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在到佛爺那兒之前,我有一句話問你!”白玉嬌調侃了原配小三之說後,隔了半響,開口說道。說這話時,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車窗外,就像是不敢看蕭玄的眼睛,害怕在蕭玄的眼睛裡看到遲疑。
“佛爺的事情,我既不會因爲你給他面子,也不會遷怒於你!”蕭玄這話說得有點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對母家犯錯的妃嬪說話。只是那神色,卻又是極爲誠懇,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
白玉嬌輕輕嘆了口氣,像是早就知道蕭玄會這樣說。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吧?先是你救了我,後來遇到了那兩個越南人,那兩個越南人稱呼你鬼王大人,我一直很好奇,後來我才發現,你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哪怕是對親近的人,也免不了用俯視衆生的態度去對待。在你心裡,或者,你就是王。但是對於我而言,你或許是王者,但更是我男人,你明白嗎?”
蕭玄沉默了片刻,從認識到現在,白玉嬌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隔了半響,他纔開口問道:“佛爺到底是你什麼人?難道正如外界所說的那樣,他是……”
“蕭玄,你竟然不信任我?難道不明白,我,我只是擔心你!”白玉嬌又一次欲言又止。
蕭玄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像是不滿意白玉嬌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的行爲。
既然是親近的人,爲什麼有些話,還是不能明瞭的說出來?
或者這一刻,莫名的兩人就起了不該有的間隙。
蕭玄沉悶的開着車子,莫名有些煩躁。直到車子停在七號會所的大門前,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白玉嬌也有些置氣的模樣,咬着朱脣,不搭理蕭玄。
七號會所是省城最牛逼的會所,沒有之一!有道是七號會所,佛爺金座,無生殺賊!
金口佛爺就是金字招牌,一省大梟,地位何其尊貴!莫說地下城,就是商政兩界誰敢不賣他面子?早些年的佛爺,攜座下“無生”“殺賊”兩位“羅漢”名震江湖。
何謂無生,不入輪迴不懼輪迴!天下唾棄之事,他無所顧忌。何謂殺賊,不言而喻!
七號會所就建在省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佔地幾百畝,建得跟個大公園似的,遠遠就能看到草木蔥鬱環境優雅,當然,只是閒人免進!這七號會所大門,前行是省政府,後拐彎是公安省廳!別說是黑背景,就是一般正經買賣都很難建在這樣的位置。
蕭玄的車停在七號會所門口時,門口的保安迎了過來,只道是:“是蕭先生?”
蕭玄揚了揚下巴,只見保安對着對講機嘀咕了幾句,對蕭玄敬了個禮,說了句稍候片刻,便回到了崗位。
對於保安爲何知道來得一定是蕭玄,蕭玄倒是不難理解,這種地方大抵是“刷臉”的,又或者直接出示會員卡的,他這種沒“臉”也沒卡的,只怕早被交代過了。
約莫半分鐘後,裡面匆匆出來了兩個駕駛電動平衡車的保安,走到蕭玄跟前說道:“蕭先
生請進!”
蕭玄慢悠悠的給自己點了根菸,咧咧嘴,重新發動了車子,在保安的帶路下徐徐開了進去。
“老匹夫倒是挺會享受的!”蕭玄一路掃視着會所裡的景物,嘀咕了句。
很快,蕭玄被帶到了停車場,保安示意停車後,上前說道:“蕭先生,請把車停在這裡!佛爺在木屋那邊等你!”
蕭玄挑了挑眉,微有些不爽,張嘴就說道:“這不行!車要不停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你們往我車裡裝炸彈怎麼辦?我這車挺貴的……”
“……”兩個保安相視愕然了,媽蛋,這直接是個憨貨啊?就算真這麼想,也不能就這麼說出來啊?這是變向的在罵佛爺是個陰險小人啊?
“趕緊請示一下,不同意我就不去了!”蕭玄有一口沒一口的扎着煙,吐圈圈,表情頑皮得像個孩子。白玉嬌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被保安扔出去了,只是蕭玄可是無生那老頭親自安排讓小心接待的人物,只能尷尬的拿出對講機,說明情況,很快,竟然得到答覆,讓蕭玄把車開進去。
蕭玄的車停在一排小木屋前被請下車時,左右一環視,笑道:“這環境真不錯,我都有點不想走了!嘖嘖……”
“既然不想走了,老朽就把這兒送給如何?”
清朗的聲音,就像是春日裡的泉水,聞聲望去,身着漢服的老頭,身姿挺拔,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一絲不苟的梳着背頭,眉如刀,狹長的丹鳳眼中精光銳利。依稀能看到他當年風度翩翩的美男氣度。不是佛爺,又能是誰?
“名不虛傳!”
“不負盛名!”
這老頭子和蕭玄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兩個詞兒來形容對方。
這讓白玉嬌突然想起女人間打招呼,A女說,姐姐好漂亮啊!B女立馬接了句,姐姐你也好漂亮!讓她莫名其妙差點想笑出來。
“聽說小朋友懷疑我會在你的車裡放炸彈?”
“嗯,車是我老婆的,很貴的,好幾百萬呢!”
“……”
一句話後,兩人竟同時住聲,打量起了對方。
白玉嬌在這種沉靜裡,感受到一種氣場想殺的東西,對於上位者,也許除此見面時,氣場的輸贏就決定了大半的談判主動權。
金口佛爺縱橫江湖半輩子,刀光劍影,腥風血雨,就沒有他沒見過的,此時他雙目炯炯看着蕭玄。只是片刻,他就發現,蕭玄這廝的不同尋常之處,這廝笑眯眯的與他對視,平靜得就像是一潭死水!
別說膽怯懼色,就連丁點兒漣漪都沒有露出。更甚至,蕭玄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帶着幾許狂魅。
雖然早就聽說過蕭玄,不止一次的聽說,對蕭玄在心裡有個大概的描繪,但真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佛爺還是不由感慨,蕭玄是個厲害人物,他的狂傲,已然超乎了他的想象。論風流人物,後浪推前浪,只是他這前浪可不想被拍死在沙灘上。
“呵
呵,風景好,也不能就站這兒吧?這正午的太陽,紫外線可厲害呢!”白玉嬌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氣場鬥法。
金口佛爺只是淡淡一笑,道了句:“是我疏忽了,還有美女在場。走,先進去再說!”
佛爺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情緒,甚至雙眼之中亦是波瀾不驚般的平靜。這老傢伙的城府,已經成精了。
蕭玄也是笑眯眯的,神色無異於平常。佛爺威名,他也聽過,但是見了其人,才能真正看出這位佛爺的厲害之處。光是那份氣度,就足以秒殺李雙紅之輩千百次。
李雙紅之流雖老而不死精如賊,但戾氣不可掩藏。佛爺只如博學雅士,雖老,依舊是風采照人。如儒雅學者,如鄰家慈祥老者,但,誰若以爲這就是佛爺,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小木屋裡陳列很簡單,只有幾把椅子幾幅畫。但是房中已有兩人,一人着黃衫,一人穿黑衣,兩人看起來年齡都與佛爺相近,蕭玄和白玉嬌一進來,兩人就雙目精光抖射。
“蕭玄,你覺得我這會所如何?”佛爺坐定之後笑眯眯的說道。
“乍一看還行,仔細算算也就那樣吧!我砸三十五個億,也能打造這麼個莊園式會所!”蕭玄咂咂舌往椅子上隨便一坐,大刺刺的說道。
佛爺聞言,眼神微微瞟了下黑衣老者,笑眯眯的回道:“年輕人真是好志氣!”
“也好大口氣!”黃衫老者接過話,冷冽的接了句。
“呵呵,我老婆是小富婆,我小老婆也是富家女,我小情人私房錢也不少,我炮友是大富婆,我……三十五十億算啥?”蕭玄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看着那黃衫老頭子說道。
“……”
白玉嬌聽蕭玄如此說,俏臉不由自主的蒙上紅紗,揪了揪蕭玄的衣角。
只是蕭玄依舊不爲所動,臉上吊兒郎當的嬉笑模樣,讓人有些吃不透。
佛爺呵呵一笑,說道:“年輕人真是說笑了!”
“那佛爺問我七號會所如何,不也是說笑嗎?誰不知七號會所之名?小子若說好,豈非要被套上貪心不足有覬覦之心。小子若說不好,你們又說小子狂傲自大。想必今日請小子我來,就是爲了故意刁難吧?”
原本笑眯眯插諢打科的蕭玄,突然話頭一轉,鋒芒全露,絲毫不顧忌這種撕破臉皮的說法,會不會有嚴重後果。
“哈哈哈,有點意思,真是有點意思!你又怎知我是刁難?”佛爺突然爽聲大笑。
“嘿嘿,那就是我來刁難你的嘍!老頭子,我家裡老婆情人小蜜一大堆,沒時間跟你多羅嗦。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吧!”
蕭玄是個談判高手,白玉嬌一直都知道。但是今日,蕭玄似乎有些毛躁,卻不知是爲何?按理說,蕭玄用一大堆女人有錢這樣的理論,來表達了他志不在地下城,也對佛爺所謂的江湖地位絲毫不感興趣後,就該等佛爺表態,再做迴應。可蕭玄偏偏沒有,沒等佛爺說話,就已經率先甩臉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