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萊因哈特放開手腳,準備在英吉利海峽大幹一場的同時,遠在非洲的隆美爾,也正準備拉開新一輪的大型攻勢。
作爲他班底的兩個德國師,已經徹底在阿爾及利亞集結完畢,而此前,他們也成功在阿爾及利亞挫敗了英聯邦大軍的攻勢,鞏固了防線。
如今,一向就有仇必報的阿爾及利亞總督貝朗特下定決心,同意拿出2個法國本土師,3個殖民地師,親自率領,參加隆美爾非洲集團軍的下一步軍事行動。
而墨索里尼在病倒入院前,承諾放入德意非洲集團軍的3個師意大利部隊,也已經在阿爾及利亞東部邊境集結到位。
另外還有,加里波第之前派來支援高地作戰的一個意大利步兵師,以及高地爭奪戰結束後,被解救了2千多名意大利戰俘。
更重要的師,在意大利副總理羅西的主持工作下,德意非洲集團軍中,那個意大利裝甲師的坦克裝備,也被尋常運往非洲,由部隊接收。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隆美爾以及他的聯軍,已經聚集起攻擊2個裝甲師,9個步兵師的總兵力。雖然這支大軍分別由3個國家共同湊出,戰鬥力也參差不齊。但,這也足夠了!
畢竟,加里波第的十餘萬意軍,已經先期攻入利比亞。現在,只需要隆美爾和貝朗特揮師東進,與加里波第揮師與利比亞。那麼,光復利比亞,就只是一個水到渠成的結果了。
可就在隆美爾躊躇滿志的時候,一份萊因哈特親自發來的電報,送到了他的指揮部內。
“隆美爾將軍,最高統帥部來電,要求我們停止一切大型軍事行動。總參謀長保盧斯將軍提醒我們,要儘可能的維持現狀。保證防禦優勢,等待維希法國繼續送來新擴編的7個法國師後,在與實力增強的法軍聯手,展開在非洲的大規模作戰。”
彙報完這封來自最高統帥部的電報後,隆美爾的參謀長,內心是替這位司令感到可惜的。
參謀長知道,隆美爾爲了接下來的非洲征服計劃,做過多少準備。在隆美爾的計劃中,他在非洲的停止線,不應該是柏林規劃的利比亞中部,而應該是包括整個利比亞,包括埃及,直至蘇伊士運河的輝煌結束。
當然,柏林方面之所以把停止線定在利比亞中部,實際上很大原因也是因爲,萊因哈特向墨索里尼索要的利比亞地盤,集中在其與阿爾及利亞相連的西部,也就是說,東部那些地區,取回來也只是幫意大利取,意義不大。
不過,身爲一名純粹的軍人,隆美爾看重的可不是那些政治上的利益算計。
皺了皺眉頭,隆美爾咬着牙自言自語道:“隨着剛剛結束的勝利,現在非洲的局勢,已經徹底倒向了我同盟國聯軍。如果不抓住機會,對英聯邦聯軍窮追猛打,那對方就可以有喘息的機會,然後重新建立起新的防線......”
聽到這裡,還不等非洲集團軍的參謀長開口,一旁非洲集團軍第二步兵軍的軍長,漢斯中將,便看出端倪來搶先問道:“等等,你不會是想違抗統帥部的命令,按我們的原定計劃發動戰爭吧?”
“爲什麼不!”隆美爾沒有迴避,而是對漢斯反問道:“加里波第已經帶着超過十萬的意大利軍隊,深入利比亞境內。現在我們在帶着第二批大軍緊接着衝進利比亞,基本就是穩贏的局面!”
“這只是戰術上的手段,在大的戰略方針上,我們應該等到法國送來更多援軍後發起進攻,才更爲穩妥。”漢斯顯然不同於隆美爾的觀念,搖着頭反駁道。
也難怪如此,雖然隆美爾之前獨立指揮的西班牙戰役,與漢斯之前獨立指揮的挪威戰役,都是以少量德軍爲核心武力,以少勝多的經典殲滅戰。
但是,兩人在指揮風格上,卻有着天壤之別。說的簡單的,隆美爾善於主動進攻,而漢斯則更趨向於防守反擊。
這樣的兩人聚在一起,難免會產生思維碰撞。
不過,對於漢斯那份戰術與戰略的評判,隆美爾卻並不怎麼認同。
隆美爾這位歷史上出了名戰術大師,馬上就對漢斯的觀點指出:“戰爭就是戰爭,戰爭的勝負和戰略戰術層面的高低無關。戰略是大局,戰術戰役是局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戰略能決定戰爭的方向與資源的分配,戰術則顯得思維打出戰略目標而服務。”
“可實際上,在戰爭中,戰略卻往往會因爲一場戰役而發生改變!”
只聽隆美爾話鋒一轉,相當自負的道:“戰爭的目標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暴力取得勝利。因此,當我們發現一場局部戰役足以提高當前的戰略優勢時,我們應該做的,不是以死板的戰略方向限制自己,而是傾盡全力在戰術層面上戰勝對手,打出一場輝煌的大勝!”
這樣的言論,漢斯還是第一次聽見。
在此之前,他一直堅信戰略與戰術的主從關係是固定的,正如波蘭戰役中,他率領第30步兵師死死抵抗,爲曼施坦因的合圍殲滅戰略服務那樣。
但如今,他這位新的上級,卻在他面前表現出,與曼施坦因截然相反的戰爭觀念。
而且,作爲也曾經獨立指揮過波蘭戰役的德國指揮官,漢斯竟然覺得隆美爾剛纔說的,似乎並沒有錯。
“這就是我的作戰方式,或許確實和別人不太一樣。”隆美爾微笑着,對他這位同僚將解道。
漢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看得出,他還在糾結隆美爾那番關於戰略和戰術的辯駁。
見對方默不作聲,隆美爾幽默的對漢斯講道:“知道你剛纔的話,讓我想起了誰嗎?”
“誰?”被勾起好奇心的漢斯,忍不住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率領南方行省25萬黨衛軍的黨衛軍上將,莫德爾!”沒有賣關子,隆美爾直接揭秘了謎底:“很多年前,鎮壓希特勒叛軍時,那時還是黨衛軍上校的莫德爾,兵力和裝備上都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可就是非要等到我帶的國防軍趕到,才願意一起進攻。”
“雖然我們最後也贏了,但這場勝利,卻遲到了半天的時間。”
微微一笑,隆美爾目光堅定的看着漢斯雙眼:“但這一次,我可不會爲了等待慢吞吞的法國援軍,而讓帝國,和我們的勝利,遲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