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衆臣之上的巫馬國師,小邁一步上奏道:“先皇,巫馬一族增強結界的千年印,已經轉借給蓬萊仙境,現在無論老臣怎樣修補秋國的結界,也無法阻止像今天老臣所遇到的妖魔邪羅那樣的術法高手。”
隨後,國師又謙恭地附上一句:“老臣還請先皇定奪,此事應該如何辦理?”
太上皇猶豫未覺,回道:“這件事情,我還未曾想好,但千年印定然是取不回來了,蓬萊仙境的結界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而眼下想要讓秋國的結界得以鞏固,我們需要另尋它法。此事,稍後我會與皇上再進行商議。”
“繼續上奏。”
空蕩的宮廷之上這四個字緩緩地向前傳響,繞音漸遠漸低,逐漸消失在宮廷龍門之外——仁義天下。
同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伴隨着匆匆地踏步聲,傳響回宮廷之中,步伐聲漸近漸晰,原來是夏天辦完事務回來了。
微臣御史大夫向先皇啓奏:“兩位私自撤掉海境之村守兵的文臣,並沒有任何的反抗,全然認罪。”
先皇,微臣斗膽進言:“這兩位文臣,只是誓死效忠的棄子而已,請先皇免其死罪,發配邊疆。”
先前的郡主又再次言起儒學:“父皇,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想必父皇也是如此,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方可治天下運爲掌上。今時,父皇也可以以此教導少兮。”
“嗯,說得有理”。御史傳我口諭:“過去,二位文臣,對秋國皆是盡職盡守,現今一時糊塗,犯下大罪,先皇仁義,有憐憫之心,特免其死罪,發配邊疆。欽此!”
龍椅之上,龍威之下,宮廷之中,寒葉郡主、夏天御史以及衆大臣齊聲高昂道:“先皇英明!”
隨即,夏天爲傳旨又匆匆而去。
這時,我的心裡可也是深懷着不忍人之心呀!眼望着夏天被這般驅使着來回跑腿。我心裡不禁想到,以後跟他說話時,得要客氣一點。
次日,皇上寢宮之中,一張安龍榻之上,一位面容憔悴的人,緩緩坐起身來,說道:“父皇,兒臣讓您擔憂了。”
“躺下說話,沒有關係”,這關懷親切的話語,隨着說話人的雙手攙扶着這位病弱的人,緩緩躺下,漸漸入耳。
“父皇,兒臣有事要跟您商議”,皇上急迫的說道。
而太上皇依舊然溫和地關切道:“仙兒,放心好了,在你療養的這段時間,我會幫你處理好政事的。”
皇上回道:“不是的,兒臣要說的是大哥的事情。”太上皇臉色頓時驟變,眉頭死死地垂下,幾乎完全到了忘我的程度。隨即一聲低沉的話語從他口中擠出:“你怪我嗎?父皇對不起你們三兄妹。”
未等太上皇繼續說完,皇上已然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着他父皇的手掌,說:“父皇,我並沒有怪你,這件事情,我們都讓他過去了好嗎?”
“父皇,我想跟你說的事情是,關於大哥透漏給我的信息。我在與大哥對戰時,聽到他在言語中,說過“很快他就是羅剎國的下一任軍師了”。剛開始,我認爲這是大哥猖狂之下,不慎走漏了消息。但在療傷的這段期間,我百般思考,卻得到了另一個新的信息。”
咳!咳!咳!
太上皇立刻幫助皇上撫順着胸口的氣息,然後皇上繼續說道:“大哥是故意將信息透露給我知道的。父皇,你也知道大哥是一個謹慎的人,所以他不可能疏忽大意,並犯下這種紕漏。而且,大哥的實力更勝於我,即使少兮突然襲擊,也不可能將我從大哥手中救下。”
“所以,父皇,我推斷大哥對秋國出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他在不經意中留下羅剎國軍師的信息給我們,我想,這可能是羅剎國內部發生了重大的事情。更何況這段日子以來,羅剎國不惜毀掉兩國長久的情義,也要向秋國發動戰爭。我認爲,這一切的發生都太趕巧了,上次從楠楓烈伯父那裡捎來的信息中,就有提到,小胡老太跟楠楓修羅有所交涉。交涉的內容是這樣的:楠楓修羅自稱當年在劍天涯使用天生輪迴之術時從中作梗,將劍天涯的靈魂與混沌之靈交織在一起,一同封印在了蓬萊島的時空縫隙裡。小胡老太當然不信,然後他便拿出,消失了近十八年的冰碎裂作爲證據,小胡老太見到只屬於自己孩子的武器——冰碎裂時,儘管她還抱有多種懷疑的態度,但同時這也讓她有了相信這種可能的一個事實。小胡老太思子心切,爲了能再見到自己的兒子,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楠楓修羅進行交涉,去嘗試着這個能再次見到兒子的機會。”
“據信中所說,小胡老太還使用了楠楓修羅給予的增靈丹。而且據小胡老太之言,仙境、逆境以及罪惡沼澤的封印全都是她藉助冰碎裂的力量將其破壞的。事後,劍驚風伯父還發現,罪惡沼澤之地,除了小胡老太和復活的神秘男子——劍天涯,他們二人留下的足跡之外,還有其餘5個人的足跡和一隻怪物的足跡。根據昨天對戰出現的五魔來看,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從罪惡沼澤中逃離的妖魔,而剩下的那一個足跡,可能就是大哥。”
太上皇深思片刻,說道:“你的推斷極有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因爲昨日在朝上,有一個孩子,可是很好的分析出在海境之村的妖魔爲何隱瞞行蹤,還有這兩位文臣又是如何的配合行動而隱瞞實情,讓我們錯過處理問題的最佳時機。而這些推理,又剛好吻合了你的推理。”
皇上言笑,面帶喜色道:“這個人想必是剣心吧!”
太上皇仰頭笑道:“哈哈哈,你很欣賞這小子。畢竟他是……”
這時宮女呈上藥湯給皇上:“皇上該喝藥了。”
只見皇上,微閉雙眼,不知在回想着什麼,半天才回道:“放下吧,待會我在喝。”隨後側轉身子,轉向牀裡頭的一側,默不作聲。
緊接着身後的宮女也隨即退下,太上皇也知其意,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出大門。
落葉城街頭上,兩個嬉鬧的身影,你來我往,甚是親密無間。
女孩直白的問道:“剣心,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來自蓬萊島,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爺爺跟太上皇是結拜兄弟。上次闖入城中城,你就是明白這一點,纔敢隨意亂入的吧!”
我摸摸頭很無辜地回道:“沒有告訴你,我來自蓬萊島,我很抱歉。但是,關於我爺爺和太上皇是結拜兄弟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爺爺幾乎從來不告訴我蓬萊島之外的任何事情。所以啊,也沒有因此因而闖入城中城的說法。”
碧玉驚訝的回道:“啊,那你就是憑着一根筋,就這樣帶着我闖入了城中城嗎?天啊,簡直不敢相信,我會跟你這樣胡鬧。”
我打斷她道:“什麼跟什麼,誰是一根筋啊。我是因爲有冰碎裂在身上,即使遇到了什麼麻煩,也能隨時帶着你抽身而退,所以我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闖入城中城。反正就不是你說的一根筋啦!”
碧玉不屑地哼道:“哼,還敢強辯。”
走着走着,不經意間,我們又來到了這裡,振國將軍也就是當今皇上所題詩的石碑旁:“美人痣,傾人國,豔舞姿,傾人城。絕世佳人帶風華,盡寫一夜長相歌。”
這一刻,三五成羣的美貌女子,陸陸續續從身邊走過。身上透出的芳香,也隨着她們俏皮的走姿,撲鼻而來。
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足地嘆道:“真香啊!”只見玉兒側轉身子,走向另一邊,一個人站在那裡生悶氣。
我走向她,說:“怎麼啦!”她不回我,並將頭側轉另一邊。然後我又繞到她面前去,又說:“你吃醋了。”
然後她瞟了我一眼,又準備將頭轉個方向。此刻,我捷足先登一步,狠狠地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死活不肯鬆手,而她也只是在第一反應之餘掙扎片刻後,便放棄了掙扎,鬆軟地貼在我懷裡。
隨即向我哭訴着說道:“你不會拋下我吧!”我沉思片刻,慚愧的回道:“對不起,我輕浮的舉動,讓你傷心了,也讓你對我產生遲疑了。”我想告訴你,我願意摸着我的心對天對地對我對你承若:“此生,絕不辜負碧玉的一片真心。若違此若,定向天向地向你向我以死謝罪,絕不姑息。”
碧玉貼在我懷裡哭得更加厲害了,引來路人一片爭議。都紛紛對我指指點點:“小夥子呀,對自己的伴侶要體貼一點,你瞧瞧,她都哭成這樣了,你也不好好的認錯,真是不像話。”這一刻,我只想說:“這位大叔,請你先了解事情的經過,再給我五星好評,行不行。”
又一位路過的女子,吼道:“這肯定是一個正要拋棄自己情侶的負心漢,哼,畫個圈圈詛咒你,以後都是個光棍兒。”
隨後她還沒完沒了地又附上一句感嘆:“哎,除了當今皇上,天下間那還能找到一個癡情的男子啊!”
我心裡嘀咕着:“這位姐姐,長得漂亮就可以這麼詆譭人嗎?哎,你們的皇上是癡情,但卻也多情呀!”一邊說着,我的眼睛也一邊轉向這塊石碑上的文字,無言甚有言。
這時,我向玉兒說着:“玉兒,別哭了好嗎?你再這麼哭下去,我估計我會被這裡的路人毆打的。”
玉兒頓時一聲笑聲傳出,隨即,將我鬆開,整理着自己的面容,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喜色,時不時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