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提查看清楚了,欠身的人,清瘦個子,深陷的眼窩,頗有蒼桑的臉面,就是如日中天的雲海警察局長。站起來的男人,優素福顯然認識,叫他頌恩關長。頌恩也清瘦黑矮,戴着金邊眼鏡。
優素福給頌恩派了一張金卡,笑容可掬地躬身說:“請頌恩先生多多賞光。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頌恩堆滿了臉,屈身接了這張金卡,還別有用心地握了握她柔美的紅酥手,拍着優素福地手說:“代我問題老爺子,老爺子吉祥如意。”
優素福眼眸生輝,半依半偎在與頌恩坐下,湊在頌恩耳畔耳語了一陣,頌恩吃吃地不住地笑。雲海局長視若無睹,用紙巾拭着他手指上的大鑽戒。
“老爺子,有什麼新的指示?”雲海局長看他們坐正,才煞有介事地問。
優素福嘆息了一聲:“家門不幸啊。伊萊這個軟皮蛋,像是嚇破了膽。老爺子倒沒什麼?只說不要露出馬腳,叫我們收斂一點,畢竟他有大老爺做靠山。你們倒說說,我們怎麼收斂?”
“我跟他打個交道,沒有你們想得那麼不近人
情。他只是一個炒作,他不過是江湖一個小混混,但是又練就一身過人的功夫。他的功夫真不是吹出來的。柴門正宗功夫,不是鬧着玩的。其它的,我看他嘴皮子功夫,沒得說的。我親眼見他把個佔叻說得衆叛親離,結果死於部下的亂槍之下。還有啊,這傢伙很有女人緣,真的,他之所以能搞定瑙坎、佔叻兩個老大,女人幫了他的忙。優素福,你要是見了他,算不定,你要投懷送抱。”雲海對宋提查瞭如指掌,兩人多次有合作,要不是他關鍵時刻拖一下後腿,走漏一點風聲,不是貌合神離,而是與他密切合作的話,可能金三角早就春和景明瞭。
“你說什麼啊?我纔看不上一個江湖混混?又沒教養,又沒品味,只是一介糾糾武夫,有什麼好追捧的?”優素福鄙夷不屑。
頌恩很壞地笑道:“我們的優素福怎麼會喜歡一頭蠻牛?蠻牛不就力道大一點,勁足一點,哪還有什麼?哪還不如找一頭猛獸?”
優素福戳了他一指頭:“你真壞透了。就那點出息。他不在女人身上,他志在一統江湖,重建新秩序,將金三角帶入主流社會。理想很豐滿。這很好啊,也順應了很多人的理想,但現實是不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就難說了。”
雲海喝着咖啡,慢條斯理地說:“老爺子是支持他的,我也是支持他的,白龍王也支持他的。但這小子似乎劍走偏鋒,跑到了這塊地皮來,我們緊張啦。翁天平一哭訴,白龍王咆哮如
雷啦,他本以爲給了一個大其力給他玩,他還不知足。跑到白龍王的龍宮裡舞起了乾坤圈,白龍王緊張啦。”
雲海頓了頓又說:“我本以爲泰莎小姐會籠住這匹無羈無絆的野馬。泰莎小姐被他給征服了,你看她,宋提查要她毀了班家,她都願意毀。你們班家啦,本來一明一暗,你睜一隻眼,我閉一隻眼,大家相安無事。蛇有蛇蹤,狼有狼道,你吃紅道,我吃黑道,他吃黃道,每人都賺得盆滿鉢滿,可是收留了一個不懂事的傢伙,這就難辦羅?”
三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優素福打破了沉默:“翁天平真沒用,他當年在白龍王面前吹噓憑他的手下完全可以踏平金三角。現在牛皮吹大了,宋提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有仇報不了,有怨氣發泄不出來。要是我的話,還不如撒泡尿淹死算了。”
優素福一句粗俗的話,把他們逗笑了。雲海正了正衣領:“放心吧,我助翁天平一臂之力。白龍王下決心了,讓他遊客止步吧。他玩過了頭。他本該在金三角那一畝三分地打打鬧鬧,卻貪心不足蛇吞象,跑到白龍王的地盤上撒野,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優素福不無擔心地說:“我家裡那位擔心這筆生意,是個誘餌,叫我們小心那頌卡,我也認爲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頌恩逗着她說:“放心吧。天竺商人的資料,我一查全部清楚了。這個有我這個關長把關,妹妹,你就大膽地往前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