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被拖了三四十步,他突然襲擊了這傢伙的襠部,他五爪進籠,一把抓過去,只用了三分力氣,抓得他趕緊鬆手又蹦又跳。這可不是在拳擊臺,沒有規則可言。
“孟江”活動了一下頸脖子,等他跳得差不多了。他開始主動展開進攻,簡單實用的泰拳招式。“孟江”直拳開路,當這傢伙用右手護住下頜,並以左直拳擊來時;“孟江”身體稍向左閃,避開對方來拳,並迅速以右手架開對方左拳,向外側身,以左勾拳猛擊對方下頜。打出這個勾拳時,突然擠身逼近對方,使左肩靠近對方胸部。
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戰,他跟“孟江”纏鬥在一起。“孟江”突然改成了八極拳的背靠,他突然“嗨”一聲下蹲,對方以爲可以鎖其脖頸,哪知道他一個背撞,估計一堵牆都要以撞倒,這傢伙被撞飛了一丈開外,坐在地上直哼哼了。
“孟先生,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我請你吃大餐。”此時,走出一個戴清真黑帽的中年人,他陰鷙的眼,一看就知道他就是阿布沙耶夫!伊斯蘭祈禱團的軍事首領。
“你不要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別人怕你,我不怕你,有膽量的放馬過來!”“孟江”指着他,出言不遜,向他挑釁。
可他聽不懂“孟江”說什麼,“孟江”猛省,阿布沙耶夫說的是英語,“孟江”懂個屁英語,他趕緊用華文大聲問:“剛纔那位兄弟,幫我向他翻譯。老子不怕他,有種的放馬過來。”
受傷的黑臉漢子纏着繃帶給他傳話;然後再翻譯阿布沙耶夫的話:“孟先生,你誤會了。可能是我們有語言障礙缺乏溝通,這些日子冷落了你,是我們的不對。說實話,我們遇到了大麻煩,需要你的幫助。我有上好的伏特加,我陪你喝一杯。”
“孟江”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告訴他,老子不是吃素的人。老子是肉食動物,是嗜血成性的!”
“好,好,好。孟先生,你可是我的同道中人。來吧。咱們駕車去打獵吧,你看前面那座山,山高林密、野物衆多。我帶上極品伏特加,咱們就在野外吃烤烤。阿齊茲傳令下去,兄弟一起去圍獵,不要搞得個個都神經兮兮。今天孟先生給你們上了生動的一課,以後心情不爽,就來練練。”阿布沙耶夫長相很像一個人,那就是許小豹收服的哥薩克上校安帕烈耶夫——深陷的眼窩、鷹鉤鼻子、長臉、額頭窄、顴骨高、下巴尖,雖然他說英語,但帶有濃厚的舌頭打卷的音。初步可以判斷他是一名兇悍的哥薩克人,是不是參加車臣戰爭,與安帕烈耶夫是不是同胞兄弟那還要進一步追查。
受傷的黑臉漢子叫韋思傑,華夏廣西人,打越戰時本來可以隨軍撤走,但他迷失了方向,結果在深山老林生活了幾年;後來輾轉到荒島當起了海盜;他以後就漂泊到了印尼,信了教,參加了伊斯蘭祈禱團,是核心成員之一。他功夫精湛,平時少有對手,今天算被“孟江”打服了。不過,他輸得榮耀,阿扎哈里可是拿過俄國UFC終極決鬥王,剛纔被打得滿地找牙;說明了伊斯蘭總教派來的頭領,不是花瓶,而是身懷絕技。他現在坐在“孟江”副駕駛座上,
以後專門充當頭領的助理。
“老鄉,對不住了。”“孟江”邊開車,邊向韋思傑搭話。
“沒事。只是皮外傷,不打緊。”異國他鄉,韋思傑能說上華語,頗覺親切。
“孟江”笑着說:“老鄉出手極快,我不敢硬碰硬,只是投機取巧罷了。”
“老鄉過謙了。你能把阿扎哈里打趴下,絕對可以把我打趴下。阿扎哈里吹虛,他曾經把普京的貼身保鏢打趴下。他出道以後,從來沒有輸過。我一直避着他,不敢跟他正面碰撞,咱惹不起可躲得起。他又是阿布沙耶夫的老鄉,我更不敢惹他了。這夥人當中很多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阿布沙耶夫,當年與他弟弟號稱紅鬍子,俄軍動用了現代化武器,他倆兄弟還是逃脫了。聽說,他弟弟也是個極端分子,但與他分散了。他加入了伊斯蘭祈禱團,當上了軍事首領;他弟弟居說現在總部受訓,可能也是個狠角。”韋思傑當“孟江”是總教派來的頭領,他無話不談,毫無保留,“孟江”大喜過望,看來他與這兩兄弟頗有緣分。
“太好了!早知道你會說華語,我也用不了如此憋屈。”“孟江”眉飛色舞,能認識一位俠義心腸的老鄉,那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以後帶認識一下,我們的其他成員:管軍火的巴德克,你要什麼爆炸裝置找他就是了;管財務的艾哈邁德,你其實找他領取你想要的活動經費。你來這麼長時間,你還沒向他支取一次,他纔不會主動送到手中,讓你自己艱難度日。他們才過神仙日子。今天,你發作得很好,打出了聲威,他們可是欺軟怕硬的主。”
“怎麼沒見那個妖冶女人?”“孟江”煞有介事地問。
“你說霍利利吧。她可是最驕橫跋扈的女漢子,仗着她與阿布沙耶夫的有一腿說一不二。這次,她可一頭栽了進去。聽說,她帶去的人,一個也沒回來。包括小妖精烏瑪爾。估計阿布沙耶夫上火了,可能要強行救她的老相好。”從韋思傑的話語間,可以聽出韋思傑滿腹牢騷,他也是受排擠的對象,但他勢單力薄,只能委曲求全,任人擺佈。
“韋哥,你不會像我一樣,身邊一個親隨都沒有吧?”“孟江”這話有文章了,韋思傑聽出味來了:“孟兄弟,不瞞你說。跟我過得了命的,還真只有一個人,努爾丁,他與我有八拜之交,他也是他引薦進來的。他是印尼華人,他也會說華文,但他偏不叫中文名字。他只對我一個人說過,他其實應該姓熊的,但他不敢姓熊,所以取了一個巽族人名字。他殺人如麻,殺爪哇人、巽族人,不分男女老幼,刀刀割喉。”
“你聽說過雞血事件嗎?”“孟江”嫺熟的打着方向盤,“我懷疑,努爾丁有血海深仇。他屈尊基地組織,其實他要借基地組織之名,幫他復仇。他拉你入夥,也是要你參與他的復仇行動。”
“應該是吧。有一次,他帶我撞進一家種植橡膠園的爪哇人家中,他只留下一個仇敵,把其他男人全砍光,然後,把女人集中在一起。當着他的面,姦殺他的老婆、女兒。從這些血腥的場面來看,他確實是報仇心切。”
“他
對阿布沙耶夫忠不忠?”“孟江”說這話本來是出原則,但他當着韋思傑說出原則的話,說明當韋思傑是自家兄弟。韋思傑跟“孟江”不打不相識,一打成兄弟,他毫不忌諱:“我要是幹得過他,早就乾死他的。孟兄弟加入了,阿布沙耶夫是勇猛有餘謀略不足的武夫,他很多事情靠霍利利謀劃的,現在沒有霍利利和烏瑪爾這兩個娘們,他就是一個殺紅了眼的屠夫。”
“你和努爾丁一定要支持我。我要辦法收服阿布沙耶夫,要不我就廢掉他。這畜生想架空我,讓我徒有虛名。這可是大不敬。”“孟江”話語中佈滿殺氣。
“孟兄弟,一定要謹慎行事。我和努爾丁只能暗中助你,我倆有自知之明,沒有那個實力公開跟他叫板。你發難的時候需要我倆關鍵時刻捅他一刀子,我倆絕對會捅!”韋思傑當即表態。
“有韋哥、熊哥一句話,我心中就有底了。我不會讓他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孟江”特意把努爾丁叫做熊哥,如果他真是熊家人,有可能與熊黛蘭同宗同族,那他的輩份就相當高!
阿布沙耶夫出動了十臺軍車,一輪圍獵,他們就獵殺了一頭犀牛、三頭鹿、兩頭野豬、一隻獐子、五隻野羚羊、十隻松雞。他們搭起營帳,就地野炊。
一百多名兄弟席地而坐,“孟江”與阿布沙耶夫比肩而坐,他的職位按道理說要高於阿布沙耶夫,但阿布沙耶夫掌控着實權,“孟江”是有名無實。他故裝不知。他讓韋思傑坐在他身旁,這是翻譯。
與阿布沙耶夫的親信阿扎哈里、艾哈邁德、阿齊茲、巴德克、努爾丁、盧思菲特團團圍坐在一起。“孟江”從韋思傑的眼神讀懂了,那個鬍子拉茬的瘦高個就是熊某,從面相來看,有幾分酷似熊黛蘭,不會是熊黛蘭失蹤的兄弟?
“孟江”只顧大嚼特嚼,阿布沙耶夫命令開酒,他親自把盞,先敬“孟江”的酒:“尊敬的孟先生,兄弟們多有怠慢。今天阿布先向孟先生陪罪。”
“不怪,不怪。只是悶得慌,成天想找點事幹。我看兄弟們忙得不亦樂乎。我卻成天東遊西逛,這也不是一個事情啊。我難道回家對奧多姆先知說,你派我來,我每天就在附近閒逛?那不貽誤時機?我一急,就暴脾氣來了。阿布兄可不別見怪。”
“孟江”的話還得要韋思傑原原本本地翻譯過去,阿布沙耶夫聽了開懷大笑,一仰脖子便喝乾了一杯;“孟江”叫聲痛快也跟着一飲而盡,他在新疆喝過這種酒,酒味濃、度數高。
三杯下肚,阿布沙耶夫果然引入正題:“孟先生,你說要從一個關押在特憲旅拘留室救人,怎麼個救法?我想聽聽孟先生的高見。我是真心討教,還望孟先生不吝賜教。”
“孟江”與阿布沙耶夫再碰了一杯,伸出三個指頭。
“孟先生不要打啞語,我阿布是個粗人。還請孟先生詳細道來。”
“我有四個策略。下策:先恐怖襲擊,再混進去劫獄;中策:綁架人質,要挾放人;上策:收買內部人員做內線放人。但還有上上之策。”“孟江”倒着酒欲言又止,吊着阿布沙耶夫的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