們的眼中,也跟普通人眼中的螻蟻一樣渺小,那麼巴魯斯爲什麼要挑動衆神之間的戰爭?
更讓人疑惑的是,對於虛界來說,人們的生死既然不值得關心,那麼爲什麼除了巴魯斯之外,閻峰居然也來到了人間?
這中間究竟有什麼秘密?
龍翔向閻峰詢問的時候,閻峰笑而不答,只是說現在不是告訴他的時候,還說自己來到人間,目的就是爲了阻止巴魯斯。
阻止巴魯斯?
這難免有些可笑。
你會爲了一個人要燒掉一窩螞蟻而去阻止他嗎?
說閻峰要阻止巴魯斯就跟這一樣可笑。
龍翔心底裡壓根不相信這種說法。
他心中一向將閻峰當作兄長,當作老師,也當作朋友,可以說是自己心中最親近的人,但是當聽說閻峰是來自虛界的存在後,他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虛界的存在,那是何等的高深莫測,難以揣度,他不得不小心一點,也因此與閻峰生分了一點。因爲閻峰的力量太過強大,對自己的事情只要稍微有些不同的意見,那麼自己的事情很可能就成不了!反過來,如果自己能夠成功說服閻峰同意自己的做法,那麼對自己的幫助也就難以想象的大。
也幸好是身上多少用有一點虛界力量的他,才能夠面對着閻峰自然而然的放出的虛界氣息還擁有自己的思想,換了其他人,早就對閻峰俯首聽命,言聽計從了。這是虛界存在的一種自然的影響力,這個世界上還極少有人能夠對抗這種影響力。
閻峰見龍翔這樣,倒也讚賞不已。
放出這種氣息,倒不是他故意的。平時他也一直都將這種氣息收斂起來,免得影響到別人,不過在與龍翔在一起的時候,卻在龍翔身上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力量,那種氣息也就自然的出現了。
來到人間之後,閻峰驚訝的發現,無論是巴魯斯也好,自己也好,兩個虛界存在好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一些從來沒有過的東西,開始出現在心頭。
那是屬於人類的情感。
當閻峰正視到這一點的時候,龍翔欣喜的發現,那個久違的峰哥又回來了。
這樣也好,如果面對着自己最親近的親人都要算計,那也未免太累了。
閻蜂此來,自然有他的道理,雖然還有很多疑竇未解,但是龍翔直覺的相信,閻峰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他相信,無論在什麼時候,閻峰都會是自己最好的後盾。
他決定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現在的局勢跟以前已經不同了,他必須抓緊時間,讓零點公司發展起來,讓龍組重新建立起來,讓仙界中的勢力壯大起來。
在內部穩定之後,他還準備親自前去聯絡各大神界,一同對抗耶和華神界。這跟以前的安排不同,以前是準備在仙界的勢力發展之後,再由仙界派人前去聯絡,現在看來,這樣做太慢了,很可能來不及跟上形勢的變化。
以前的打算,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而做出的不得已的決定。但是現在,他已經相當瞭解了自己的實力,更何況有閻峰在背後的幫助,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此時國際上的形勢也有些暗流涌動。
自從新教皇即位,向全世界的基督徒發出了那個激進的文告以來,整個世界可以說進入了動亂的邊緣。
當然,最主要的動亂,大多都是發生在歐美地區或者基督教文明與其他文明的交界處。在那些地方,凡是被基督徒認爲的“異教徒”,往往被殘忍的殺死,或者被武力強迫信仰基督教。
更加瘋狂的動亂出現在龍翔剛剛回到零點基地前一個月。
那一天,新任的教皇希爾在比利時巡視郊區的時候,遇到狂熱的伊斯蘭信徒的自殺性炸彈襲擊。
雖然希爾教皇一點傷都沒有受,但是這已經讓那些狂熱的基督教徒瘋狂了。
教皇希爾在事後僅僅簡單的對此事表示遺憾,並說他將對此既往不咎。
然而,在私底下,所有的教堂都得到命令,巧妙煽動基督徒對非基督徒的仇恨。
矛頭並不僅僅指向伊斯蘭教徒,還包括所有的所謂“異教徒”,在基督教勢力強大的城市裡,掀起了一股股排“異教徒”的熱潮,大量所謂“異教徒”被毆打甚至被殺害,店主爲非教徒或者販賣其他宗教物品的商店被炸碎,物品被焚燬。
國家政府對這一切,完全束手無策。
由於警察部門中有很多虔誠的教徒,警察部門也差不多癱瘓了。他們根本就無法對騷亂做出任何反應。
有的國家不得不出動軍隊。
然而軍隊也沒用。
他們沒辦法向手無寸鐵的普通教民開槍。甚至有因爲其軍官爲虔誠基督教徒而譁變宣佈拒絕執行命令的。
騷亂持續了一個月後才漸漸恢復——或許是基督徒們鬧夠了——但是,騷亂過後的城市中,基督教控制的人或者勢力已經掌握了絕對的權力。當然,是在表面上和平的情況下掌握的。沒有人知道,至少暫時沒有人知道,那些反對基督教參與世俗政權的官員和政府職員都在騷亂中被打成了“異教徒”而被清除出政府部門或者被教廷的秘密部隊宗教裁判所派人秘密殺害。
法不責衆,平靜過後,雖然騷亂造成了極大的混亂與損失,但是號稱“民主”,號稱“文明”,號稱“法治”的西方國家政府沒有也無法對這件事情追究下去——要知道,政府中同情基督徒的人可以說佔據了絕大部分勢力——頂多有幾個鬧得最兇的人被抓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被釋放了。
至於那些在騷亂中喪生的無辜者,由於當時情況相當混亂,誰也找不到殺人兇手,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他們的生命,成爲了這個即將卷襲全球的風暴前夜的第一批犧牲品。
騷亂過後,所有幸存的西方的所謂“異教徒”人人自危,用一切方式:步行、乘車、坐飛機、坐船、偷渡甚至游泳,他們一個個離開了那些自己曾經深深爲之自豪,已經當成了自己的祖國,發誓終生效忠的國度,回到了早已經被遺忘怠盡的自己祖輩們曾經生活過的故鄉。在歷史上,這被稱作“回鄉潮”。
那些在這回鄉潮中留下來的人,絕大部分沒有活過十年,就算僥倖活過的,也在十年後的世界動亂中卑微而無助的失去了生命。
幾十年後,一個詩人是這樣描述他們回鄉的旅途的:
……
被拋棄的人啊
他們失去了國家與親人
豬狗一樣被驅趕出效忠的國度
祖輩生息的土地
用博大的胸懷
迎接這些遺忘了故土的遊子
故鄉啊
只有故鄉
是那永遠的避風港
……
這些風波,僅僅侷限在歐美或者西方文明跟其他文明的交匯處,並沒有影響到中國。
但是,龍翔回到零點基地那一天發生的“釣魚島事件”(倭人稱之爲“尖閣列島慘案”,瞭解事件真相的各國高層稱之爲“釣魚島靈異事件”),讓中國再也無法置身事外,坐看西方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