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某國,某島,黃昏。
船在簡易的碼頭旁慢慢停下,船員扔出繩索,跳上碼頭,麻利地將快艇拴在柱子上。
一個身材高挑的東南亞混血女人首先跳上碼頭,接着,七八個全副武裝的保鏢陸下船,手裡端着清一色的m4a1卡賓槍,在周圍散開警戒。
戴着墨鏡的範天龍出現在船篷裡,左右看了看,他踩着船舷,輕輕躍上碼頭的木板上。
“老大,車安排好了,就在那邊。”
扎着一根三手辮的混血女人恭敬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路邊,那裡停着三輛軍用吉普車。
“嗯。”範天龍輕輕點了點頭,在保鏢的簇擁下徑直走向路邊。
上了車,車輪揚起一股黃塵,很快消失在簡易的公路上。
二十分鐘後,路的前方出現了檢查站,十幾名士兵模樣的人散佈在檢查站的四周,警惕地擡起了槍口,木製的剛樓上,機槍也對準了車隊。
車隊停下,首車上的一名武裝分子用塔加洛語朝看守檢查站的士兵說了句什麼。
把守檢查站的領隊看了看後車上的範天龍,舉起手向手下巴拉巴拉了幾句,檢查站的欄杆升起,鐵馬被搬開,車隊穿行而過。
“白虎。”範天龍回頭看了一眼檢查站上的士兵,對身旁的混血女人道:“這些兵訓練的不錯,站位沒有問題,我看到周圍還佈置了暗哨。”
“老大,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秦安國纔是這裡的軍事指導,我只負責人員管理。”
戴着墨鏡的女人其實是個美越混血,正是範天龍領導的黑日組織中四大心腹之一的白虎。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反對將他留在這裡的嗎?”範天龍微微側過臉,看了看自己的心腹。
白虎抿了抿嘴:“我是不信任他,不過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止厲害那麼簡單吧。”範天龍眼睛下方的疤痕微微跳了一下,擡頭看着遠方,似乎在回想着什麼,最後又道:“他可是我的教官。”
“可是還不是敗在老大你的手下了?”白虎冷冷道。
範天龍沒有接下這個話頭,而是沉默不語。
車子又在路上開了十幾分鍾,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村落,有不少村民看到車輛和武裝人員,卻似乎習以爲常,看也沒多看一眼。
車隊穿過村子,很快開進了一片密林,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在密林深處開闢出來的營地出現在視野中。
營地中全是穿着墨綠色做馴服的士兵,正在自己的軍官帶領下穿行在營區的小路上,每個人身上都揹着自動步槍,大部分竟然都是美製的m16,也有部分是m4a1。
這個營區裡設施看起來十分齊全,有障礙場、戰術場、體能訓練場之類的東西,不少人正在進行着軍事訓練,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車隊沒有停下,而是朝營區的一角開去,直到人聲逐漸被拋在身後,面前出現了一排房屋,這纔在其中一個大房子前停住。
有人從房子裡出來,看到白虎趕緊跑過來敬禮。
白虎問:“秦教官呢?”
那人指指東面角落裡的一個圓形的大房子道:“在搏擊場。”
白虎擺擺手,讓他退下,轉身對範天龍說:“秦安國在搏擊館裡。”
“他經常在裡面嗎?”範天龍說,“我每次過來,好像他都在搏擊場。”
“嗯,最近還去多了,好像有些心事。”白虎說:“自從你上次來過之後,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暴戾,跟他對練的人,又三個被踢斷了骨頭。”
“呵呵,我的這位老隊長,還是那麼猛呀?”範天龍笑着摘下墨鏡,大步流星朝搏擊館走去。
這裡的房子實際上多數都是木質結構,畢竟在原始的森林中,木材是最容易得到的建築材料,而房頂也是用木質的框架,搭上一些棕櫚葉子或者松樹的葉子之類,雖然看似簡易,實則也算是這裡的一種建築特色,防水性一點都不差。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踢腿打在墊子上的聲音。
走進場館旁邊,裡面好幾個擂臺一樣的東西,其中一個周圍圍着十幾個人,都在看着臺上的人在做鞭腿訓練。
秦安國上身穿着一條本地人的傳統服飾“康崗”,無袖、無領,下身穿着一條短褲,在臺下皺着眉頭看了一陣,突然掀開繩子,跳到了臺上。
“你的腿,是這樣用的嗎?是不是早上沒吃早飯?”他一邊說着,一邊拉開那名在臺上練習鞭腿的精壯士兵,“看清楚了,我給你示範一次。”
說着,突然朝拿着墊子的陪練掃了一個高鞭腿。
啪——
身材高大的陪練直接感覺自己的手臂都麻了,臉色頓時白了。
“看清楚沒有?”
秦安國一邊說,一邊似乎毫無徵兆的再一次鞭腿。
啪——
又是一擊重重的鞭腿踢在墊子上,陪練整個人都不好了,噔噔噔連續朝反方向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鞭腿講究的是速度和力量,沒有速度,就沒有突然性,沒有力量,就沒有殺傷力,懂嗎?”
說完,又是一記鞭腿。
啪——
陪練的手本來已經又酸又麻,這一次,再沒能檔住,舉着墊子的手一下撞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人一頭鏟到了擂臺變的柱子旁,喝醉了一樣搖搖晃晃,漫天冒金星,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的!一個個都像娘們似的,還好意思說自己要當聖戰者?!你們也配?!”
秦安國一邊說,一邊朝地上呸了一聲,然後朝鞭腿沒勁的那傢伙說,“你,給我立即背二十斤沙袋,到後面的山坡上,蛙跳上去,蛙跳下來,十次!不然今晚別睡覺了!”
“還有你”他指着那個慢慢從擂臺一角扶着柱子爬起來的陪練道:“給我去推槓鈴,200斤給我推滿100組,不然今晚也別睡了!”
“隊長,你可不能用要求我們的要求來訓練他們對吧?”範天龍手裡把玩着墨鏡,笑呵呵地走到擂臺邊。
周圍的人看到是範天龍,立即像正規軍士兵一樣挺直了身體,規規矩矩站好。
範天龍擺擺手,對白虎說:“你讓他們都出去,我和我的老隊長自己單獨聊聊。”
白虎看了看臺上的秦安國,又看了看範天龍,朝手下們揮揮手。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範天龍對白虎說:“來,給我秦教官拿兩付手套來,我們很久沒練過了。”
“就你?”臺上的秦安國看着範天龍:“你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我也沒興趣跟你打,省省吧你,天龍。”
說罷,掀起擂臺旁的繩子就要下來。
“老隊長,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真的趕我走?”範天龍戲謔着看着秦安國:“我可是帶來你很想知道的消息過來的。”
他看了看錶:“現在這裡纔是下午三點,不過在地球的另一邊,靠北面的地方,那裡可是夜晚,而且正在發生一件大事,和你的寶貝兒子秦飛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