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天在莫斯科一呆就是近兩年,這兩年正經的斯大林同志對張承天的態度,從最開始的不耐煩,神奇的轉變爲了現在的欣賞有加。
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張承天經常在見到蘇聯官員時讚揚斯大林的精明能幹。甚至把蘇聯運往德國的糧食中扣出了一小部分,以斯大林的名義發放給正勒緊褲腰帶的農民。
當然這一切都是張承天做給斯大林看的。張承天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讓人幫自己傳遞消息給斯大林本人。畢竟在蘇聯,這種事很容易就傳到斯大林的耳朵裡。
負責蘇德合作項目的斯大林,對張承天的善意自然是喜聞樂見。事實上,蘇德合作的項目進展也非常順利。斯大林因此多次在黨代會上接受身體越來越差的列寧同志當衆讚揚。
反觀斯大林未來的競爭對手,他們的運氣可就沒這麼好了。在一次張承天接受列寧會見的時候。張承天指名道姓的提出了托洛茨基,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等人在蘇聯搞小團體,不顧農民死活,辦事作風拖沓等等蘇聯官員的通病。
列寧對於張承天的告狀倒是一笑置之,不過當這番話傳到斯大林耳中的時候,已經掌管了幾乎無限權利的斯大林,當即批給古德里安方圓10公里的坦克培訓場地,調給凱塞林20架訓練機。
1922年底,在德國的秘密裝甲部隊與秘密空軍訓練規範化後。張承天與邦娜在莫斯科舉行了一場“紅色婚禮”,已經擔任蘇聯總書記的斯大林親自出席祝賀。由於斯大林的出席具有極大的象徵意義,這次婚禮,也被蘇聯報社大肆報到爲蘇德蜜月期開始。
12月底的時候,張承天被西克特緊急而秘密的調回德國,應對法國可能存在的一次入侵。臨走前,張承天僅和留下的兩位德國負責人,古德里安,凱塞林,打了聲招呼。又在半夜秘密拜訪了蘇聯總書記斯大林,向斯大林留下與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聯手共同對抗托洛茨基的建議後,乘坐飛往柏林的飛機,離開了呆過2年的莫斯科。
回到德國的張承天驚訝的發現,國內的經濟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馬克已經開始瘋狂的貶值,人民開始在溫飽線上苦苦掙扎。而法國方面卻不斷的催促德國付清沉重的戰爭賠款!
對於法國的催賬,魏瑪政府唯一的應對手段就是開足馬力印鈔票。隨着鈔票越印越多,而又沒有相對應的實體經濟支撐,德國很快陷入了惡性通貨膨脹,通貨膨脹率已經漲到每月上升200%。而張承天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終點,未來的通貨膨脹率甚至會達到每月上升2500%。
德國老百姓的工資完全跟不上“通貨膨脹”,領工資時還可以吃一個月,睡一覺起來,工資可能就只夠買幾天的黑麪包了。
對於德國的慘狀,與張承天在辦公室見面後,西克特憤怒的說到:“魏瑪政府用2年時間,將德國普通家庭的積蓄全給掏空了,這讓德國人民怎麼信任他們?德國人民已經開始懷戀德皇時期作爲歐洲一霸的德國,那時的德國不是最強,但不像現在如此狼狽。”
深知這段歷史無法避免的張承天,現在只能安慰自己這位熱愛祖國的老師道:“老師,德皇的時代已經不可能回來了。但是,德意志的歷史並不會終結!我們有過神聖羅馬時代的第一帝國,經歷過脾斯麥時期的第二帝國。未來,我們還會創造更強的第三帝國。即便這個帝國是在這樣一種絕境中出生,它仍然將不可阻擋的崛起。”
絕境中的第三帝國?!西克特被張承天的話深深的打動了。在這樣一種悲觀的背景下,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居然就大膽的預想着未來的新帝國了!
繼續安慰道西克特,張承天自信的說道:“其實現在的經濟危機遲早都會發生,在我們簽署凡爾賽條約的那一刻起,危機的種子就已經埋下。正因如此,我才早早的前往蘇聯,謀求合作。”
說到這裡,張承天微笑着挑了下眉毛:“這次回來,我還帶來了一份糧食援助協議,出自蘇聯擔任總書記的斯大林。”壓低聲音的張承天湊到西克特耳邊,小聲的透露了一個數據。
“200萬噸糧食的無償援助!?”西克特聽到具體數據後,嚇的手中的筆都掉到了地板上。“他們國內難道就真的有這麼豐富的糧產資源嗎?”沒有去過蘇聯的西克特驚訝的問到。
“豐富?這個詞恐怕並不準確。據我所知,作爲蘇聯糧倉的烏克蘭。其人民甚至都吃不飽肚子。不過,沒人對烏克蘭人的死活在意。就連經我手發放的糧食,也從來都是進的俄羅斯人的口袋。”張承天不屑的答到,在斯大林看來,自己以他的名義發給俄羅斯人糧食是在幫他宣傳。可事實上,這已經在捱餓的烏克蘭人心中留下了嫉妒與不平等的仇恨種子。
解決了疑惑的西克特,也懶得再對蘇聯的做法評頭論足。他直奔主題的把法國頻繁在德國魯爾區邊境調動軍隊的消息通知了這位學生。西克特很想知道,自己這位一向有先見之明的學生,是不是也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當然,西克特真正希望聽到的,是張承天心中想的應對措施。西克特要看一看,自己這位弟子,到底配不配的上自己這段時間的支持。爲了支持張承天在蘇聯的工作,西克特在2年間不斷頂着魯登道夫的壓力,替張承天隱瞞行蹤。以至於魯登道夫到現在爲止,連張承天當初調任運輸部的掩護文件都沒見過。
“嗚”,對於法國佔領魯爾區的歷史,張承天是提前知道的。
由於凡爾賽條約的限制,德國在毗鄰魯爾工業區的萊茵非軍事區是沒有軍隊的。因此是戰是和,都必須提前決定。否則一旦開戰,德國短時間之內都無法向魯爾成建制的調派軍隊。
本來,德國“10萬陸軍”有着打敗法國先遣軍的能力。但是,用“10萬陸軍”去前線作戰,無異於殺雞取卵。張承天知道,他們都是未來德國國防軍的脊樑骨幹。直接用來作戰將是極大的浪費,這和自己與西克特的初衷也是違背的。
況且,張承天也不希望把德國國防軍的戰鬥力過早的暴露在世界面前。
那麼,唯一可以動用的,就是史蒂夫手下的民間軍事組織,黨衛軍。
現在的黨衛軍,名義上是屬於民族社會主義德意志工人黨的。不過,黨內已經呼風喚雨的希特勒對此還一無所知。經過處處掩飾,黨衛軍的成員們名字,在希特勒眼裡不過就是一羣普通的黨員名字罷了。
把動用黨衛軍的想法告訴西克特以後,張承天得到的,是西克特看似嚴厲的質問“黨衛軍的武器裝備大多是一戰後淘汰的,他們的訓練還遠未達到作戰要求。戰爭,不是遊戲!而這一次面對的敵人,顯然不那麼簡單。避其鋒芒,是一個指揮官最理智的選擇。這兩年來,難道你已經把我教給你的軍事理論都忘乾淨了嗎?”
面對西克特的考驗,張承天平靜的回答到“老師,政府會不會批准國防軍抵抗,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軟弱的政府不願意承擔抵抗的責任,那讓屬於民間的黨衛軍抵抗就已經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
“可是你無法確定你那所謂的黨衛軍,能不能擋住法國的前進。也許,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西克特不帶任何感情的訓着張承天,就像他當年第一次給張承天分析戰例那樣的客觀。
張承天也如同第一次聽西克特講課一樣,態度公正的做出回答:“有些時候,我們沒得選擇。德意志的國土,每一寸都不是多餘的。沒有人有資格從我們這裡拿走,即便是號稱歐洲第一陸軍的法軍也不行。”頓了頓,張承天說出了他自幼就刻在骨子裡的那句話:“犯我德意志者,雖強必誅!”
西克特終於露出欣慰的目光,這個學生,自己沒有收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