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餘小波和張展華的突然離開,平安高校檢查組的人也提前離開了。
周同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把陳譽叫到了一邊,語氣嚴肅的問道:“陳譽,我問你,你哪裡得罪餘小波了?”
陳譽聽他直呼對方全名,結合剛纔的表現,哪裡還不明白周同方的態度,坦白的道:“主要是得罪了餘小波的兒子了,他想追求一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子,覺得被我壞了好事,所以……”
周同方點了點頭,道:“就這事?”
陳譽道:“基本就這事,其他方面我是受到牽連的,朱智也在某些方面讓他不滿意,所以估計看我們倆走得近,他也不高興。”
周同方低聲道:“如果只是這樣,餘小波的氣度就太……唉,不說了。我主要是爲你擔心,怕他以後會給你找麻煩。”
陳譽坦白的道:“他找不了我麻煩的,我們的工作崗位性質和崗位相隔老遠,他是鞭長莫及。周校長,我倒是擔心他對你……”
周同方灑然笑道:“你都不怕,我還怕嗎?就像你說的,他是鞭長莫及,我又不指望他,呵呵。”
陳譽鄭重的道:“周校長,謝謝你!如果以後有什麼讓你爲難的地方,你不必顧念我這邊,該怎麼處理可以怎麼處理的。”
周同方板起面孔,道:“陳譽,你這是對我有看法嗎?”
陳譽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平心而論。不能因爲我的某些行爲讓周校長爲難,反正我年輕,還有很多機會,多一些挫折也無所謂。”
周同方略帶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道:“陳譽,這是第一次有年輕人在我面前說這種話,那些渴望進步的人一般是不會說出來的。”
陳譽笑了笑。道:“周校長,我只是坦白一些。進步是有條件、有底線的,一些無原則、無節操的事和話,我是不認同的。”
周同方大聲道:“好!就憑你這句話,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陳譽,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我的眼光。好好幹。不要擔心壓力,年輕人,要有衝勁,有想法,有勇氣,只要把握對原則和底線。儘管放手去做。出不了什麼事情的,真的有事情,我會幫你頂着,頂不了的,就像你說的,當成挫折鍛鍊也好,是不是?”
陳譽深深的道:“明白了!”
周同方顯然心情不錯。又微笑着問道:“這次的平安高校活動你自評學校怎樣?——不要說那些官樣文章。”
陳譽思索了一下,道:“自評優秀。因爲最重要的工作我們都做了,收效很好,而且會越來越好。”
周同方道:“那就行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會擔心這次檢查組的結果怎樣,但老實跟你說,肯定不怎麼樣,原因我就不說了,你肯定知道。但我跟你說。這種檢查活動我知道都是走秀、分蛋糕的遊戲,我不看重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也不在乎。我希望你也不用看重,不必在乎。只要你本分工作做好了,能夠自評優秀,問心無愧,校園穩定、治安良好。其他的。都是浮雲。”
說完這些,他最後又道:“保衛處人手是偏少了,級別也跟不上,回頭我會好好研究這個問題的。你——做好準備。可能有更重的擔子!”
說完周同方就離開了。
他們講話過程一直在附近的朱智見狀馬上圍了過來,羨慕的道:“譽哥,我發現你好像到哪裡都很吃香,美女和領導通殺,現在身邊美女無數,連大boss也這麼欣賞你,願意爲你遮風擋雨。嘖嘖!真是……”
陳譽悠悠的道:“人品好,沒辦法啊。”
朱智翻了翻白眼,道:“譽哥,不要這麼直白好不好,你謙虛點我會心裡平衡一點。”
陳譽道:“其實我是挺感激他的,這個科長的位置也是他力挺我纔有的。之前的事我也跟你說過了。要不然,以顧順的後臺,怎麼會搞不定一個科長?”
朱智道:“譽哥,我怎麼感覺他比我老爸還好啊。你看,今天副省長髮飆,周校長幫你頂住了,過後還說要給你加擔子。換做我爸,肯定沒有這種結果!”
陳譽道:“豬頭,要不要我跟朱叔叔提下意見?”
朱智忙道:“算了,我覺得現在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了,暫時不用加了,否則我就被壓垮了。”
陳譽道:“原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老實說,現在是攻堅階段,其他的東西,等過去了再說。”
朱智又道:“攻堅攻堅,有餘小波這種鳥人作梗,真他妹的煩啊!不過還好,今天讓他丟大臉了,先被我們怒斥一通,後來老太太又給了他一個親密接觸,估計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天的窘樣!”
陳譽道:“那個老太太倒是挺可憐的,餘小波今天這樣,可以說是事出有因。”
朱智道:“是啊,分管教育的,能沒有責任嗎?人家現在孤孤零零的,成天跑上訪,風吹雨淋的,晚年這麼悽慘,想起來就是因爲有這樣的鳥領導存在!”
陳譽道:“當官不爲民做主,遲早被人胸口擼啊!”
朱智哈哈大笑,道:“譽哥,你這句話太有才了。”
陳譽道:“好了,言歸正傳,上次讓你幫忙調查安娜房間被裝了竊聽器材的事情,有沒有什麼進展?”
朱智撓撓頭道:“譽哥,你也知道最近忙得快飛起來,所以這事也沒有太多去過問,不過安全那邊的人說,有一點可以肯定:安娜老師不在他們的目標名單裡面。”
陳譽道:“那就是說,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做的?”
朱智道:“是的。至於是其他什麼人做的,暫時還沒查到什麼線索。這事我會跟進的,放心吧。”
見金小白和魏萱兒在旁邊交談着,朱智忽然道:“譽哥,小白想要泡魏萱兒?”
這兩人他都認識,一個是學校保衛處的,一個是神州公司的,他都見過面。
“是啊,上次跟你提過的。今天我來這裡,就是給他做臨場指導的。”陳譽不無得意的道。
朱智應道:“譽哥,你怎麼指導的,我怎麼看不出來?”
陳譽肅然道:“這就對了,——如果你都能看出來了,那麼是人就看出來了,魏萱兒也就看出來了,那這樣的指導還有用嗎?”
朱智疑惑道:“那小白能看出來?”
“看不出來,”陳譽搖搖頭,緩聲道,“但能感受出來。因爲只要我站在這裡,就是他最強大的信心來源。——這纔是臨場指導的真意!”
朱智遲疑了一下,道:“譽哥,我怎麼感覺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是街邊擺攤給人把脈摸骨算命的那種人……”
陳譽瞥了他一眼,神態自若的道:“你這個比喻真是……粗俗,這話也沒錯,對於身陷愛情漩渦中的人來說,我有時候簡簡單單的一兩句話,就向是他們的指路明燈!給了他們前進的方向和動力。當初你追陳倩的時候,不也是聽了我的指點的嘛?”
朱智道:“回想起來,譽哥你好像也沒教我特別的東西啊?”
陳譽深沉的道:“教導的最高境界,就是無教勝有教。當時你信了,所以你現在成功了。就是這樣。”
朱智點點頭道:“譽哥,回想起來,你那時說出來的話有時候還是像忽悠的一樣。不過當時我聽了,信了,還是有用。現在想想原因,我終於明白了,——因爲在這方面你戰績彪悍,所以給我們絕對的信心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