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真的要被青龍給感動哭了。
看看人家青龍……
放個屁估計都是愛自己的形狀啊!
什麼叫夠意思,這纔是真正的夠意思啊!
甚至肖遙懷疑,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話,對方可能都不會回龍域。
雖然青龍也是個龍族,而且還是龍族唯一存在的龍神。
但是相較而言,肖遙覺得青龍對龍族一直都沒什麼感情。反而是對人族忠心耿耿。
所以說,當初那位將青龍留在劍神山的劍皇大人,是真的強大到沒邊了。
憑對方能夠做到這一點,值得肖遙敬佩了。
不單單是實力,更重要的,是一種人格魅力。
青龍說走走。
畢竟肖遙現在身處大荒古地,也沒什麼值得他擔心的。
那些仙帝又不可能真的想來來想走走。
之前西瑤仙帝能在大荒古地出現一道法相都是因爲紫蓮仙尊的緣故。
而且,雖然只是一道法相的消散,可也給西瑤仙帝造成了一定的傷勢。
短時間內,對方也得調養生息,不可能來大荒古地打肖遙的主意了。
再加這裡是青龍的地盤,那位西瑤仙帝也肯定知道青龍成爲了龍神的事實,來大荒古地,找一位龍神的麻煩,實在是不划算,他們沒理由做這個愚蠢的事情。
肖遙怕死。
仙帝們,同樣怕死。
從事始終,肖遙都非常明白這一點。
在青龍離開之後,肖遙也憂心忡忡的。
雖然在青龍面前他表現的一直很淡定,但是心裡卻明白,想要恢復自身的實力,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只要去想一想,會覺得頭疼欲裂了。
原本的太極圖,相當於是裝着肖遙太極之力的容器。
在之前的戰鬥,原本的容器已經被毀掉了。
體內的太極之力,也都全部流失了。
不是肖遙已經徹底失去了太極之力,而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留住太極之力。
這是肖遙現在面對最爲頭疼的問題。
在青龍離開之後,身處幽靜的環境。
Wшw•tt kan•co 肖遙輕輕閉眼睛。
感受着四周的寂靜。
神識……
似乎還能派用場。
現在的肖遙像是一個破產了的企業家,開始好好盤點盤點,不是看自己今年賺了多少,而是看看自己現在還剩下多少。
這麼一想,越發的覺得自己有些悲催。
事已至此。
肖遙還真沒有想象的那麼沮喪。
因爲他始終相信一句話。
不破不立。
原本的肖遙,覺得自己的修爲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但是始終突破不去。
或許這一次,對自己而言是一個機會。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在肖遙感覺到體內的太極圖破碎的時候,感覺到生命正在流失的時候,當聖人令出現的那一刻,他清楚地聽見了一個聲音。
從聖人令裡傳出來的聲音。
每一個字節,聽去都有些晦澀難懂,但是又有一種朦朧的熟悉感。
那是用古音說出口的真言。
原本肖遙還有些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熟悉,但是等心裡安靜下來,反覆去咀嚼的時候,逐漸開始明瞭了一些。
開頭的話是……
肖遙緩緩閉眼睛。
似乎忽然覺得,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動,然而,像是被放置在魚缸裡的魚一樣。
瘋狂衝擊着那一層桎梏。
這樣的衝擊方式,肖遙覺得,最後只有兩種結果。
要麼是用這樣的方式,衝破所謂的桎梏,要麼是撞得頭破血流,甚至直接成爲一堆碎肉。
盤腿而坐。
聽風聞葉。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劍雨。
空氣縈繞着絲絲縷縷的劍氣。
肖遙坐在雨,洗滌沖刷。
嘩啦啦低落。
終於,肖遙嘴脣輕輕蠕動了一番。
喉結下滾動着,像是卡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字節慢慢從口迸了出去。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
脣槍舌劍。
“道可道……”
這三個字凝結着肖遙的血液,從口一起冒了出來。
鮮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卻並沒有產生什麼一邊,只是浸溼了身的衣服,看去青一塊紅一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聽過這樣一句話的人,可能很多很多。
如小說裡。
如電視裡。
原本這句話的出處,正是道德經第一篇。
但是後面的話,聽過的人可能相對而言較少了。
“無,名天地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肖遙緩緩唸叨着。
每一個字,咬的都非常清楚。
但是說出口的聲音,聽着又不像肖遙尋常時候說話的聲音語氣。
像是從另外一個人口說出來的一般。
有仙族將其稱之爲道音,天音,亦或者是真音。
在人族的記載,這聲音被稱之爲——捫心自問。
尋常人記住前面幾句話,是因爲其朗朗口,有疊字,容易記憶,但是前面那幾句,只能算是一個總結,真正的解釋,還是在後面。
原本肖遙一直被兩個字所煩神。
有,無。
從聖人令傳出的“道德經”這一段,將有和無解釋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前面的兩句話,非常容易理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能夠用語言表達出來的道,不是永恆不變的道。能夠用語言表達出來的名,不是永恆不變的名。
後面的意思則是:無是天地的開端,有是萬物的根源。所以,可以從“無”看出天地的奧妙,從“有”尋找萬物的蹤跡。有和無,不過是同一來源不同的名稱罷了,也是一切變化的總門。
對於這樣一番話,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和講解,畢竟一千個人裡面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這是肖遙自己的想法。
每一個字,對於肖遙而言都是值得慢慢咀嚼的。
這兩個字,是兩個極端,如同陰陽。
不知不覺,肖遙已經進入入定狀態。
之前的肖遙,始終難以理解有和無,不單單是因爲聖人令沒有“捫心自問”。
最重要的是,肖遙始終處於一種充滿的狀態。
體內的太極圖,一直都源源不斷往他的體內輸送着能量,以至於他壓根沒想過,當自己什麼都沒有了的時候,會如何。
現在,正好是這種狀態。
當處於這種位置的時候,想法纔會是最爲透徹的……
仙界。
胭脂谷。
西瑤仙帝選擇閉門不出。
似乎是遇到了自認爲非常棘手的問題。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紫蓮仙尊死了,仙界知道這個消息的仙族非常少,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這個消息真的傳出去了,會有多少仙族感到咋舌。
但是真正明白事情經過的西瑤仙帝,卻並不覺得紫蓮仙尊的死有多麼的突兀。
在她看來,鋪墊已經足夠多了。
只是知道這些鋪墊的仙族太少太少了。
不單單是已經死了的紫蓮仙尊,哪怕是她,都有些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
原本被她們看做是螻蟻一般的所謂人族,怎麼不知不覺能這麼強大了。
是什麼樣的實力呢?
半步仙帝?
即便不是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弄死紫蓮仙尊。
紫蓮仙尊是她的徒弟,所以對於紫蓮仙尊的實力究竟如何,她還是非常清楚地。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出手的話,對方想要斬殺紫蓮仙尊,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想起這些,她有些頭疼。
頭疼的不是對方現在的實力,而是對方的成長速度。
可惜的是,現在想要將對方扼殺在搖籃裡,都沒這個機會了。
那個叫肖遙的傢伙身後,竟然還站着一個龍神。
龍域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龍神了?
現在,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
恐慌倒是談不,但是,她遠沒有之前那麼平靜了。
終於,胭脂谷的這位仙帝,推開的那扇門,走了出去。
她走到一個小姑娘跟前,伸出手,牽着她的小手。
“師父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紫蓮仙尊滿臉憐愛道。
小姑娘也沒明白師父爲什麼會忽然想要帶自己出去,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被拉着手,往前走着。
腳步很慢,也顯得路很長。
小姑娘是不是擡起腦袋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師父。
過了一會,小姑娘認真地說:“師父,你在想什麼呀?”
“沒想什麼。”
“可是我總覺得你不開心。”
“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不是應該開心嗎?”紫蓮仙尊頓下腳步,低下頭,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伸出誰摸了摸她精緻的小鼻子,微笑着說道。
小姑娘很想告訴他,或許以前自己會這麼想,但是現在沒這麼想了。
終究還是沒說。
師父會生氣的。
因爲師父說——自己不該有感情。
在小姑娘的臉,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不符合現在的年齡,任何人瞧見都會覺得很彆扭。
等出了胭脂谷,小姑娘才問了一句:“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啊?”
“竹海。”胭脂谷的這位仙尊嘆了口氣,“然後還得去戰庭,嗯……我們會很忙。”
小姑娘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