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不缺,那是你們家的,我不拿點東西,那就是我不懂禮數。要是讓我師父知道了,還不得罵我丟了神機營的臉嗎?所以,你在這裡等着,我出去賣點東西,馬上就回來了。”多少人想走進這條街見見安老爺子,可是卻沒有半分的機會。而沈梵蒙安老爺子親自招喚,但卻非常地不願意進去。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罵他是個大笨蛋嗎?
“大小姐,沈先生,首長讓你們進去!”正在安寰剛要說話時,李林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朝着兩人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這就進去!”聽到李林的話,安寰笑了笑,說道。
說完之後,看着站在十幾步之外的沈梵。小樣,我看你現在跟我鬧。我叫你進去,你小子不去,現在老爺子派人叫你了,你還敢不進去嗎?
“好吧!”人家正主都派人出來了,自己再不進去,那就不像話了。既然打定主意要進去了,那就得表現得很爺們。安家是軍人世家,最見不得男人像個娘們。如果自己表現娘一些,自己與安紫嫣就真的沒緣份了。
安老爺子的房間之中,沈梵的準岳父安道遠坐在左邊,安老爺子坐在他常年坐的那張黃花梨木椅子上,沈梵坐在右邊,三人手中各端一杯清茶,慢慢地喝着。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喝茶,很單純地喝茶。
安老爺子看到沈梵那一副比自己還沉得住氣的架勢,臉上平靜,心思卻活絡了開了。
這小子不愧是神營機那位老神仙的傳人,就這養氣的功夫,比自己這活了八十多年的老頭子也差不多少。怪不得能在燕京混得風生水起,並能設局贏那些老狐狸二十億。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自己年齡大了,可能看不到他化龍的那一天了,可是自己的兒子一定可以看到。安老爺子想到這裡,都有些佩服起了自己孫女的眼光了。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可是安道遠這個未來的岳父看沈梵,也是越看越順眼。對於沈梵這個未來的女婿,安道遠關注的比自家老爺子還要早。
早在沈梵與安紫嫣在燕皇大學發生那些事時,這小子就進入到了安道遠的視線之中。當沈梵成爲林佳茹的貼身保鏢以及與冷晴訂婚,他更是花了一些心思來研究了一番的。
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小子,可是安道遠已熟悉了沈梵。他從走進這裡到坐下喝茶,顯得是那麼的老道從容。能在自已以及老爺子的面前如此舉止自然的人,爲數可是不多的。
沈梵端着茶,穩穩的,茶水沒有輕晃的痕跡,他本身也是靜如山嶽一般。可是,這一切都是表象。此時,他的心中早已開罵了。
兩個老狐狸,竟然用這種方法來試探自己,真是卑鄙無恥。難道你們兩個不知道自己對別人的壓力有多大嗎?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老混蛋。
“沈梵,很好!”一杯茶喝完了,安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笑意地看着沈梵,說道。
老老狐狸終於開口了,沈梵感覺折磨自己小心肝的壓力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他放下茶杯,笑道:“老人家過獎了!”沈梵想不透安老爺子說這句的意思,只好把它當做了誇獎。
“我是實話實說,並沒有任何誇大的成分,你也不必假裝謙虛了,也不必作其他方面的想,我就是在誇你。”安老爺子那雙充滿滄桑感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眼睛盯着沈梵,笑了笑,說道。
“呃!”沈梵沒有想到安老爺子這麼誠實,竟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讓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沈梵這小子的臉也不是一般的厚,他只是愣了一小會兒,馬上說道:“我沒有做什麼,不值得老人家這般稱讚。”
“你小子到現在還不想叫我一聲爺爺嗎?”聽到沈梵一連兩次叫自己老人家,安老爺子心中一樂,臉色卻陰了下來,假裝生氣地說道。
“這……”沈梵沒有想到這老頭兒的思維跳躍這麼大,剛纔還在說自己,現在就到了叫“爺爺”的事上了,他一時沒有跟上趟,有些愣住了。
“怎麼,不願意?”看到沈梵的表情,安老爺子進一步質問道。
“爺爺!”沈梵迫於老爺子的壓力,叫了一聲爺爺。叫過之後,他反而覺得這聲爺爺叫得不虧,把人家那麼大一個孫女騙到了手,論理他就是自己的爺爺。
“好,好!”聽到沈梵叫了一聲爺爺,安老爺子臉上的陰雲盡去,高興地連說了兩個好,而後道:“既然你叫了我一聲爺爺,我就將紫嫣交給你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什麼事就儘管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好了。”
“謝謝爺爺!”叫一聲也是叫,叫兩聲也是叫,反正怎麼也逃不脫給安老爺子當孫子的命。雖然他明明知道安老爺子把自己強行綁到了安家這一艘戰艦上,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除非他不要安紫嫣了。不過,即使今天安老爺子沒有這麼做,別人也早將自己打上了安家的烙印。其實,與其沒有一點好處地讓別人打上烙印,還不如讓安老爺子親口答應自己與安紫嫣的事來得實惠。
“既然我們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我們得好好地說說!”安老爺子就如何那狡猾的獵人一般,一步步將沈梵這頭小獸往自己挖好的陷阱中趕去。
“爺爺請說!”人家說得明白,自己與安家是一家人了,安家有什麼事自己要承擔一些的。
見沈梵很是順從,安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而後看了看旁邊的安道遠。安道遠知道老爺子給自己鋪好了路,現在該自己出馬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小梵,想必你也知道今天在拍賣會現場我們安家與宇文家爭奪那捆竹簡的事吧!”
“是的,伯父!”沈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那捆竹簡對於我們安家十分地重要,我們是非得到不可。可是,宇文家與我們安家死磕,讓我們很是頭痛。你也知道,雖然我們安家在軍政兩界實力不俗,可是宇文家這些年也特意地結交了一些軍政大員。所以,我們安家想要動用明面上的力量來對付宇文家,會讓我們的政敵抓住把柄,進而攻擊我們的……”安道遠面色有些發緊地看着沈梵,講述着安家現在的情況。
“伯父,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我想讓你利用手中的力量對宇文家進行騷擾,減輕我們安家的壓力。”安道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我回去後就準備一切!”其實安道遠不這麼說,自己也準備給宇文家找一些麻煩的。趁你病,要你命!這是沈梵一慣的作風。現在宇文家與安家斗的你死我活,自己正好藉機發展自己的勢力。發展勢力最好的就是朝宇文家下手。
“喝茶!”聽到沈梵答應了,安道完舉起桌上的杯子說道。
“爺爺,伯父,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剛一說完正事,安道遠就下了逐客令,沈梵暗中罵他不是個東西,可是臉上卻無比恭敬地說道。
“去吧!”安老爺子已將沈梵當成了自己人,沒有客氣地揮了揮手。
沈梵朝兩人點了點頭,走出了安老爺子的房間。他剛一出去,就看到安寰站在院子當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沈梵看到安寰的樣子,笑了笑,道:“安大小姐,是在等我嗎?”
安寰點了點頭,道:“我送你出去!”
“那就有勞了!”這裡是容易出不容易進,所以即使沒有安寰送,自己也能順利地出去。可是,他知道安寰對自己還有話說,於是答應讓她送自己出去。
“老爺子,紫嫣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看到沈梵出去之後,安道遠喝了一口清茶,而後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對沈梵不滿意?”安老爺子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這小子除了花心之外,其他方面確實不錯,對紫嫣也是真心的!”安道遠聽了老子的話,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紫嫣與他都是真心相對的,他爲我們安家做一些事有什麼不可以嗎?再說了,即使我們不要求他做,他就不去做了嗎?既然我們不說,他也會去做,那我們說出來又有什麼錯?”安老爺子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說道。
沈梵與安寰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院子,再次坐到了那輛悍馬之上,還是安寰開車。車子開出了那條守衛森嚴的街道,開進了繁華的大街。“沈梵,你不會生氣嗎?”正在開車的安寰突然問道。
“我爲什麼生氣?”沈梵看着安寰,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反問道。
“我們安家將你拉進了與宇文家的漩渦之中!”
“沒有今天晚上的事,我就能逃過嗎?”沈梵依舊笑呵呵地問道。
“謝謝!”沈梵已說得很清楚了,安寰還能說什麼,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表示自己記得沈梵的援助之情。
“爺爺說了,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