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江軍陰沉着臉說道。他實在想不出爲什麼楊天權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本來他派人一路跟蹤楊天權到唱享KTV,跟蹤的人彙報說楊天權沒有發現他們,江軍纔派出殺手準備伺機殺掉楊天權。結果沒想到楊天權一直裝作沒有發現有人跟蹤,然後故意引誘殺手進到廁所裡將其生擒。
雖然不知道王翔爲什麼也會出現在唱享KTV,但是楊天權經過分析排查認爲王翔雖然有暗殺自己的動機,但是沒有派出殺手暗殺自己的實力。因爲王翔只是個靠他叔叔鄭國忠沽名釣譽的人,也只能在京大作威作福,但是想要找到一個職業殺手爲其賣命,王翔沒有這個財力。
排除了王翔之後,楊天權又在細想誰有派出職業殺手暗殺自己的實力。經過一番推測和分析之後,楊天權想到可能是江軍在背後搞的鬼。跟楊天權結怨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想要殺死楊天權的人沒有幾個。而能在京華城這麼快的派出殺手來暗殺自己的只有江軍這一個人。
有了猜測,楊天權就開始尋找證據。楊天權在唱享KTV暗殺自己的殺手身上找到了一兩把飛鏢,而這兩把飛鏢跟第一次暗殺自己的那個女忍者身上的所攜帶的飛鏢極其相似。於是楊天權就想到這個黑衣人極有可能也是伊賀忍者,爲了驗證自己猜測楊天權打通了冰鳳的電話,詢問這段時間江軍有沒有暗地裡和東洋人接觸。
冰鳳說江軍這段時間確實和一個東洋人有過接觸,只不過兩個人見面時間很短,而且見面地點極其隱蔽。後來冰鳳暗地裡拍到了和江軍見面的這個東洋人的照片,結果調查後發現這個東洋人的資料全部是空白。
楊天權將這些信息經過篩選分析後判斷確實是江軍在背後搞鬼,所以打了個電話讓冰鳳和暴龍去悄悄的清理掉江軍別墅周圍的保衛人員。但是楊天權沒想到會有警察在明目張膽的槍殺自己,在打發了四個來槍擊自己的警察後,楊天權更加堅定了來江軍別墅“討債”的決心。
“江大少不用這麼費心的琢磨我一個小人物的話,你只需要知道我今晚來做什麼的就好了。”楊天權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臉帶笑意的說道。
江軍沒有說話,當然他也不需要說話。他明白楊天權是來做什麼的,所以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自己不能一槍打爆楊天權的腦袋,那就叫來門外的守衛一擁而上殺死楊天權。
“怎麼,江大少不想說點什麼?”楊天權仍然保持着微笑。
“我有一把槍,你什麼都沒有,而且我和你的距離在十米之內,我實在想不出你到底用什麼辦法逃出我的槍口。就算我打不死你,門外的守衛也會進來打死你的!”江軍緩緩地擡起了槍口,瞄準楊天權的腦袋陰笑着說道。
“我剛纔還在心裡誇讚江大少聰明呢,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笨?守衛?你剛纔兩槍打爆這兩個女人的腦袋,槍聲這麼大,你的警衛會不過來查看一下?”楊天權抓起面前桌子上的一瓶紅酒,拔開瓶塞就像喝白開水一樣大口灌着。
“真是好酒啊,多謝江大少的熱情款待。”楊天權一口氣喝完一瓶紅酒,擦了一把嘴角說道。
江軍聽完楊天權的話後也是一愣。是啊,剛纔的槍聲那麼大,自己的警衛按道理說應該過來查看一下,最起碼會在門外問一句啊,但是過了這麼久仍然沒有保安前來,這不符合常理啊。想到這裡江軍趕緊從牀上蹦了下來,推開窗子看了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滯而木然。
“好了,江大少不必看了。我給你們的警衛都放了假,現在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楊天權說道。說完楊天權就一愣,剛纔自己說的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你不敢殺我。”愣了半晌,江軍艱難的從嘴裡蹦出來一句話。
“我當然不會殺你,殺人可是犯法的。不過江大少送給我好幾重大禮,我如果不回禮的話,人家會說我不懂禮貌!”楊天權站起來笑着說道。
話音剛落,楊天權就一個箭步衝到了江軍的面前,江軍意識到危險正要擡槍射擊的時候,楊天權一腳踢在了江軍的手腕處,喀嚓一聲,江軍的右手手腕骨斷裂,江軍疼的冷汗嗖嗖卻一直咬着牙沒有叫出聲來。
楊天權蹲下身體看着江軍一張扭曲變形的臉龐笑着說道:“江大少以後還是少玩槍的好,那玩意容易走火!”
江軍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腕斷骨處,眼睛惡毒的盯着楊天權一句話不說。
“真是不好意思,弄疼了江大少。”楊天權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楊天權,你有本事殺了我啊,你就是個懦夫!”江軍歇斯底里的吼道。聲音迴盪在漆黑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刺耳。
“殺你?當然會殺你,不過不是現在,我現在只是要收回一點利息而已!”說完楊天權就左手拽起江軍的右腿高高擡起,右手握緊拳頭一拳打在江軍的膝蓋骨,一聲脆響江軍的膝蓋骨被楊天權一拳打碎。江軍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喊,聲音淒厲好像杜鵑泣血。
楊天權放下江軍的右腿,任由江軍坐在地板上大聲慘叫。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江大少有傷在身我就不便久留了,有空我去看望江大少。”楊天權說完就準備跳窗逃走。剛爬上窗戶楊天權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說道:“忘記說了,江大少的紅酒還是很不錯的,好像是82年的拉菲吧。”
上午十點半。
江傢俬立醫院。
一個男人右手和右腿打着石膏躺在病牀上,眼神呆滯的看着天花板,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病牀旁還坐着一個穿着黑西裝的魁梧男人和一個穿着淡藍色旗袍的漂亮女人。
“你在這裡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想,江家的事你先不用管!”男人手裡一邊削着一個蘋果,一邊對着躺在牀上的男人說道。
“大哥,你說什麼呢?二哥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你就不想着爲他報仇嗎?”旗袍女人聽完江清賢的話後立即就不高興了,臉上帶着着急和憤怒的神色。
“報什麼仇?他這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主動招惹別人,別人怎麼會把他傷成這樣?”江清賢聽到女人的話後停止削蘋果,一臉冷酷的說道。
女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江清賢打斷了:“好了,你不用爲他求情了。上次我就讓他好好在家反省,結果他不聽。現在又惹出禍事,這個惡果讓他自己嘗吧!”說完就放下了已經削好的蘋果放在病牀旁的桌子上大步走出了病房。
“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句話啊,急死我了!”旗袍女人說道。但是江軍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然閉口不答。
這個旗袍女人也是江家的第三代。女人名叫江素,其父是江家老爺子江茂的三兒子江虎。江家老爺子一共生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偏偏江家老爺子就是喜歡女兒,所以江茂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給自己生個孫女以此來彌補自己沒有女兒的缺憾。後來老大老二都給自己生了個孫子,也就是後來的江清賢和江軍,老爺子常常嘆息不已。一直到老三江虎生了個女兒,老爺子自然是心裡樂開了花,所以在江家江素是最討老爺子歡心的一個人。
咚咚——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沒等江素過去開門,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捧着一大捧鮮花,帶着兩個錦盒的年輕男人。
“慕容愘?你怎麼來了?”江素見到來的是慕容家族的慕容愘,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其實慕容家族和江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江素本人不喜歡慕容愘,因爲慕容愘本人長得不夠帥氣,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來討好自己。身爲江家的掌上明珠,江素見慣了那些英俊帥氣的年輕男人對自己溜鬚拍馬,但是這個慕容愘就不這麼做,經常對自己冷言冷語,愛理不理,這讓一向高傲的江素心裡很是不爽。
“我聽說江少出了車禍就來看看。”慕容愘徑直坐在了江軍的病牀前,眼睛盯着江軍的受傷位置,頭也不擡的說道。
其實慕容愘還是個比較熱情的人,只是他看不慣江素的那種高傲姿態,同是京華城的豪門富少,就連你大哥江清賢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的,憑什麼你江素就整天冷着一張臉,好像我欠你好幾百塊錢不還似的。所以,江素和慕容愘兩個人是互相看不順眼。
江素聽了慕容愘的話後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當我不存在啊?說話這麼沒禮貌,要不是怕破壞江家和慕容家在生意上的合作關係,江素真有可能出聲罵人了。
“我聽說江少出車禍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在京華城這麼久,我還第一次聽說江少會出車禍。江少的保鏢都是怎麼做事的,連車都不會開?”一個寬闊的嗓門突然從病房門外響起,聲音很大,像是害怕屋裡的人聽不到一樣。
很快的,病房裡就又來了一個穿着咖啡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手裡邊也拿着很多禮品。
“聽說江少的腿受了點傷,我拿來了家裡邊珍藏的一隻老山參來給江少補補身體。”歐陽旭朗聲說道。說完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素說道:“喲,素素幾個月不見又長漂亮了。”
對於歐陽旭,江素還是很待見他的。因爲歐陽旭擁有一張線條明朗的英俊臉龐,而且身材魁梧高大,是東方男人中典型的帥哥類型。最重要的是說話做事熱情周到,很會討女孩子歡心,除了蔡雪晴。
“因爲家兄身體不便,我代表家兄謝謝歐陽大少前來看望。”江素一臉微笑的甜聲說道。
“哈哈,素素嘴巴就是甜啊。”歐陽旭笑着說道,然後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慕容愘說道:“自從上次我去慕容少爺的生日晚宴以來就很少見到慕容少爺了。慕容少爺什麼時候去我家裡坐坐,我家裡還爲慕容少爺準備了兩瓶好酒呢!”
“一定一定,改日有空一定登門拜訪!”慕容愘站起來笑着說道。
“今天真是熱鬧啊,怎麼病房裡有這麼多人?”楊天權突然從外邊推門進來。歐陽旭見到楊天權推門而入,剛纔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變得有些冷漠。
“我們老闆聽說江少出了車禍,所以準備來看望江少的。但是因爲臨時有事,所以就派了我這個助理代表她過來探望江少。”楊天權對江素說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哦,忘了說了,我們老闆是蔡雪晴。”
江素聽到楊天權的話心裡就有些生氣了,歐陽旭我就不說了,你一個小助理也來跑到我二哥的病房的大吵大鬧,不知道我二哥還在休息嗎?門外的那些保安是怎麼看的門?但是爲了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江素還是努力的忍住不發脾氣,現在這裡這麼多看望二哥的人,自己總不能把同樣前來看望二哥的楊天權轟出去吧。
“哎呀,這不是慕容大少嗎?你忘了嗎,上次你的生日晚宴我們可是見過面的。”楊天權走到慕容愘的面前親密的拍了拍慕容愘的肩膀笑着提醒道。
“我記得,我們是見過。”慕容愘被楊天權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拍的肩膀疼痛不已,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痛苦之色,仍然微笑着說道。
楊天權轉過頭來看着歐陽旭,撓了撓頭說道:“我記得咱們也見過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幫我想想?”
“京華城國際機場。”歐陽旭冷聲說道。
“哦,我想起來了,我叫楊天權,不知道大少尊姓大名?”楊天權笑着說道。
“歐陽旭。”歐陽旭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