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不得不佩服fsb的效率。
一行人剛在會議室裡坐下,吃的就送上來了。
大列巴切片,鹽漬鯡魚和大馬哈魚,還有點沙拉,居然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羅宋湯。
秦飛除了對大列巴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外,其餘的還是很合胃口。
白天都在坐飛機趕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輾轉了上百公里的山路,實在有些餓了,也顧不得禮儀,狼吞虎嚥一通啃,很快風捲殘雲吃了個乾淨。
米斯特和秦飛沒什麼分別,畢竟都是受過訓練的,野外地方蟲子都能入口,何況這點東西。
其實當特種兵之後,胃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功能器官,負責消化和補充養分,至於舌頭味蕾之類,早已經磨得遲鈍多了,有時候看到食物,秦飛都會下意識分析它的各種營養成分和熱量,看看能夠維持自己多久的高強度作戰需要。
相比之下,莉莉絲和米歇爾就斯文多了,倆人慢吞細嚥,一邊吃一邊還談着公事。
“上校,我想在我們來這裡之前,你應該收到了我們的情況通報,還有我給你們發送過來的那些照片。”
“十分感謝你們的坦誠,少校。”亞歷山大科維奇點頭微笑看着米歇爾,“那些照片對我們很有用,我們根據你發過來的照片進行了比對和查找,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他回頭朝站在身後的一名手下丟了個眼神。
一個特工走過來將一疊資料放在了米歇爾的面前。
“在你們發給我們的照片裡,我們經過比對,發現其中一些人是一個叫做‘高加索戰士’的車臣武裝分支組織裡的成員,還有一些是中東地區的is成員,其實在這之前,我們對‘高加索戰士’這個組織已經追蹤了很久,這個組織是車臣武裝的殘餘力量組成,是一些死忠分子,北高加索地區和平問題解決之後,他們已經轉入地下活動,最近半年來在格羅茲尼和附近的城市已經制造了三起襲擊事件,造成了15個無辜民衆死亡。”
說完,他輕輕擡起手。
後面的特工立即打開了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
巨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戴着圓形帽子,蓄着濃密的卷胡,鵝蛋臉龐,黑眼睛的人頭像。
“這個人叫做巴斯基夫,現年四十八歲,在二十年前的車臣戰爭中,他是車臣非法武裝最大的頭目沙米利.巴薩耶夫手下最年輕的營長,後來巴薩耶夫被擊斃後,他從此銷聲匿跡,在08年前後,這人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他成了這個‘高加索戰士’非法武裝組織的首領,並且有證據表明,他獲得了國外的一些勢力的資金支持,並且在東歐等地區都有軍火生意來往。”
看着米歇爾認真的翻閱資料,亞歷山大科維奇提醒道:“少校,打開第五頁,第二十六行。”
“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巴斯基夫其中兩個用來接收國外資金資助的秘密賬戶,本來我們可以動用手段將它凍結,但是我們並沒有這麼做。”
“上校,你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已經翻到指定頁面的米歇爾擡起了頭。
“沒錯,凍結一兩個賬戶很容易,不過,正因爲容易,所以對於巴斯基夫來說,重新啓動另一個秘密賬號也很容易,不如將它留着。”亞歷山大科維奇道:“這樣我們至少可以暗中追蹤資金的來源。”
“那麼,你有結果了嗎?”米歇爾問。
“沒有。”亞歷山大科維奇說:“很遺憾的是,經過那些賬戶匯入的資金都是隱秘性極強的,我們的人往往追蹤下去就會發現這些資金在全世界的各個離岸銀行還有一些影子銀行裡跳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產生一次流動,而且流動的過程相當複雜,根本沒法追蹤到他們的源頭。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他從衣服內袋裡取出一個盒子,輕輕放在桌面上打開。
秦飛的目光落在那個盒子上。
那是個錫制的盒子。
亞歷山大科維奇從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個菸斗。
那個菸斗做工十分精緻,木紋看起來十分自然舒服,上面閃動着一種“包漿”的感覺,似乎已經有些年份了。
將菸葉塞進菸斗裡,亞歷山大科維奇朝米歇爾舉了舉自己的菸斗問道:“請問,少校你不介意我抽菸的對吧?”
“我想在你們的情報裡,關於我的資料中記錄得很清楚,我也是個菸民,我有抽菸的習慣,你是明知故問,上校。”
亞歷山大科維奇禮貌地一笑,擦亮了火機點着了菸斗,猛抽兩口道:“更重要的是,最近幾年的新型貨幣崛起,讓我們的追蹤難度有所增加,這兩個賬戶的流動性開始下降,最近我們也在考慮,是不是要趁機凍結了賬戶,因爲在這麼耗下去,我們似乎沒法靠這兩個賬戶追蹤到我們想要找的人。”
“你指的是比特幣嗎?”米歇爾問。
“沒錯。”亞歷山大科維奇道:“這是一種有趣的貨幣,對於很多人來說,它是發財的夢想,可是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它可是一把雙面刃,我們可以利用它來對付我們自己的敵人,但是敵人也可以利用它來對付我們。”
“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而且,這和我們此次的行動又有什麼關聯?”米歇爾問。
亞歷山大科維奇說:“有。當然有關聯。最近我們發現,這兩個賬戶忽然又活躍起來,數據流動在不斷增加,這種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高加索戰士’這個組織最近接受了大量的外援資金,而且事態比較緊急,因爲這裡畢竟不是倫敦,也不是紐約之類的大都市,這裡是北高加索,兌換比特幣,將它變成現金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並且最後一環還是要變成美金送到巴斯基夫的手上。”
“所以我們覺得,這件事或許和巴斯基夫與你們追蹤的聖城軍你或者黑日組織有着很密切的聯繫,因此,我之前說的話並非無的放矢,看來我們的老對手似乎和你們的老對手聯合在一起打算乾點大事,所以需要用到很大一筆錢,當然,我相信包括了給巴斯基夫的酬金。”
米歇爾道:“上校,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這不僅僅是酬金那麼簡單。你這麼說很讓我汗顏,你覺得我們是因爲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危險才上門央求你們合作的嗎?得了,我們都是搞情報的,既然都坐在了一起,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說到這裡,米歇爾合上資料本,將它推到秦飛面前,然後整個人貼近了桌沿,身體朝前傾了傾,讓自己的臉更靠近那位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
這是一種攻擊性正在加強的身體語言,米歇爾這麼做,是要向亞歷山大科維奇示威,告訴他別把自己當做三歲孩童耍。
“我們都知道,這次聖城軍和黑日組織如果要和巴斯基夫合作,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xs凝膠炸藥製造和研究,而你我都知道這種xs炸藥是什麼來頭,也應該知道它的特性。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可以這麼去推測,假如那位可愛的巴斯基夫先生得到了幾噸的xs凝膠炸藥,你們會面臨怎樣的處境?難道就比我們在倫敦安全多了?”
說罷,米歇爾的目光死死頂在亞歷山大科維奇的臉上。
老狐狸的臉上如同一塊堅硬的大理石,沒有任何變化,房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秦飛翻閱資料時發出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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