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老爹放心,我將親自到武當拜山,請武當掌教道長派修爲極高的靈虛四大弟子之一的清虛道長來主持道觀,開山大典請靈虛道長親自做道場,何如?”
“好極了!好極了!這就不是虛架子了。我可以跟着辟穀、煉丹、修真、悟道了。”盧山老爹不由爲之動容。
“哇,盧爺,那你以後從此不食人間煙火。一桌子美食,你不垂涎三尺?”熊黛蘭調皮地說。
“無量天尊。物得以生,謂之德。你看這滿桌美味佳餚,無不殘忍剝奪物之生養天年;口腹之慾,塗毒生靈,有損天道。”盧山老爹一番講解,讓所有人看着滿桌美食難以下筷子。
“盧爺,我們都不吃,不是要餓死了?要不,我們都跟着你辟穀?”熊黛蘭笑吟吟地說,她偏夾了金錢鯊肉吃,吃得嘣脆。
“元氣生萬物而以有。黛蘭,你還年輕,不宜修道。到爺爺這個年齡,你參透了人世間的恩恩怨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你會發現萬物皆由道生,天人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地無爲也而無不爲也。”
“算了,我還是要食不厭精,肉不厭細,我信仰儒教。孔聖人是入世的,你是避世的。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熊黛蘭一句話,讓全場人跟着笑,跟着吃了起來。盧山老爹只略動一動蔬菜,真的不爲大魚大肉所動。
“楊爺你是不修吧?”熊黛蘭看楊子鱷吃得津津有味打趣道。
楊子鱷認真地說道:“各人活法不同,得法不同,因人而宜。楊爺一輩子縱橫江湖六十年,獄中一呆五載,也參詳了一些東西:我不求仙不拜佛,今番我等能坐在這裡笑談闊論,皆賴阿龍所賜。他要是不給我們強出頭,你熊家的沉冤,我三家兄弟的血海深仇,那就永無出頭之日,還談什麼佛論什麼道?我楊子鱷,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盡享阿龍之福,頤養天年。我不折騰,不難爲阿龍,阿龍攤子鋪得大,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我當年一千號兄弟看不好,魚龍混雜,也有害羣之馬,背生反骨的,如今,阿龍管起太平洋的事情來了,那還了得,那是龍王爺管的事情啊!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我這把老骨頭能幫阿龍撐一點,阿龍肩上的擔子輕一點;我楊子鱷的話摞在這裡,我就盡百分之百的力量幫阿龍撐一點,能撐一時算一時。”
楊子鱷的話擲地有聲,震憾全場。尹龍忙打拱作揖:“謝楊爺疼痛。尹龍感激不盡。”
“你感激,你空口說白話,你得敬酒啊。”熊黛蘭知道徒孫能喝,讓老傢伙酒後吐一吐真言。熊黛蘭說着給爺倆倒了兩杯滿滿的酒,楊子鱷也是滿滿一杯。
尹龍看了一眼楊爺,沒想到楊爺是性情中人,知道尹龍想幫他代一點;他不等尹龍喝,他搶先一飲而盡。江湖多豪俠之士,老一輩的江湖義氣,尹龍可見一斑。
尹龍的手機彩鈴響了,他趕緊出去接。不是別人打來的,竟然是朱比諾打來的,他失去了往日的不急不躁不慌的修爲,他說話恐慌:“建武,你看外匯牌價了嗎?有點邪門啊!”
尹龍一格登,糟了,佩蒂格魯沒有通知他,羅斯切爾德在華爾街只撿了一些尹龍吃剩下
的殘羹剩炙,他賺多也算不錯了。佩蒂格魯吃了他十個億的好處,她迫不及待地再獻一策,這回她打算吃獨食,不再通知熊建武了!
“阿爸,你別慌。我想想辦法。”
“恐怕來不及了。你在哪裡?你忙工程去了?美美呢?美美也有些日子不見了。你們好好商量商量,一定要力保天空之城順利落成。這幫傢伙是衝着我的錢袋子來的,我馬上開一個財政會,不惜血本力保盧比的匯率。你是軍方的人,你要抓緊時間備戰。”朱比諾深感風起雲涌,烏雲壓城城欲摧了!
尹龍接完這個電話,趕緊回房打開電腦,他確信盧比指數的走向,果然在直線走跌,盧比是與美元掛鉤的啊!這條毒計本來是他出的,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之所以沒有讓佩蒂格魯動手,他想先強身健體,即使國際炒家暴炒,不會傷筋動骨,只不過讓朱比諾下臺就得了,在可控範圍內。如今糟了,四大工程拖累了他,華爾街是不允許短期退市,那要重罰,還要三個月,他才能出資。
尹龍試着打了一個電話給佩蒂格魯,佩蒂格魯接了,相當興奮:“建武,我這回參與了炒作我的十個億馬上要變百億了。對不起,老傢伙看我看得太緊,我沒辦法通知你。你反正不在乎這幾個小錢,你在華爾街賺的盆滿鉢滿,這回讓我也賺一點吧。要不,我給你一半的分紅?別生氣了。就這一回,下不爲例,好不好?”
尹龍氣得半天沒說話,真是聖賢說得好,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尹龍想事已至此,還得穩住她的心:“老傢伙是不是孤注一擲了?我看他搏殺得這麼兇。來勢洶洶,逃去如飛啊。”
“當然啦,他出手的動作,掌握的時機,那是閃電戰術,不給對手還手的機會,也不像你還讓別人分一杯羹。下次,有這種好事,千萬不要與人共享。他是不會給你一塊蛋糕的”佩蒂格魯得意洋洋,
顯然對手也是摸準了他的底牌,他的資本沒有做活,利用這個時間差,他們先下手爲強。尹龍不得不佩服國際大鱷的信息、對風險的預判嗅覺。
“嗯,你們是好樣的。跟着老頭子有出息。恭喜你,鴻運高照,良緣佳偶,雙喜臨門。”
“你生我的氣了?我頂多跟他是生意上的夥伴,你纔是我的真愛。”佩蒂格魯急了,“你投資的是基礎工程,不會蒙受什麼損失。你急什麼急?這條妙計還不是你教我的,只不過沒有通知你。通知你,你也出不了資啊?”
“嗯,你爲我設想得很周到。祝你幸福。”尹龍掛了電話。他頭腦裡一片混亂,胡塔美預感到了什麼不祥之兆:“我阿爸知道什麼了?”
熊建武擡起失神的雙眼:“我有罪啊?”
“怎麼了?建武,你可不要這樣子嚇我。”
“時局可能要動盪了。”熊建武輕輕地一句話,讓胡塔美怔在那裡,她知道時局動盪意味着什麼!
“怎麼辦?你可要想辦法?”胡塔美急了。
“你先要穩定各方面的情緒,讓他們不要興風作浪。我也想法設法穩定華人社團的情緒,不讓他們藉機興風作浪吧。你們爪哇人、巽族人、
馬都拉人,他們的利益一旦受損,他們會火山爆發一般噴發出來,那時就是全國性大動亂了。”
“可我的影響力有限啊!”胡塔美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盡力而爲吧。”
“老公,你也要盡力而爲。”胡塔美緊緊抓住他,半天不放手,預感到雪崩即將到來。
尹龍的彩鈴又響了,這是阿米佐約打來的,他倒是相當興奮:“龍哥,我們要不要準備參加遊行示威?”
“這個熱鬧我們不能湊。傳我命令,咱們一心一意搞工程。工程搞不好,我拿你是問。”
“是。龍哥。知道了。”阿米佐約是可靠的。這個電話剛掛機,孔子學院的中心院長阿卜杜拉·赫曼打來電話:“尹先生,我們學院的學生上街遊行示威去了。怎麼辦?”
“你要組織廣大教職員工,告訴他們這是很危險的,有可能會發生流血衝突事件,勸他們回校復課。”尹龍做了指示。
尹龍趕緊指示元震,於得水,茅十八,霍青桐,靳尚方組織兄弟們力求自保,不要給暴徒可乘之機。
尹龍打開電視,調到全國最大的電視臺——共和國電視臺,正在現場直播全國掀起的遊行示威行動。從航拍下來的獨立廣場畫面,已經是人山要海,聚集了數在千萬計的羣衆。他們拉着橫幅,橫幅上寫着:“反對通貨膨脹,還我血汗錢!”、“反對腐敗,懲治貪官”、“反對朱比諾的獨裁統治”、“朱比諾老狗滾下臺!”、“血債血還!”……
總統府門前拉起了警戒線,防暴警察搭起了人牆,憤怒的人羣高呼:“朱比諾滾出來!”反對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大有一觸即發,尹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兇猛的反對人潮。
沙姆斯丁的電話打過來了:“妹夫啊,你還在哪裡吃香的喝辣的?我快頂不住了。你們特憲師也要準備出動!我以國防軍司令的名義命令你:一級戰鬥準備!”
“是。長官!”熊建武知道軍令如山倒,他不敢再耽擱,還是回特憲師總部。次時,軍方上上下下也人心惶惶,有的說我們要支持羣衆運動,有的反對動亂。
熊建武還未下車,全師官兵如孩子見到了娘,忽啦啦圍了上來。有的呼號:“我們是熱血青年,我們要走在時代最前列!”有的高唱國歌,要求平息動亂。有的情緒失控,痛心疾首:“印尼不能就此完了!熊長官,你要有所作爲啊!”
熊建武走出座駕,他沉着鎮定,一言不發,走向閱生命臺,後面的一羣高級軍官緊隨其後,他一聲令下:“列隊。”
一萬官兵當即列隊,還有一萬官兵還在工地呢。可能也無心幹活,等着這撥兄弟傳遞消息呢。
熊建武拿起話筒:“傳國防總司令軍令:做好一級戰鬥準備!”
“是,長官!”各級軍官馬上啓動戰鬥準備,武器下發,荷槍實彈。檢查各種裝備的性能。相控雷達打開,預警機準備升空。
尹龍問:“你們知道,爲什麼暴發如此大規模的羣衆運動嗎?”
“金融風暴!通貨膨脹!銀行關門!老百姓向政府討要血汗錢!政府毫不作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