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因爲毒品這種事情而進警察局的對於楊天權來說並不陌生,因爲他就因爲這種事情而進去過。上次和白龍等一幫宿舍的人出來吃飯的時候就碰到過這種事情,那個時候自己就光臨過西城區警察局。
但是這次進去的是林爽,是楊天權在乎的女人。這種情況不同於自己進到警察局,如果是自己進去的話,楊天權還能保持着無所謂的態度找人來運作一下。但是這次進去的是林爽,這就觸犯到了楊天權的底線了。楊天權可以不在乎自己受到了什麼委屈,他可以不在乎對手在自己的背後捅刀子。但如果這個人換成了楊天權的朋友或者楊天權身邊的女人,楊天權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楊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強當然不會知道楊天權的心裡想法,只是看着楊天權越來越冷酷的表情壯着膽子說道。
“張強,你去找葉楓!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楊天權一邊輕輕的揉着太陽穴一邊小聲說道。
“葉楓?”張強有些迷惑了。
“嗯!這是他的聯繫方式,你去長安路的風月臺找他!”說着楊天權就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張強。
張強趕忙接住名片,看了看楊天權遞給自己的這張金黃色的薄薄名片,上面只寫着葉楓還有下面的一個手機號碼,其餘的什麼也沒寫。張強雖然有些迷茫楊天權怎麼會讓自己去找這個葉楓,不過張強也同樣知道,楊少讓自己去找這個人一定有他的道理,至於是什麼道理,這不是自己該問的。
“去吧!”楊天權擺了擺手說道。
張強沒有說話,又看了一眼楊天權就轉身離開了包廂。
等到張強走之後,冰鳳纔看着楊天權說道:“少主!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冰鳳是楊天權的鐵桿支持者,在任何時候都是。自從林爽被警察抓到警察局到現在只有短短的不到兩個小時,冰鳳卻在儘自己的努力幫楊天權打探一切有關林爽的消息。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現在等着就好了!”楊天權看着冰鳳沉聲說道,嘴角也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我們都不用做點什麼嗎?”冰鳳仍然是面無表情的問道。雖然她的心裡也很疑惑楊天權爲什麼這個時候不去救林爽出來。
“現在這件事情很蹊蹺,從那些人來到錦鯉到那些人出事,前後不到一個半小時,而從有人報警到警察出現在錦鯉前後不到十分鐘。很明顯,是有人想借警察的手打垮錦鯉或者說打掉我的一隻胳膊,我相信他的最後目標一定是我。如果我現在出手去救林爽的話勢必會掉進他們佈置的又一個陷阱!”
“那麼,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嗎?”冰鳳再次問道。
雖然同樣的一句話問了兩遍,但楊天權卻絲毫沒有覺得冰鳳很囉嗦。楊天權明白冰鳳是真的想幫助自己,所以纔會在同一個問題上問了兩遍。如果這種事情換成了其他人,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唯恐自己惹上一身麻煩。只有真正在乎你關心你的人才會這麼不厭其煩的詢問你下一步該怎麼辦。
“不,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不是太讓背後的那個人失望了嗎?既然他這麼想我們鬧騰,那麼我們就鬧騰一點讓他開心一下!”楊天權說道。
冰鳳疑惑了。
“我還真是沒聽明白,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我們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暴龍卻沒有冰鳳那樣的細膩心思,聽到楊天權前後的話截然相反,就嘿嘿的傻笑着問出了自己心裡的問題。
“我問你,如果你是背後那個人,你現在最想讓我做什麼?”楊天權看着暴龍說道。
暴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想了一會才說道:“如果我是他,我就什麼也不做,讓那些警察加快審訊然後拿到林爽的供詞好判決林爽有罪!”
楊天權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林爽越早招供就對他越有好處!但你還少說了一點!”
“少了一點?”暴龍又嘿嘿的傻笑着說道:“思考這種事情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喜歡直接一點的,打架的話我第一個上!”
“藏在背後的這個人一定就在等着我去救林爽呢!他會想到我去找能夠幫的到忙人去解救林爽,所以他一定會阻止我這麼做!”楊天權一邊用右手輕輕的叩擊着膝蓋一邊分析着說道。
“冰鳳!你們兩個暫時先不要動!等我的指令再行動!”楊天權說道。
“是的,少主!”冰鳳迴應着說道。
西城區警察局。
深夜十一點五十分。
爲了不讓自己睡着,爲了能夠繼續審問眼前的這個女人,杜庚已經給自己的茶杯裡添了三次茶水了,桌子旁的菸灰缸裡也堆滿了菸頭。不足二十平米的審訊室裡煙霧繚繞,就像是一個人間仙境一樣。
林爽面無表情的坐在強光燈下,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虎背熊腰,面色黝黑的男人沉默不語。因爲房間裡的煙霧太濃,林爽用手捂着鼻子,不想自己受到二手菸的侵害。
看到林爽直到現在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杜庚實在是快氣瘋了,要不是上邊說不能用刑,他早就去拿一根警棍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揍得哭爹喊娘。杜庚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男人,更不是那種因爲眼前的嫌疑人是個漂亮的女人而自己就會手下留情。跟上邊對自己施加的壓力相比,憐香惜玉這種事情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你還是不肯承認?”杜庚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將手中只燃燒了半截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然後惡狠狠的瞪着林爽說道。
“我承認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要我承認什麼?”林爽也是見慣了大人物的人,在這個警察局的刑警隊長面前還真是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啪——
杜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一拍震得桌子上的水杯差點掉落在地上。這一巴掌也嚇得坐在杜庚身邊負責記錄嫌疑人口供的小劉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杜隊,您先消消氣!來,喝口水消消氣!”小劉看到杜隊長如此的生氣,趕忙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遞給杜庚。
杜庚一把搶過水杯大口大口的灌了兩口,這才感覺到自己心裡剛纔上漲的火氣慢慢的消褪下去。
“你到底想隱瞞什麼?隱瞞你背後的那個人嗎?”杜庚突然冷笑着說道。
聽到杜庚的這句話,林爽的心就咯噔一下。
難道這個男人知道些什麼?可是這不可能啊,知道自己是楊天權的女人,幫忙楊天權打理錦鯉的事情的人少之又少,這個警察怎麼會知道呢?而知道自己是在幫楊天權打理錦鯉的人都是沒有問題的,這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想到這裡,林爽一下子緊張的心情也稍稍的緩解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爽仍然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杜庚剛纔只是在說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我最後說一次!我們在錦鯉搜到了搖頭丸,還有一把手槍和幾發子彈,這個你該怎麼解釋!現如今鐵證如山,你還在頑強抵抗,你覺得你這麼做有用嗎?”杜庚在耐着性子和林爽進行着他最後的交談。
杜庚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爲這個女人的再次否認而火氣暴漲,但他確實很想早點結束這個該死的審訊。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抵死不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他早就可以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了,大半夜的讓自己在局子裡審訊一個頑固不化的女人確實是一件非常容易讓人生氣的事情。
“我也最後說一次!錦鯉沒有賣搖頭丸,更沒有賣軍火!”林爽仍然固執的說道。
“夠了!”杜庚再次拍案而起,怒目圓睜,就像是長阪橋頭的張飛一樣。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是不肯承認,你就不怕加重你的罪過嗎?”杜庚咬牙切齒地說道。
“既然人證物證都在,那麼爲什麼你們還不判決我有罪呢?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林爽說道。
“休息?”杜庚冷哼一聲說道:“想休息?門都沒有,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就永遠也別想休息了?”
“我可不可以認爲你們是在刑訊逼供?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我想我應該讓我的律師和你們好好的談一下!”林爽也不吃杜庚這一套,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同樣冷笑着對杜庚說道。
“你……”杜庚揚起右手準備打林爽。
杜庚實在是氣瘋了,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以前自己審訊的嫌疑人哪裡有這麼囂張的。以前的那些嫌疑人在進到警察局之後大多會是老老實實的坦白自己的犯罪事實,最多就是自己威逼利誘幾句他們也就招了,最差勁的也就只有幾個殺人犯還讓自己動了刑,可是最後他們還是招了。但眼前的這個女人既不能用刑,也不能打她,這讓杜庚實在是想要抓狂。
看到杜隊長想要出手打人,小劉趕緊拉住了想要衝過去打人的杜隊長說道:“杜隊長,對這種頑固不化的人用得着你生氣嗎?咱們再想想辦法,即使是不讓她睡覺就在這裡待着她也會最後承認的!”
杜庚想了想,將自己高高揚起的右手放了下來。又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看,十二點二十分,杜庚也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於是杜庚就對小劉說道:“小劉,她就交給你了!不要讓她睡覺,我看她明天還嘴硬不嘴硬?”
“明白!明白!”小劉點頭哈腰的笑着說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爽,杜庚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了審訊室,走的時候還重重的關上了審訊室的門,看樣子杜庚確實是非常生氣。
現在審訊室裡只剩下林爽和小劉兩個人。林爽也沒有去看小劉,只是將自己的腦袋別了過去,好像在說我不想看到你一樣。
“我說林經理,你也是個明白人!怎麼會弄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呢,現在我們已經在錦鯉的包廂裡搜到了搖頭丸和手槍,而且還有那幾個小青年的證詞,你這麼頑固的堅持有什麼用?”小劉站在林爽的側面,和林爽保持着半米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身材火辣性感的林爽說道。
“他們說什麼你們就相信,我說什麼你們就不相信?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林爽轉過腦袋,仰起頭看着小劉冷冷的說道。
“你……”小劉畢竟沒有林爽這種整天和京華城裡的大人物打交道的人嘴巴利索,只是一個回合下來,小劉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我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剛纔杜隊長的話你也聽到了,今天晚上你是別想睡覺了,什麼時候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什麼時候才能睡覺!”小劉也惡狠狠的瞪着林爽說道。
林爽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他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林爽在進到這裡以前就做好了準備,現在這些警察做出這種事情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好好的想清楚吧!”小劉撇下一句話之後也恨恨的離開了,走的時候臉上滿臉的不甘心與生氣。
要不是領導發話不能打這個女人,估計小劉也會像剛纔的杜庚一樣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打林爽吧。
嘭——
一聲悶響之後,剛纔還有三個人的審訊室,現在就只剩下林爽一個人了。
現在的狀況對於林爽來說也在好不過了,沒有了蒼蠅的嗡嗡聲音,她終於可以耳根子清靜一會了。
這個時候靜下心來想一想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從張強向自己報告有人在包廂裡吃搖頭丸致死到警察趕到錦鯉,再到自己被帶到警察局,這一系列的事情就好像是一環接一環一樣,每一環都做得密不透風,每一環都看起來無懈可擊。很明顯,這件事情是在針對錦鯉,或者說這件事情是在針對錦鯉背後的楊天權。
想到這裡,林爽的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