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豹的彩鈴響了,他一看是吐魯番的庫爾班大叔打來的,許小豹想起兩撇鬍子翹翹的庫爾班大叔,這是一個愛說愛笑的小老頭,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喂,庫爾班大叔有事嗎?”
“長老出大事了!”庫爾班大叔聲音驚惶失措。
“大叔,別慌,慢慢說。有我呢。”
“長老,你送給我們的武裝被人搶了,還訛我們一大筆錢,說我們擁有非法武裝,是恐怖組織,要向反恐總隊報告。人證物證俱在,我們很有可能被圍剿。我們請示長老,我們是化整爲零,還是——”
許小豹沉吟片刻,咬着嘴脣說:“誰這麼大膽,敢跟我們叫板?”
“運輸大王赫裡木,他擁有一個叫天山的大型運輸車隊,獨霸十條長途公共汽車的營運專張,一千輛重型貨物運輸車。這不是可怕了,可怕的他網羅了上千號打手、退伍軍人、國外流亡軍人、牢改釋放犯。誰都不敢惹他。他明地裡是搞運輸,暗地裡是土霸王。”庫爾班大叔有點怵他。
“別擔心。一個小小的赫裡木,有何懼哉?他不找我,我正要找他。他惹火上身,也怪不得我了。傳我命令,兄弟們進入戰備狀態;但沒我命令,不得主動出擊。主要任務,派出得力偵察員查清赫裡木的下落。只要有他的下落,我就給他下一付猛藥。”賴欣怡給他的全疆十大社會黑惡勢力頭子就有他的名字,他可是在排行榜單上的第三位,當然要爲民除害,借恐怖組織之手除掉他。
“好,我一有赫裡木的行蹤,我立即向長老報告。庫爾班向真主爲長老祈福。”
“真主會保佑庫爾班大叔和你們的基地組織。”
許小豹接完電話,抱着手臂沉思了片刻,袁心罡也眼望着天花板的圖案凝神思索,手指還掐來掐去。
“我負責琴格格的演唱會,怎麼樣?豹哥,就帶兄弟們擺平這件事。”
“行。就這麼的吧。袁叔,先在烏魯木齊辦吧,在最大的體育館辦,拉一下贊助。”許小豹想了想,“還是以惠康復集團爲班底吧。你暫時爲惠康集團的經理。加入組織中的兄弟,你放心使用。你把雪嫺接過來。她出任財務總監。”
“豹哥,這只是暫時的吧?”袁心罡怕許小豹把他摞到一個區域,雖然這是最好的區域,還比不過在豹哥左右威風。
“暫時的。因爲你的運作能力還是蠻強力的,搞什麼都有策劃。不過現在不能空手套白狼,現在一定要用商業信譽贏得商家的投資贊助。”許小豹不忘給他一個經營理念。
“豹哥,袁叔不在你身邊,你可要自己多加保重。”袁心罡還有點戀戀不捨。
帕麗娜扎哧了一聲:“別笑死人了。沒有袁屠戶,我們吃羊就連毛吃了?到時事情辦砸了,看你以何顏面來見豹哥。”
雖然帕麗娜扎說的話好笑,但沒人笑,可想而知,她平時把大夥都得罪光了。袁心罡哼了一聲:“有你在豹哥身邊,我還真不放心。豹哥可要防着這妖孽,別給你惹出大亂子來。”
許小豹懶得再羅嗦,一揮手率領他的三個左右手,三個女人,分三輛車直奔吐魯番。吐魯番在新疆中部,天山以東
,是一個巨大的盆地,世界第二最低海拔,日照時間長,地表受熱快,是一個火城,著名的火焰山就在這裡。雖然已經是秋後,這裡依然吹着火風,卷地來的風沙較大。許小豹倒不怕熱,帕麗娜扎和魯玉體態豐腴,將空調開得很低。伊罕趕緊披上鉤花肩紗,還是打噴嚏。
許小豹下榻在額敏塔清真寺。全寺的阿訇和穆斯林覲見主祭長老如見真神,全寺信徒降階迎接。這是許小豹第二次大駕光臨了。當然全寺感到無比光榮。帕麗娜扎只有這時候,看到許小豹的虔誠,他率領衆信徒誦經、朝覲真主,那是一絲不苟,還請出他一直供奉的麥加能量晶石開光、做法事、洗禮。那黑晶能量波轉許小豹轉化成真氣源源不斷地佈施給全體徒衆,然後帶動他們的真氣流運行,返回給許小豹,形成壯觀的真氣場。許小豹發現天山秘宗的功夫很有用,他從阿迪裡偷學來的內息,可以加速真氣的轉化,沒有過去黑晶能量波和反射回來洶涌的真氣潮,產生巨大的對衝,令他欲生欲死。現在,他可以自由調息,他很興奮,不由把法事做到了天黑。
帕麗娜扎還以爲許小豹收心了,進入了他主祭長老的角色,他功德圓滿,可以升爲先知或聖天使。
掌教阿訇還是來請示:“聖長老,是在本寺用齋,還是另有安排?”
“老規矩。我還是自備吧。不打擾你們用齋。本長老不影響衆弟子的清修。”許小豹還振振有詞。
掌教長老無奈,只得行了一個大禮退了出去。許小豹馬上換了便裝,白襯衫加西裝短褲。牛仔褲散熱太差。許小豹一帶頭,三個女人都是一色絲襪熱褲,伊敏、阿迪裡、安帕烈耶夫都是條紋襯衫,加西裝短褲。一夥人也不開車,從側門走了出去,可不能招搖過市,畢竟他們是清修之人。
許小豹故意回過頭問帕麗娜扎:“香妃,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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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夜景啊。我們吃葡萄吧,這裡的葡萄很有名的。”魯玉可是水果仙子,她最愛吃的就是水果。
“我贊成。”帕麗娜扎得意地說。
沒了袁心罡出餿主意,許小豹果然聽憑三個女人擺佈,大夥坐在一個攤點的塑料凳上,拿新鮮的葡萄當飯吃。大串大串的馬奶子葡萄又脆又甜,沒有核,汁水多。洗一大臉盆,隨便大夥吃。許小豹開始吃得有滋有味,吃過一串,他就半天嚼一個了,嘴巴淡出鳥來了。
帕麗娜扎察顏觀色,抱一個大哈密瓜來:“豹哥,我們吃瓜吧。”
“行。隨便吃。”許小豹接過刀來,他喀嚓咯嚓將瓜切了,帶頭吃了起來,還是沒勁。
“大叔,這瓜是本地,還是哈密運過來的?”許小豹百無聊賴,沒話找話。
大叔看他們幫他做了不少生意,很開心:“這瓜是哈密運過來的。我們本地的瓜有,但沒有這個大,也沒有這麼甜。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們這裡的葡萄就比哈密的甜,個兒大,皮薄、脆。”
“大叔,你忽悠我們的吧?你怎麼會跑到哈密去運瓜?”
“嗨,看你說的外行話。我們賣瓜,不販運瓜;販運瓜的老闆將瓜從哈密販過來,然後批發給我們,我們再零售。我們賺一點差價。”大叔是個直腸
子的人,有什麼說什麼。
“大叔,我能不能從他們手中批發到瓜呢?”
“能。怎麼不能?只要給錢,一樣的批貨給你們。不過,你們要是拿貨拿得多,就給你們價格低一些。我們經常在她哪裡拿貨,她就給我們一個保守價。不瞞你說,這個價,不能跟你們說的。哈哈哈。”大叔擠巴着小眼睛,笑得很爽朗。
“大叔,你給我們指點一下,我們想跟她要多一些貨,我們有很多人,一車瓜都可以吃得下。”
“好啊,我介紹你去最大的哈密瓜批發商奴肉孜姑娘哪兒,她可是哈密瓜西施!”
“什麼哈密瓜西施?”魯玉撲哧笑出了聲音。
“那你可是熏衣草西施了。”伊罕嬌笑道。
“你們外地人不知道。奴肉孜姑娘,哼,是我們這裡的天仙女,她也是最富傳奇色彩的姑娘。她是個孤兒,聽說,是她老闆十年前從狼嘴裡把她救出來,跟着老闆風裡來雨裡去,是吃江湖飯長大的。人啊,長得百伶百俐,能說會道,深得她老闆寵幸,現在接掌農貿批發市場這邊的水果批發生意。她的生意是全行業最好的。人長得美,人們送她一個外號哈密瓜西施。嗨,與這位熏衣草姑娘有得一比。”大叔小眼睛眨巴眨巴,說話鬍鬚一擺一擺,很搞笑。
“她老闆是誰?這麼有眼光。”許小豹煞有介事地說。
大叔豎起大拇指:“這人可是一個大慈善家,我們當地的運輸大王,他的貨發送到海內外。我們當地的首富。”
“赫裡木?”
“是啊,他的大名,你們外地人都知道了。不簡單啊!”
“我聽說,他是黑道人物。”
“誒!這話不能亂說。亂說可要撞大禍的。小兄弟,你要謹記,禍從口出。聽別人說,不能信。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們村的公路還是他出資修的呢。”大叔說話,不僅表情豐富,還比劃來比劃去,像是打一種手語。
“多謝大叔的教導。大叔,我們怎麼找到她批發?還望大叔指條路。”許小豹相當謙和。帕麗娜扎冷眼瞅着怪模怪樣的大叔,一臉的不悅。
“小兄弟,你順着這條街,一直走到底,再拐一個彎,擡頭看得到了,很大的農批市場。你問,哈密瓜西施在哪個位置?誰都會告訴你的。再說,她佔了半邊水果市場,打着一個圓又圓水果批發的大招牌,哪裡進貨、出貨,從早忙到晚。你走一圈,不用問,也找得到。”
許小豹趕緊會了帳,合什稱謝:“謝您了,大叔。咱們後會有期。”
“不謝,不謝。你讓我賺了錢,開心,還開了眼,大叔還謝你呢。”大叔爽朗地說。
伊敏傻笑着說:“大叔,開了啥眼?”
“你真笨的。大叔,從來沒有看到三個貌若天仙的姑娘環繞一個男人左右的。”阿迪裡不愧是做個黑老大的,能窺破人心思。
大叔指着阿迪裡,也不加掩飾,咧着嘴憨笑。帕麗娜扎狠狠地瞪了一眼,討厭的澀老頭,魯玉和伊罕羞得滿臉通紅,她們三個自己不覺得纏左胳膊,搶右胳膊,少一隻胳膊肘兒要麼摟着他的腰,要麼吊在他脖子上,要麼用屁股蹭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