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做的事情實在不多,既然監控視頻裡截取的畫面不足以分析出入侵者的身份,也只好暫時罷休。
從二樓下來,雷鳴把秦飛叫道屋外。
“我們要離開了。”雷鳴看了看錶:“下午的機票,飛東南亞。”
之前小辣椒跟自己提過這事,秦飛心知肚明。
“這麼急?”
“嗯,爲了你,秦安國暴露了幾個黑日內線,他們現在必須撤出黑日組織離開東南亞,我們要去接應,負責安全將他們帶回來。這些人是我們的情報外線,做出過貢獻,不能讓他們出問題。”
說罷,雷鳴忽然嘆了口氣,又道:“還有一件事。秦飛,我欠你一句對不起,想來想去,還是要和你說的,對不起。”
雷鳴忽然道歉,讓秦飛有些驚訝。
不過他馬上明白了其中緣由,不用問,肯定是父親秦安國的事情。
秦安國爲了救自己,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這次3分隊已經知道了秦安國的真實身份,作爲分隊長的雷鳴自然也知道了。
“不過我還是不能原諒他。”雷鳴很快口風一轉:“畢竟我哥還是死在了他的槍下,也許你父親有一萬種理由要這麼做,但作爲雷龍的弟弟,我還是不能對他釋懷。”
秦飛沒有接話茬,畢竟有些事情自己也不大清楚,即便知道真相也不能亂說。
總部有總部的安排,秘密擴散的範圍不是自己說了算,是紀律說了算。
“但是。”雷鳴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秦飛的肩膀:“這不能成爲我當初針對你的理由,今天我要向你坦白,你當初入選的時候,我在會上是持反對意見的,不過這一年多來,事實證明了你是一個優秀的特種兵,現在你所作的一切已經不是一個兵所承受的範圍了,你已經是一個指揮者和一個領導着,也是因爲你,黑日目前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在這一點上,我是敬佩你的。”
雷鳴生性孤傲,他能對一個人說出“敬佩”二字,實在是難能可貴。
“隊長……”
秦飛剛想開口,卻被雷鳴揮手打斷:“不要婆婆媽媽說一些娘們才說的話,咱們是男子漢,是軍人,不說這些,是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不說了。”
雷鳴還是一貫以來的作風,做事說話絕對不廢話不多餘,說完就結束。
他轉身回了房間,很快,3分隊的戰友們都出來了。
秦飛一個個和所有人擁抱告別,到了小辣椒的時候,他卻不知所措了。
其他人故意走遠,將空間留給二人。
安若素看着秦飛,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這個男人,彷彿要將他的一切記在腦子裡。
“怎麼,和你的兄弟們抱了,就不能給我一個擁抱?”
秦飛笑了,張開雙臂,僅僅地將安若素擁入懷中。
安若素閉上眼,盡情享受着這一刻,行李包從手裡無聲無息滑落。
秦飛所做的一切危險性極高,沒人敢保證這一次是不是最後一次擁抱,黑日的範天龍已經被逼進了角落裡,從情報上分析,近期他一定會有大的動作反攻。
否則,黑日組織現在面臨被203部隊和秦飛,還有飛鷹計劃組織的三面夾擊,生存空間正在一點點被擠壓。
絕路之上,就算是兔子也會呲出自己的牙齒,何況本來範天龍就是一頭狼。
“好了,我要走了,你鬆開……”安若素終於被理智從陶醉中喚醒,“再不鬆開,他們要笑話的……”
秦飛只好鬆開手,看着安若素,不說話。
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千言萬語此刻都融入了彼此的眼神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記住,你求過婚,我答應過,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去到那都得給我記住,你是z國人,咱們國家是一夫一妻的,你敢背叛我,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猛地拿起秦飛的一隻手,張開嘴狠狠在上面咬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秦飛的眉頭皺了起來,良久,小辣椒鬆開他的手,看着上面已經發紫的牙印,破涕爲笑道:“看,我給你的記號,看到它,就記住我。”
“你放心!”秦飛說:“我不是那種人,老秦家也不姓陳。”
安索素忍不住又笑了,片刻後笑容斂了起來,十二分認真道:“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別說一件,十件都成。”
“活着回來見我,和我辦一場正正經經的婚禮,明媒正娶把我娶回你們老秦家!”安若素的語氣溫柔而堅定。
秦飛心中一陣感動,血一下子洶涌起來。
“我答應你!”
安若素擦了擦眼角,恢復了冷靜,拿起行李,一扭頭走了。
……
“好姑娘啊……真是好姑娘……”米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身後,盯着安若素遠去的背影,“如果我有個這樣的女朋友,我一定娶了她,然後找個地方開個農場,自由自在生個足球隊,什麼國家大事都跟我沒關係了。”
“我艹!”秦飛被這傢伙嚇了一跳,剛纔沉浸在和安若素的離愁中居然沒注意這個三角洲成員居然悄悄來到自己的身後了。
“我說你能不能做事別那麼鬼鬼祟祟,你本來長得就不像好人,做事還這種風格,誰都懷疑你。”
“我什麼風格?”米斯特似乎看到了外星人一樣看着秦飛,一臉詫異。
秦飛一愣,要說這傢伙有啥很不正常的地方還真沒有。
“好色!”秦飛只能抓住這個理由,“你知道大傢伙背地裡怎麼叫你嗎?”
“怎麼叫我?”米斯特似乎對自己的外部評價很感興趣。
“大仲馬!”
“大仲馬?”米斯特啞然失笑:“我像是個作家嗎?”
“不像,不過呢,這個外號是老魚給你起的,中文的大仲馬和大種馬是同音,懂了嗎?”
“哈哈哈哈!大仲馬!”米斯特仰頭大笑,笑得差點腰都直不起來,“我喜歡,我喜歡這個名字,好,以後你們就叫我大仲馬好了……”
秦飛沒料到米斯特對自己這種略帶負面的綽號居然如此不在意。
他很意外地問道:“你不生氣?”
“有什麼可生氣的?”米斯特指指宮殿一樓的方向,“就因爲他們說我好色?得了兄弟,你知道嗎?人類的真諦是什麼?”
“是什麼?”
“不是金錢,不是權力,也不是什麼鬼自由之類。”米斯特豎起一根食指,在秦飛的面前晃了晃,用充滿了激情的語調說道:“是繁衍!繁衍!懂嗎?如果沒有繁衍,那麼就沒有人類,其他一切都是狗屎!”
秦飛啞口無言,簡直無法反駁,因爲米斯特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說到這裡,米斯特被自己的論調打動了,揮着手彷彿在1941年6月22日發表那次著名二戰演講的丘吉爾。
“老弟,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男人的真諦——作爲一個真男人,最大的理想就是把全天下所有漂亮的女人都睡了!”
秦飛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去!
半晌才緩過勁的秦飛,忽然問米斯特:“行了,別發表你那些狗屁真諦論了,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不過,我想我們彼此之間必須得到信任。”米斯特朝屋裡努努嘴:“你那幫朋友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就好。”秦飛問:“說吧,別在我面前賣關子,到底什麼好消息。”
米斯特啜了個嘴花子道:“我可以幫你找出入侵者的身份,不是絕對,但是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