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羽嘿嘿一笑,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
大衆廣庭之下竟然這麼放肆?要死啦?
莫言玉頰飛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他那隻魔手拍飛。
打情罵俏的當兒,兩道凌厲匹練直襲遊江,眼看就要把他大卸成三半。
遊江完全佔據場上的主動,操控着青衫老者的攻擊,突聞身後利刃破空的呼嘯聲,不禁眉頭大皺。
冷哼一聲,他整個身軀躬縮成一團,如彈丸般突然向後彈射。
突然錚的一聲琴響,骨頭的斷裂聲伴着淒厲的慘呼聲傳出,緊跟着是噹的一聲暴響,半空中濺出一溜星火。
遊江倒撞入一個倭寇的懷中,一記霸王肘,把敵人的肋骨撞斷好幾根,右手五指如鐵箍般扣住對方握刀的手往上疾迎,堪堪架住劈落的鋼刀。
勢在必殺的一刀被同伴的刀架擋住,那名倭寇微微一怔,遊江已欺入他懷中,鐵拳兇狠搗出。
骨頭斷裂聲伴着淒厲的慘呼聲傳出,那名倭寇被強大的衝擊力量撞擊得飛拋而起,叭噠一聲,摔落地上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好身手,老夫敗得心服口服!”
青衫老者拋掉手中的九節鞭,對着遊江一抱拳,“老夫從此不再踏足江湖!”
他對着四周作揖一圈,大踏步離去。
遊江冷冷的看了那些還在發呆的冥宗弟子一眼,大步走回已方的陣營。
幾個倭寇衝出,把同伴的屍體抱出場地,另有五個抽出武士刀,哇呀呀的朝邪宗的陣營衝來,敢情是想把那塊顯眼的木牌子劈掉。
木牌上的字,明顯是辱罵倭寇連狗都不如,哪一個倭寇能受得了?
嘿,還真有不怕死的?
何小羽淡然道:“轟斃他們!”
坐在木棚前的第一排近衛掏出短槍瞄準,同時勾動了扳機。
轟轟轟的一陣震耳欲聾巨響,滿場硝煙滾滾,衝來的五個倭寇發出淒厲的慘嚎聲,應聲倒下。
突然數聲晴空霹靂,震得大地都搖晃起來,巨響在山谷中久久迴盪。
所有人皆被震懾得面色蒼白無比,邪宗弟子手上的武器,殺傷力實在令人恐懼得心寒膽顫。
水憐月雖然見過何小羽發射短槍,也估量了短槍的威力,如今目睹短槍射殺人,那恐怖的殺傷力,仍令她心頭猛的一跳。
子彈射擊的速度快得連肉眼都看不見,槍響人倒,如果只是一支或二三支槍,以她的身手,或可閃避躲開,但若十數槍齊發,任你神功蓋世,亦只有飲彈斃命的結局。
想到師尊的囑吩,她心中不免嘆了一口氣,有這個厲害的竟爭對手,師命恐怕無法完成了……
這傢伙竟然是邪宗的宗主,可真是瞞得我好苦啊……
噫,不對,邪宗的宗主不是百變星君麼?難道……
心中存有太多的不解,驚訝迷糊間,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只量呆看着何小羽發呆。
她的失態,令莫言不禁皺了柳眉。
魔門中的魔女,修練天魔神功,不可存有女兒私情,否則身破功散,水憐月不會傻到真的這麼做吧?那可是練修二十幾年的天魔神功
吶……
不管水憐月有沒有動情,她心中對水憐月不會動情的信心已經動搖起來。
大千世界,什麼都有可能,萬事不是絕對的,水憐月心中的想法,只有她自已最清楚,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這麼做。
再者,這死人平日雖然一副嘻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樣,不過接觸越久,就越發覺他身上有股神秘的魔力,好似充滿了太多的神秘,讓你想接近他,瞭解他,而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陷進去。
這樣子下去可不行,得看緊點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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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事,有時候就是這麼的複雜,幸好何小羽沒有注意到莫言秀目中複雜的表情,否則又要頭痛了。
在各宗弟子還在被火槍的恐怖殺傷力震懾住的時候,他站起來,淡然道:“本宗支持水姑娘接掌魔主之位,諸位有不服的,儘管挑戰。”
鬼宗、冥宗的弟子全傻了眼了。
水憐月的魔功高得令在場的所有高手都不得不自嘆不如,若單打獨鬥,心輸無疑,羣起而攻,或者還有可能。
邪宗殺傷力恐怖的火器,又令人心寒膽顫,恐懼萬分,本以爲魔、邪兩宗會因爲魔主之爭鬥個兩敗俱傷,誰想邪宗宗主竟然宣佈支持魔宗,這強強聯手,還有他們的份兒麼?
鬼、冥兩宗弟子一時呆愕當場。
何小羽的話,讓水憐月又是一呆:這麼大方的把魔主之位拱手讓給我?
其實,她也知道,如今四分五裂的魔門,都是各爲其主,既便強行他四宗扭在一起,各宗弟子也明陽奉陰違,看似強大,其實只是一盤散沙而已。
只是師命難違,明知道只是個虛無職位,也只能完成師父的命令。
也不管他有沒有什麼目的,反正這魔主這位,她是拿定了,總算可以給師尊一個交代了。
她扯下蒙在面上的黑紗,對何小羽報以感激的一笑。
美人一笑,百媚皆生,傾城傾國,何小羽不禁揉了一下鼻子。
水憐月緩緩站起,纖腰扭動,蓮步輕移,嫋嫋娜娜的來到草坪中央。
之前她一直以黑紗遮面,此刻以真容示人,傾城傾國的容貌,超塵脫俗的氣質令不少魔門弟子目光發直,魂魄離體,那威力,相信不比火槍突然射擊引起的震懾效果差上一分半毫。
水憐月負手站立,一頭異常黑亮得詭異的秀髮迎風飄揚,更襯出她肌膚晶瑩似雪,氣質超塵脫俗,還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勢。
水憐月淡淡道:“本門弟子儘可下場挑戰,憐月全接下便是。”
她俏立草坪中心,容色沉靜,勾人魂魄的眸子裡閃現從容、自信的光芒,甚至帶着一絲爲達目的,不惜痛下殺手的冷酷。
十丈藍綾好似有生命一般,自她寬大的袖口緩緩穿出,纏在雙臂之間。
那是她的獨門兵器,似乎是在向在場的魔門弟子表明,不管向她挑戰的是誰,也不管挑戰者的武功修爲如何,她絕不會輕視對手!
那麼,想向她挑戰的,就要先好好掂量一下自已的份量囉,丟人現眼是事小,白白丟了性命,那纔是冤吶。
在鬼宗、冥宗弟子低聲商議之際,何小羽的十名近衛突然向前移
了三步,然後坐下,從肩上取下一個長形布袋,除去布袋,露出十杆長槍。
聰明的人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是邪宗在配合水憐月示威,也是一種警告,若各宗弟子想依仗人多,一擁而上的話,邪宗必定橫加插手干涉。
短槍的威力已經令人恐懼得心寒膽顫,那長槍的威力豈不是更厲害更恐怖?
鬼、冥兩宗的弟子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邪宗怎麼有這種殺傷力恐怖的火器,一個個都望向他們的宗主,等候宗主的命令。
之前,他們本來還有想一擁而上,依多爲勝的打算,邪宗突然來上這一手,令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該死的,邪宗的百變星君是不是吃錯了藥?”
鬼宗新任宗主衛均鴻咒罵一聲,緩緩站起,提着長劍步入草坪中。
來到水憐月面前,他抱拳道:“衛某願領教水姑娘的高招。”
“衛宗主請。”
水憐月抱拳還禮,兩根如蔥玉指併攏,捏成劍訣,虛指對手。
“看劍。”
衛均鴻低喝一聲,手中長劍挽起數朵劍花,襲刺水憐月。
水憐月嬌喝一聲,纏在臂間的十丈藍綾突然呼的一聲抖得筆直,若宛一杆長槍,點向衛均鴻的手腕。
衛均鴻收劍變招,橫削藍綾,鋒利無比的劍刃才一接觸藍綾,竟然軟綿綿的無從着力,暗道不好,連忙再變招。
筆直堅硬如鐵槍的藍綾突然變得如原先軟綿綿,如毒蛇一般纏捲住衛均鴻的長劍。
衛均鴻面色微變,急忙運轉真氣,欲削斷藍綾,突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暴涌而來,大驚下連忙催發真氣抵抗。
藍綾突然連震九下,一股接一股的強大力量狂涌迫來,逼得衛均鴻不得不硬着頭皮硬抗。
這是天魔銷魂舞的鳳舞九天式,攻擊時,力量共分九波,一波比一波強大,連綿不絕。
第一二三波攻擊的力量,被衛均鴻的催發的功力壓制住,第四波緊接着狂涌迫來,也勉強壓制住。
第五波力量洶涌壓迫而來時,逼得衛均鴻再度運轉真氣抵擋,非常吃力的消去第七波力量的衝擊,他一口真氣已經耗盡。
第八波力量如倒山倒海一般狂涌迫來,衛均鴻只覺胸口劇震,如大錘重擊,身體猛然一晃,如醉漢般踉蹌退後三大步。
握劍的右掌麻痛得沒有知覺,手臂疼痛欲折,體內氣血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得幾欲吐血,面龐呈現酒醉般的赤紅。
“多謝水姑娘手下留情,衛某輸了。”
衛均鴻長嘆一聲,左手提劍,退出草坪。
水憐月的鳳舞九天第九擊力量若暴發,他必當場噴血斃命,這是人家手下留情,而且他被震退時,手掌麻痛得失去知覺,根本握不住劍柄,是水憐月把劍送回到他手上,讓他保住了顏面。
如果再不識趣,下一招,必死在對方的天魔神功之下。
雙方的修爲差距太大,他自認不是對手,心中感激的同時,也佩服年紀輕輕的水憐月能有如此駭人的高深修爲。
他輸得心服口服。鬼宗宗主衛均鴻敗了,鬼宗弟子不再有人出戰挑戰,如今只剩下一個冥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