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林小冬真的很意外,不過這些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覺得人與人真的有不同的地方,如果郎正波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這還沒滿24小時,恐怕都不會接受報案吧,特權真的是哪裡都存在。
柳清漪對桃花山是流連忘返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得其樂,況且有熊仁陪着,他也放心得很。
林小冬打了個電話,跟柳清漪嘮了幾句,剛放下電話,便接到了林中國打來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便聽到林中國道:“我說小冬啊,你說要來京都的呢?首長催了好幾回了都。”
這一陣子林小冬實在忙得夠嗆,勞心勞力自是不在話下,雖然也考慮着去京都,但是手頭的事情沒有忙完,他真的靜不下心來去談訂婚的事,況且去了京都之後,迎接他的可能不僅僅是訂婚那麼簡單,沒有一個良好的精神狀態真的不行。
“呃,爸,最近實在太忙,脫不開身,一旦有時間,我一定去。”林小冬岔開話題道,“爸,你跟姑姑發展得怎麼樣?”
林中國嘿嘿地笑了幾聲,這個意思代表還不錯,林小冬逗起了老爸:“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林中國嘆了一口氣:“我跟你姑姑的感情沒什麼問題,關鍵就是那個辣子。”
林小冬怔了一下:“這小子又玩什麼花樣?”
林中國道:“你也別操這份心了,我這把年紀了,結不結婚也沒什麼關係,也就是一紙空文罷了。”
林小冬笑着說:“爸,你這麼想就對了,只要跟姑姑在一起,要不要那張婚書也沒什麼不同。祝你永浴愛河啊。”
林中國好像在喝水被一口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道:“不跟你瞎掰了。記住了,抓緊時間,首長等着呢。”
“還叫首長呢?應該改叫爸了吧?”林小冬心情大好,有些沒大沒小。
林中國搖着頭掛了電話,岑九九道:“小冬怎麼說?”
“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拿我們尋開心呢。不過他最近應該很忙,現在做了鄉鎮的黨委書記,這才兩個多月,不少事情需要他去理順,說等手頭的事忙完就會過來。”
岑九九點了點頭:“小冬這一點就是好,肯幹實事。衝着他這份沉心靜氣,將來一定有出息。中國,還是你教育得好。”
林中國道:“其實我也沒怎麼教育他,散養的。”
岑九九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哪有這麼說的。”
林中國道:“小九,其實小冬怎麼發展我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天我也對岑家有了個大致的瞭解,我就擔心他不會被認可。”
岑九九笑了笑:“你是說大伯二伯他們?放心吧,有我爸在呢。”
“希望如此吧。”
林小冬的辦公室,候隊長已經回了來,林小冬沒有問他案情,這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從候隊長臉上的神情來看,杜傳良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林小冬留候隊長中午吃飯,候隊長笑了笑,指了指上面:“郎書記可是副處級領導,我可不敢怠慢啊。”
“候隊長,有件事情一直埋在我心裡,不知道方不方便問。”林小冬忽然想起了小黑。
候隊長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說。”
“程小青這個人你知道吧?”林小冬問了出來。
候隊長怔了一下:“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林小冬笑了笑:“程小青小的時候是在我家長大的,我跟他就像是兄弟,當年他犯了事,我一直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所以我想問問。”
候隊長想了想,道:“關於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依稀聽說是跟局長有意見上的分歧,可能是局長先罵了他,後來就大打出手了。”
林小冬道:“那你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嗎?”
候隊長笑了:“林書記,我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該我查的我會查,不該我查的我就不會過問。”
林小冬也笑了:“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了。你有公務在身,我就不留你了,以後桃花山開發出來,多來玩,相信到時候這裡會有大變化。”
送走了候隊長,林小冬去了一趟杜傳良的辦公室。
“杜鎮長,公安局的人找你幹什麼?”林小冬隨意地問了一句。
“玉城的郎正波失蹤了,曾經跟我通過電話,過來覈實一下。”杜傳良冷笑了一聲,“他失蹤跟我有個屁的關係,打電話的人多了去了。”
林小冬笑了笑:“問了就完了,招商的事纔是重點。”
杜傳良笑着道:“我是桃園的鎮長,發展也是我的份內之事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會盡力。”
柳清漪只待了三天就回了學校。柳清漪將來的就業趨勢已經明朗,孟昭蘭本身就是女性,自然很清楚女性在政治發展中的優劣勢,其中滋味一言難盡,加上柳愛東原本就不贊成女兒從政,在徵求了老爺子的意見之後,結合柳清漪天生恬靜的性格,覺得留校任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孟昭蘭是省教育廳副廳長,老公又是滄州市委組織部長,父親更是從省委組織部長的位置上退下來的,所以留校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當然,問題不存在,不代表不要走形式,所以爲了確保柳清漪能夠留校,校方也是煞費心機,拿出了實施方案,提前進行摸底。
柳清漪就是回去參加報名的。
臨走的時候,兩人自然免不了依依惜別。實際上,柳清漪在這裡的三天,林小冬並沒有陪她多長時間,但是那種近在咫尺的感覺讓他們的心時刻聯繫在一起。現在離別,只能以離別是爲了下一次的相聚來安慰自己。
兩人雖然還沒有舉行正式的婚禮,但此時的柳清漪已經以妻子的身份自居,自然免不了一番“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的交代,之後上了來接她的出租車。
林小冬看了好一陣子,才悻然回身,熊仁唉聲嘆氣地吟着:“只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