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雖然俏臉像是蒙上了紅紗,羞得恨不得把蕭玄給分屍了,但是看到王大少嘴角一陣陣抽出吃癟的模樣,又覺得莫名有些好笑。
蕭玄這個奇葩,說話做事兒都跟人不一樣。她還有些擔心蕭玄會暴打王大少一頓呢,結果沒想到蕭玄幾句話一出來,王大少臉都綠了。
王華寬自認從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的上等人,就算有點雞鳴狗盜的心思,那也是藏着掖着的。哪兒有這麼被赤裸裸點出來的?
讓他更爲憋氣的是他發現,從心底,他認爲蕭玄這話,真有道理!
但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難不成,這個人是故意的?誘使他在張悅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王華寬心裡忽然一驚,隨即他就無比地慶幸自己的機智。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還企圖用這麼下作的方法讓自己上當?
王華寬冷笑,怒氣衝衝地對蕭玄說:“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違法的事情,我怎麼會做?我堂堂王家的子嗣,怎麼可能做那麼下作的事情?”
蕭玄不屑地撇了眼王華寬,目光重新移到窗外,嗤笑着又重複了一遍不要臉的理論,道:“犯法?大不了就蹲監獄啊,爲了她你連監獄都不敢蹲還敢說愛她?”
“……”
王寬華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臉色漲紅,這麼多年了,習慣揮斥方遒的他這是第一次嘗試到吃癟的滋味。他是又氣又恨。
張悅想笑又要強忍着,站在她的立場,她應該生氣,但是,她對蕭玄的瞭解,卻又讓她生不出氣。
蕭玄滿嘴明明說的都是混帳話,但偏偏的讓人產生“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的感覺。
王華寬氣得一連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的按住了怒氣,說道:“你最好現在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跟你這種低等低能的賤人繞舌!”
“王少,請對我的同事保持足夠的尊重!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你先離開,這裡是公司,我也還有好多公事需要處理。”張悅見王華寬口出惡言,皺眉借題發揮,說道。
“我王華寬活這麼久,還沒被人拒絕過!”王華寬就是再壓制,也摁不住體內的那股怒火了。
“喲呵,現學現用的速度還真挺快的嘛?剛教你不用表白直接上,就要實施了?其實剛纔還有一句話,我忘了說了。你要敢搞她,我就敢搞你全家!”
蕭玄也就是一時嘴快,過了把調侃人的乾癮。當看到王華寬的反應時,他想到,要真是個世家子弟,真他嗎那麼幹了,可就麻煩了!
可不得把話又兜回來嗎?這典型是幫美女解決麻煩,一來一去,結果變成他的麻煩了!
蕭玄又有種罵孃的衝動了,特別是看到王華寬擼着袖子,拎着拳頭,臉漲成塊豬腰子朝着他撲來時……
這傢伙有點門道!
蕭玄正眼一瞧,還真愣了下,這動作和力量,都非普通的練家子,倒像是帶着幾分武學的修養在其中!
“滾,不要耽誤了老子的正事!”
蕭玄瞅了一眼後,王寬華的拳頭已經到了跟前,而他也是很不耐煩了,這打來打去的,要耽誤了他觀察老婆的動靜怎麼辦?
只見他探手間,就跟胳膊會拐彎能打結似的,順勢抓住了王華寬的手臂,用力往懷裡一扯一拉,又是往後一甩!
百十斤的壯漢被他跟玩玩具似的,直接扯得騰空而起,在空中來了個三百
六十度空翻,整個人朝着門口方向被摔了出去……
正如蕭玄所料的那樣,王華寬是練過的,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太原府王家的人,千古貴族世家王家的人。
只見他身體凌空一扭,竟然想憑空借勢,扭轉乾坤,安然落地,也算露一小手。
誰知,他扭動軀體時,卻發現將他甩出來的這股力道,竟然呆着股生生不息一般的暗勁!他用力一扭,暗勁作祟,差點沒把腰給扭折了。
媽蛋……從騰空到落地,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哪兒有功夫給他瞎耽誤?
王華寬差點扭斷腰不說,人還重重落在了外面走廊,嘭的一聲悶響,若不是他身體素質好,只怕還能再摔斷幾根骨頭。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時,王華寬雙眼差點噴出火來,但是理智上,他卻也知道,蕭玄可不是一般人!
呼哧呼哧的喘了半響粗氣,王華寬惡狠狠的道了句:“小子,天外有天,雖然我技不如你,但是你絕對活不過下個禮拜!”
“你威脅我?”蕭玄頭也沒回,淡淡的聲音裡卻有種莫名的殺意。
“這是你的榮幸!”王華寬聲音冷得能結冰了。
蕭玄竟然連回頭正眼看都不看他,這當真是奇恥大辱一件!王華寬覺得再呆下去,他會被活活氣死,竟然連跟張悅多打聲招呼都沒有,直接掉頭走了。
顧着“盯窗口”的蕭玄,見這貨認慫走了,便也懶得再計較!
可王華寬氣瘋了啊,一出玉雅的大門,就摸出了手機撥打了出去。
想他王家何等威風的家族,今日竟然不知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傢伙給折辱了。
話說自隋前起,就有貴族王家!勢力之大,令人咂舌。
甚至到唐,太宗何等能耐?他都要顧忌包括在王家韋家在內的諸多老牌貴族勢力。
高宗娶妻王氏,便是太原王家的人!雖說後來武氏上位,賜王氏蟒姓,發配嶺南。卻不知道王家後來得了什麼機遇,反而重整旗鼓,後人不但改回了王姓,更是一鼓作氣,重新回到了太原府。
如今的王家,算是煤城最大的世家,論起財力,可謂是財大氣粗。雖與燕京的太子黨比不了勢力,但單說財力,太子黨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王家!
王家子弟與外界不同,習武習文,還會煞有其事的看上一看資質,但具體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王華寬出身這樣的家族,內心的驕傲可想而知,今日蕭玄得罪了他,可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電話一接通,就聽王華寬低吼道:“二哥,你要給我幫忙!我今天可是差點被人打殘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帶調侃的男人聲音:“喲呵,你又跟姜家盧家的公子哥打架了?小時候讓你練武,你盡偷懶,現在知道吃虧了吧?”
王華寬嘴角抽搐了下,少時他資質倒是不錯,但於練武一途毫無興趣,倒是讓資質略遜於他的二哥成了他們這一代人最厲害的高手,此時被奚落,他更憋屈了。
“不是姜家和盧家的人。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雜毛……”王華寬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退步的也太厲害了吧?連小蝦米都搞不定?”
“……夠了,你就說幫不幫?”王華寬臉紅得能滴出血了,低吼道。
“幫,幫!咱們王家的人,哪兒有被欺負的道理!”電話那頭聽王華寬真動了氣,笑嘻嘻的
說道。
王華寬又嘀咕了幾句,長吁了口氣,把手機裝進了兜兒裡,恨恨看了一眼玉雅國際的大樓,方纔轉身坐進了自己的車裡,呼嘯而去。
此仇不報,王華寬以後做夢都要氣醒來。
“……”
蕭玄可不知這王華寬是什麼來頭,他要知道這廝還尋思着報仇,立馬能追下去,當場給他揍一個半身不遂!
“你從進門就盯着我這窗子看,窗外有美女啊?”張悅看蕭玄目不轉睛,認認真真的盯着窗口,不由開口問道。
“哎,別提了!誰招了蘇玫,整出一抑鬱症來!哥現在擔驚受怕,唯恐她哪兒抑鬱了,嘎嘣就跳樓了……”蕭玄指着窗口說道。
“抑鬱症?嘶,沒聽她說起啊……可,這跟你盯着窗口有什麼關係?”張悅倒吸了口涼氣,俏臉上閃過些許擔心。
“估計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呢吧!當然要盯着窗口啊,萬一她跳樓,我也好接住她啊!”蕭玄張嘴說道。
“接住……”張悅覺得沒法跟蕭玄繼續聊天了,這完全跟正常人不是一個腦構造的。
張悅抱起辦公桌上的一沓文件,蹬着大長腿,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你去哪兒?”蕭玄下意識的問道。
“去樓上找她!跟你這兒傻等着有什麼用?她要跳樓,你能接得住?”張悅說着扭身兒就走。
“當然能啊!”蕭玄嘀咕了句,又想到了那個王華寬,扯着嗓子問了句:“剛纔那男人是幹什麼的?”
“煤老闆!也是咱們公司的新客戶!”張悅的聲音說着已經遠了去了。
“……”
蕭玄摸着下巴,點了根菸。蘇玫跳樓,他是等不到了,但是卻等來了趙玉誠的電話!
自打收了這趙玉誠當徒弟,話是那麼說,但打上次他在蘇玫家住了兩晚後,蕭玄都沒見過他了!這師父當的……太沒責任心了!
蕭玄懷着無比慚愧的心情,接起了電話,卻不想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小魔女,金貝貝的聲音!
那小聲音可憐巴巴的,幾乎懇求似的說道:“大叔,我無家可歸了,能去你家住幾天嗎?”
“不能!”蕭玄想都沒想,一口回絕。心道是趙玉誠真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主兒!竟然把電話給金貝貝,讓那小女人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
以金貝貝那鬧騰勁兒,他還能有活路嗎?
“大叔,你不愛我了嗎?怎麼能這樣對我……”金貝貝那糯糯的聲音,殺傷力之大,也只有蕭玄能抵抗得了了。
只聽蕭玄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愛過你嗎?”
“……”
電話那頭徹底熄火了,隔了約莫兩三秒鐘,趙玉誠的聲音賊兮兮的傳了過來,道:“師父,貝貝她真暫時沒地兒呆,那個,怕不安全。蔡叔說,讓先在您那邊呆一陣兒。您就收留了她吧!”
“……”蕭玄想說NO,NO放過我吧!但是想到蔡國江和趙玉誠的那攤子破事兒,千頭萬緒,跟白玉嬌,佛爺,甚至南海城的諸多事情都有關係。
又只好妥協了,剛說了句:“什麼時候要過來?我問問我老婆!”
“呃,我們已經在去蘇師孃家的路上了。”
“……”蕭玄不敢想象,他要告訴蘇玫,有一個古靈精怪滿腦子不知在哪個次元的姑娘,要入住家中幾天,蘇玫會不會把他當變態怪蜀黍給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