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江雪玥微微皺起了眉頭,還未說些什麼,男人就已經喚人,準備些酒水來。
她的手指不安的蜷縮了起來懼。
她的酒量一點都不好,當初準備茶水,一是爲了掩蓋藥汁的顏色,二就是因爲喝茶,她可以用自己是瞎子的原因,晚上不易喝茶,以白開水代茶水喝鵲。
自然就能避開藥汁的效用。
她什麼都做不了,武功盡失,但那些深藏在腦子裡的東西,總不會失去。
知道什麼草藥,配上什麼草藥,有眩暈安眠的效果。
男人暈了,才方便她安全的過了這晚。
也倒是想着拿男人威脅他們,讓自己離開,奈何自己眼瞎又沒有功力,一個男人的重量,她現在是沒什麼本事,去扶住抱住的。
只能是讓他神不知鬼不覺,暈睡過去。
可現在……
他要喝酒。
那該如何是好?
不可能用自己的原因,那還會被他說成,晚上睡前喝點酒,有益助睡。
那豈不是,與她想要的結果,背道而馳。
正七想八想着,男人已經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要和我聊什麼?”
江雪玥皺起了眉頭,“你先讓我坐好。”
她被他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稍不留神就被他佔了便宜,還聊什麼天?
再說,她身上還有情蠱……
雖然她能夠剋制,但也難保,白眼狼在她的身邊挑逗,她不會亂來。
這回,白眼狼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貪戀了一下,她身上的溫度,然後依依不捨的把她抱到了,身側的一張椅子上。
酒水上來。
男人拔開了瓶塞,將酒水倒進了碗裡,遞到江雪玥的眼前,他放下手裡的酒瓶,拉住她的手,摸向那碗酒水,確定她握上了之後,他才鬆開。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他又拿了一瓶酒水,握在了手裡。
江雪玥眉目淡淡的,她只是握着手裡的碗,並沒有喝碗裡的酒水。
“我想知道,我爹爹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瞥了她,握住淺花瓷碗的,修長白皙的手指一眼,“算不上很好,但也沒有說不怎麼好。”
安平侯,天陳國的一品軍侯,按理來說,他重返朝堂,老皇帝應該是要從他的手裡奪回大權,保證皇位獨尊,皇權至上纔是。
如此一來,勢必要對安平侯下手,只是,這些安平侯自己卻也清楚,功高素來震住,確認容隱對江雪玥的確是一心一意的時候,他自己便主動放棄了一些力量,手裡的兵權上交朝廷。
老皇帝對他的態度,才稍稍的和顏悅色一點。
少了兵權,沒了權力,有些攀權附勢的勢力小人,自然也就跟着打落忽視不理,但老將軍的威望還是在的,多數朝堂衆人,尤其是支持容隱這一派的臣子,都對安平侯極其敬重。
有得有失,有好有不好罷。
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
江雪玥攏了攏眉頭,隨即抿着脣角問,“爹爹他,有沒有很想我?”
“這是安平侯自己個人的情感,我說他不想你,”男人俊美的五官異常好看,脣上淡淡的挑起了一縷笑意,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會信麼?”
江雪玥低垂下了眼簾,“江雪玉在他的身邊,二夫人也在他的身邊,起居,至少是沒什麼問題的罷。”
男人的脣角淡淡的挑起了一抹弧度。
“你說這話,是想要控訴我,留你在此,不讓你回去孝敬安平侯,還是,在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江雪玥‘看’着他,並不回答,反將他的問題,踢了回去。
“你說呢?”
她語氣裡的怨氣,倒是沒有絲毫的掩飾,男人聞言就低低的笑了起來。
然而他脣角的笑意,轉瞬就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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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凝視着江雪玥,“小傻瓜,這一次,你沒有問你夫君的事情。”
他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就是這麼隨口一問,並不走心。
江雪玥看着他說話的這邊,眼神沒有焦距,“你想我問?”
男人忽然有些煩躁,眼神暗了一個度,他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口酒水,眉頭皺的老緊,江雪玥看不見,但不代表,她聽不見。
男人的動作大,她的聽力卻是極其的敏銳,雖說是這麼一點聲音,但畢竟離得近,吞嚥聲還是聽的見的。
眉眼垂下,她沒有焦點的眼睛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默了默,江雪玥轉移了一個話題道,“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傷我的人,是誰?”
之前,她一直沒有問他這個問題,不是說她不想問,而是每次想問的時候,男人都不在。
也不知道,白眼狼有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江雪玥等了等,沒等來白眼狼的回答,修長的手指緊了緊,也擡起碗裡的酒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男人的視線隨着她的動作而動,目光淡淡的垂落下。
我去的時候,只看見你一個人,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江雪玥喉間一緊,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淡靜。
她大概能猜到,那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她的手腕被人割傷,大穴又被人給擊碎,全身的武藝毀於一旦,加上那個人的力道太狠,手腕上的血液,簡直稱得上是噴涌而出。
只是……
爲什麼她還能堅持到,白眼狼來救她?
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
是那個,一直在勸毀她武藝的人,最後良心發現,挽救了她一條小命罷。
江雪玥嗯了一聲,她心情似乎一瞬間低下了很多,男人看着她,又擡起了手中的碗,抿了一口。
他給她的酒水不多,很快江雪玥手裡的碗,就見底了。
男人不動聲色的,再給她倒了一些酒。
江雪玥道,“其實罷,你對我挺好的,就是有時候,你逾越我底線的時候,很讓人討厭。”
白眼狼對她好的沒話說。
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除了自由。
可她要的,偏偏就是自由。
男人望着她,涼薄的脣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你喜歡上我了?”
江雪玥淡笑了一聲,“你確定要我說實話?”
男人的眼神暗的不透光,“嗯。”
“喜歡上你是有可能的,但愛上你,就沒有可能了。”
她的話儘量不說絕,意思到了就好。
畢竟她眼睛還瞎着,什麼都看不見,能不能活下去,全靠這個白眼狼了,開罪了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不過,白眼狼對此似乎,也不怎麼在意,淡淡涼涼的問了一句。
“因爲你,心裡已經有容隱了,所以,你不能愛上我?”
江雪玥沒有應,只是擡起了手中的碗,敬了白眼狼一杯。
“如果可以,我真誠的請求你,送我回府罷。你對我的好,對我的恩,我都記在心裡,也會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你,只是請你,送我回去,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眼瞳一點點縮起,男人微微眯起眼,隨即卻是輕笑了一聲,“你愛他沒錯,可你心裡,還是有心結的,長期看到他,恐怕你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親孃。”
江雪玥握緊了自己手裡的碗,儘量讓自己不發脾氣,經過男人這麼三番四次的刺激之後,她對此事,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抵制能力。
她扯出一抹笑,“這件事,我自己會和他談的。”
和他談?
男人的表情淺淡到幾乎沒有,和他談什麼?
和離,還是分開一段日子,彼此冷靜?
他在這裡,和她說過多少次這件事,然而她的態度,一
如既往的堅決。
有時候,他甚至會很難過憤怒的想,她的孃親很重要,難道,他在她的心裡,就不重要了?
江雪玥久久沒等來他的迴應,不由問,“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題外話---還有一更,可能會很晚,默今天身體不大好,打噴嚏打了一天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