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路,渺茫茫;
情難絕,戀蒼蒼。
日月同輝,殘月西去,旭日東昇,蓬萊逆境中,仍舊一片羣魔亂舞。
沼澤之地,羣魔一批輪換一批,不斷的攻擊着冰牆。即使這是不落的堡壘,在堅守一個夜晚之後,也崩然倒下。這一刻,小胡老太以及二老及時降臨罪惡沼澤。
力量消耗殆盡的冰碎裂,在即將倒下的最後一刻。決然拼上這最後一口氣力,擋在我身前,誓死護我安全。
這時,爺爺渾然之間,見我昏迷在此,還有一把飛劍搖搖晃晃護在我身邊。驚愕之餘,又是生氣,更是擔憂,隨手劍招絕式上手:“一劍破山河”!成百上千的妖魔在一瞬之間灰飛煙滅。此刻,瘋老頭當機立斷,面向爺爺而說:“劍老哥,小胡交給我。你快去救剣小子,他的呼吸十分微弱。”
爺爺的反應異常敏捷,與瘋老頭眼神對勢的轉瞬間,便飛速衝進妖魔羣。他所踏之地,妖魔紛紛倒下。衆魔恐懼之態,盡其顯露,只敢退不敢進,這一步雷池之遙,卻是天涯之隔。
爺爺來到我身邊,俯身將我抱在懷中,並速速撤回瘋老頭身邊,而冰碎裂也緊隨其後。救援之後,便是治療。爺爺替我運氣療傷,瘋老頭則是掩護工作。
小胡老太忽然之間,在羣魔身邊,突然發現巨魔的屍骸。心中憤怒油然而生,口中隨即而大聲呼出:“是誰殺了我的孩兒”!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憤怒,憤怒之下,只存殺戮。
而瘋老頭聽聞小胡老太奇怪的言辭,心中存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他看着小胡老太,又回頭瞧瞧爺爺。在他疑神之間,只見小胡老太,拔劍襲來,但她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劍小子。
瘋老頭出手攔截遊刃有餘,在擋下小胡老太之後,便向她詢問起:“小胡,你這是做什麼,你可知道他是誰嗎?”此刻,小胡老太已然憤怒到了極點,根本聽不進任何人之言,只是一味地展開強烈的攻勢,欲要突破瘋老頭的防守,擊殺剣心。
未曾蒙面,卻因,滅魔殺子,因此因結此果。
恨之殺之,僅因,未曾一見,不知我爲誰?
在小胡老太與瘋老頭的戰鬥之餘,口中不斷提及:“是他殺了我的孩兒,在屍骸上還殘留着他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我一定要替我孩兒報仇,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瘋老頭回話道:“妖魔怎麼會是你的孩兒,你真正的孩兒是。”
無論別人怎麼說,小胡老太卻是不動於衷。對話之間,突然一聲大吼,覆蓋了瘋老頭的一言半句:“還我孩兒”。隨即,殺招上手,周圍也開始籠罩起凌厲的劍氣。
瘋老頭見此情境,絲毫不敢疏忽大意。同時,也催動起至高無上的劍意,欲阻小胡老太。
決勝之招,正如弦上之弓,蓄勢待發。劍氣掃過之地,飛沙走石,看得在場的妖魔,皆是驚怕不已。
強招即將發出,眼下的一片寂靜,全是村託兩招相交之後的撼天一擊。小胡老太的“天外飛仙”,變幻莫測,實乃巧妙絕倫;即使是瘋老頭的“七星蒼絕”,哪怕擁有着壓倒性的力量。但在此刻,也只能淪爲背影。
“天外飛仙”精妙的劍招處處壓制着殺傷力極強“七星蒼絕”。勝負之分贏在招式,但卻輸在力量,因爲小胡老太也難逃強大劍氣的威逼,而受些許輕傷。
一招之後,兩人都負傷在身。此刻,我在爺爺的運功療傷之下,開始漸漸恢復意識。爺爺見我好轉,收回掌力,步向瘋老頭說:“你先退下 ,運功療傷,這裡交給我。”瘋老頭笑回道:“你可要小心喲,現在的小胡很強。”說完便立刻撤回安全地帶運功療傷。
“他們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意相通,無需多餘的言語和動作,總能配合得相得益彰。知道彼此接下來會怎麼做,知道自己下一步又該做什麼”,我在一旁觀望着,不禁自言自語道。
小胡老太見爺爺走來,開口便斥責道:“你還有臉見我嗎?當初我求你救天涯,你沒救。現在,你又要阻止我讓天涯復活,你的心就是石頭做的。”爺爺表情悲傷,欲告知小胡老太心中之事,可小胡老太早已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爺爺告知不及,小胡老太又是突襲。
互鬥之間,突然罪惡沼澤之地,一股魔氣騰然升起。一幕驚悚的場景映入衆人的眼簾,不滅之魔殘缺的肢體,開始彙集一處,似有重生的預兆。
小胡老太和爺爺見此心中各有所盤算。爺爺凝神之間,隨即飛出一道劍氣,直向殘骸彙集之處。可惜,劍氣威力尚小,隨着殘骸一同被吸入其中。爺爺見此無效,欲催動劍意,發出強力的劍招。但是,小胡老太又豈會讓爺爺隨意揮劍,拼死護住重生之魔。
小胡老太又怎能擋住爺爺的去路了,更何況自身還帶着傷。他們在交手幾招之後,爺爺便輕鬆取勝。爲了阻止妖魔重生,爺爺不斷地釋放出強烈的劍氣,衝擊着九天雲霄。隨即一聲:“劍氣貫九天”,在氣勢磅礴的劍氣中,只聞小胡老太一聲驚愕:“住手啊!”她無奈,絕望,心中只有恨,口中只有嘆,飄蕩地餘音伴隨着巨魔肉身消失飄散。
意,意,意。
變數再起,魔身死而復燃。
奇,奇,奇。
摩羅幻化,人型造訪人間。
劫,劫,劫。
天命難測,一劫扣一劫。
這一刻,變數再起,一個魔卵從沼澤之下,緩緩升起。頃刻之間,如同巨大的磁場一般吸收着在場的全數妖魔和妖魔屍骸。強大的磁場,使得在場的我和爺爺以及瘋老頭,皆無法靠近。這個局勢讓小胡老太甚是欣喜。
魔卵即將重生,引得我們三人慌不擇口,嘆息聲一片。就算我們合力而攻,在遠處不斷地揮動着劍刃,這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魔卵極速吸收着所有逆境中的魔,發育的速度非常之快。轉瞬之間,已然幻化人型。驚訝之餘的我,也只能感嘆自己的無能爲力。此時此刻,已經來不及阻止妖魔,只能讓他順其自然。
蓬萊逆境,就在剛纔還瀰漫着一片邪氣。此刻,已經變成了幽靜的樹林,四處還散發着塵土的氣息,不見一絲邪氣。
忽見遠處一個人影從塵霧中走出。我隱隱約約看見這個人,倒是跟我有幾分神似。而爺爺和瘋老頭卻是低頭不語,氣氛落入一片沉寂。
不久,這位幻化人型的魔,緩緩踏步上前,撥開這一層迷霧,浮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驚訝,驚訝,驚訝,全是驚訝。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個魔盡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這是奇,還是緣,或是劫,還是命運的捉弄。
爺爺又驚,又喜,又悲,低頭不敢與之相望,情感的複雜,交織成一團亂麻。瘋老頭連聲感慨,安慰着爺爺說:“劍老哥,你還好吧!”
此時,我本想問爺爺:“這個人怎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了,他跟我是否又有着某種關係。”可見爺爺如此傷懷,我欲言又止,只在一旁端詳着這個人。
不一會兒,他走近我們,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便讓我震驚不已,他說:“父親,母親,你們還好嗎?”
瞬間,我的心茫然了,從未想過的事情,這一刻在腦海中不斷浮現:“爺爺的孩子,不就是我的。”這樣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走上前,直接地問道:“你是我的父親嗎?”他疑思之間,並沒有迴應我。
此刻,在場的衆人,心中各有所慮,各有所思。爺爺拉住我,其意是不想我多問此事,瘋老頭的表情也透漏着這樣的意思。而小胡老太,卻是比我更加茫然,她站在那裡望着我,整個人已然呆若木雞,這也算是我第一次與小胡老太正面而視。
我心中存思:“剛纔這個人,叫爺爺父親,叫小胡老太母親,那小胡老太不就是我的阿婆。”我激動地望着她,不禁問起:“你是我的阿婆嗎?”她恍若回神,欣喜中夾雜着嚴肅,眼神轉向爺爺而問起:“劍驚風,這是怎麼一回事?”爺爺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最近感到爺爺凡事都多愁善感,此刻,又是一臉的愁容。面對此情此景,其實我心中已有些許答案。這一刻,爺爺說與不說,都有着這樣那樣的難言之隱。但我知道他不說是因爲我,在這之前諸多反常的行爲也能解釋得通了。而他想說又是因爲小胡老太對他的誤解,與不知情,他很想趁這個機會解釋清楚。
這其中到底存在着多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和秘密。現在這個狀況,我暫時是得不到答案的了。
有時候人就是如此的百感交集,諸般無奈,不知何往;只有理解,容忍,方能打開一條光明的通道。
即使我想知道關於我的一切,即使我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即使我也知道這是爺爺的良苦用心,他不告訴我一定是爲我着想的。而我又爲何不能替爺爺也着想一下呢?所以,我便自覺的離開此地,獨自迴避到數百米之外的地方,靜靜地等待他們二老各自解除心結。
進階人型的魔,真的是劍驚風和小胡老太的兒子嗎?這其中到底有着何種的秘密?
而此時的剣心該何去何從?如何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