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特種兵在順利畢業之前都要接受的必訓科目就是反審訊。
實際上,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特種兵同時還需要接受審訊訓練。
因爲在訓練中經常互換角色,有時候你會擔任審訊者,而有時候你會擔任被審訊者。
秦飛在j國參加兩軍特種部隊反恐交流訓練的時候曾經受過殘酷的反審訊訓練,而後期也在203基地裡接受過審訊訓練,雖然巴蒙德也是個警察老油條,不過遇到這種特種部隊出來的軍人,實在不值一提。
秦飛警告過他,自己有一千種方法讓他開口,雖然話顯得有些誇張,不過要這個養尊處優的副廳長開口也真不是難事。
被折斷了食指的巴蒙德疼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聲音都變形了。
十指痛歸心,這話絕非編造。
秦飛轉身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打開它,從裡頭的取出兩張照片,舉到巴蒙德面前。
“副廳長先生,我想你如果沒瞎,應該可以看清楚這兩張照片。”
巴蒙德強忍着疼痛擡起頭,兩張照片的內容映入眼簾。
那是在一座郊外別墅的小花園前被拍到的,花園裡的花圃種滿了白色的馬蝶花,這種花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巴西鳶尾,花瓣是白色的,花心的幾片花蕾葉子是紫色的,盛放的時候十分漂亮。
在鳶尾花叢面前,衣冠楚楚的巴蒙德和一名褐色短髮,個頭不高,有着略腮鬍子的美洲男人抱在一起,狀態看起來親密。
“這個男人是誰,不用我來提醒你,對嗎?”秦飛目光死死盯着巴蒙德的雙眼。
在審訊中,審訊者必須堅定無比的信心,掌控住全局,不能迴避被審訊者的目光,讓對方知道現在這裡誰說了算。
巴蒙德的目光觸到秦飛銳利的雙眸,立即縮了回去,垂下了頭。
“我的公務很繁忙,那麼多人認識我,我經常還要出席很多應酬式的宴會和聚會,我根本不會記得每一個人……”
巴蒙德還是選擇了撒謊。
他心中存在無比的恐懼,那是出賣黑日之後會被追殺的恐懼,那些毫無人性的傢伙會採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叛徒,巴蒙德再清楚不過。
“嘖嘖嘖,你又撒謊了。”
秦飛露出冷笑,抓住巴蒙德的左手的朝向狠狠一掰。
咔——
關節裡又發出那種令人聽了都心尖發顫的聲音。
巴蒙德再次殺豬一樣慘叫起來,最後竟然疼得直接抽泣起來,鼻涕從鼻尖處掛下,亮晶晶地垂下來,滴落在褲子上。
“這個人叫做奎克,是青龍組在南美和你聯絡的接頭人,你們在里約控制的毒品網絡供貨就是他給你提供的渠道,我沒說錯吧?”
其實這些照片和情報並非秦飛蒐集的,那是從米斯特手裡得來的。
在南美這一塊,米斯特已經在這裡活動了一年多,對各種和當初讓他不名譽除名的案子有關的人都進行了跟蹤和調查。
當然,作爲這張南美販毒網絡中的一顆重要棋子,巴蒙德也逃不過米斯特的眼睛。
巴蒙德的身體開始發抖,下意識傾斜靠後,拼命想距離秦飛遠一些。
“好了,已經第二次了,你的指頭只有十個,難道你想讓我全部折斷纔開口嗎?”秦飛問。
“求求你……不要這樣……疼,真的很疼……”他的聲音聽起來自帶顫音,更像是一隻可憐的動物發出的哀嚎,而不像是人。
這是極致恐懼的體現。
巴蒙德知道自己落在這些人的手裡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可是說出來也是死,橫豎都是死。
“好吧。”秦飛忽然收起多多逼人的目光。
他現在已經探到了巴蒙德的底線。
肉體上的折磨對巴蒙德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雖然害怕和恐懼,不過他的心理防線並沒有因此而崩潰。
秦飛並不像使用太多疼痛來折磨巴蒙德,這樣一來耗費時間,二來對於巴蒙德這種不再年輕的傢伙來說,很容易就會要了他的老命。
“也許我們之間要更換一種新的談話方式。”
他衝米斯特打了個響指。
米斯特走到秦飛的身邊,遞過來一臺手機。
秦飛打開屏幕,點開一個通訊軟件。
很快那頭接通了。
出現在手機上的畫面進入了巴蒙德的視線,他突然猛地朝前一蹭,似乎十分激動。
“你不能這麼做!”
出現在手機畫面上的是一個別墅的後花園,而畫面顯然是通過某種設備遠程傳輸到手機上的,這種類似於高倍數攝像槍的東西捕捉到了畫面,然後通過數據線鏈接到了手機上。
顯然拍攝者是隱藏在某個地方,使用專業的設備偷拍到的畫面。
畫面拍攝到的是似乎是一個海灘別墅的後院,除了漂亮平整的草皮,還有用米黃色瓷磚鋪就出來的游泳池,游泳池的周圍似乎正在舉行一場bbq晚會,穿着三點式、有着小麥色皮膚的青春美女穿梭其中,每個人的手裡都端着雞尾酒和飲料,游泳池中有人在戲水,場面看起來十分熱鬧溫馨……
鏡頭拉近,聚焦在其中一個金髮女郎的臉上,她看起來十分年輕,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穿着一件粉紅色的三點式,在水裡抱着一隻大黃鴨浮圈,和附近的女伴們打着水仗……
“你在科帕卡巴納海灘上的別墅可真不錯,那裡的價格可不便宜吧?”秦飛指着手機畫面上的女郎,“你的女兒海蘭達今年是剛好大學畢業對吧?這是她的畢業晚會?”
巴蒙德惡狠狠地盯着秦飛,似乎忘了剛纔的疼痛,眼眸中的畏懼和驚恐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
“卑鄙!”
罵完後,又接着罵道:“無恥!”
“是嗎?”秦飛說:“一個用毒品替自己賺骯髒錢的毫無職業道德的警官,一個可以爲錢出賣下屬讓十幾個無辜bope隊員死亡讓無數巡警喪命的高級警官,居然罵我可恥?”
秦飛掏了掏耳朵,面色冷得如同一塊千年寒冰。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如同一把刀似的刺向巴蒙德。
“你說我卑鄙無恥嗎?更無恥的還在後面。”
他對着電話沉聲道:“瞄準海蘭達,讓我們的副廳長先生看看。”
手機的畫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十字架,上面佈滿了刻度和修正數值。
這顯然是一個狙擊槍的瞄準鏡,也是通過數據鏈接把畫面直接傳輸到了手機上。
巴蒙德渾身一顫,他這才明白個,負責傳輸畫面的是一個狙擊手。
“我給你十秒鐘,你選擇你的家人,還是爲黑日組織至死不渝。”
“一……”
“二……”
“三……”
秦飛看着自己的表,嘴裡默默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