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族之後的青龍,變得更加果斷起來。
到底是誰開始散播謠言的,他心裡跟明鏡似得,之所以沒有在肖遙面前說是因爲覺得這是小事,除此之外,則是因爲他原本還會想肖遙會不會將其當成一個機會,將對方當成一顆棋子,現在看來,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了。
其有之前和肖遙發生過沖突的應龍,敖喚。
一共十三位龍族,全部被青龍用狂霸姿態徹底斬殺,碾碎龍魂。
這是他對待魔族的態度。
他很清楚,在一些特定情況下,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
在解決了敖喚那些龍族之後,青龍又開始爲肖遙鋪墊。
他並沒有直接將肖遙的意思傳達下去。
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自己直言了當,說要去攻打魔族妖族的話,或許,龍族表面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但是心裡肯定會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要做的是先穩定龍族的情緒,要爲肖遙將來帶着龍族向魔族妖族宣戰做準備。
這纔是當務之急。
像之前沒說的那樣,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龍,非常清楚自己在特定的時間去做什麼事情。
肖遙對他也是十分放心的,肯定不會有太多的擔憂。
在解決了龍族內部的問題之後,青龍覺得當下還得提升龍族的整體實力。
曾幾何時,龍族的勢力,讓仙魔妖佛四界都不容小覷,但是後來隨着人族的沒落,龍族也逐漸走下了神壇。
現在肖遙出現了,龍族也出現了一位龍神。
細細想想,似乎還真是有一種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意思。
甚至可以懷疑,龍族的氣運是不是依附在人族的。
其實這些對於青龍而言,也沒那麼重要,對他而言,真正在意的是人族而不是龍族,如果不是因爲現在肖遙非常需要龍族這一份力量的話,他對龍族所謂的龍神之位,都不是那麼感興趣。
仙界,竹海深處。
肖遙看着正在伏案書寫的東儒仙帝,臉露出好之色。
四平八穩的桌子,鋪着一張紙,墨跡未乾。
東儒仙帝緩緩站直了身體,用一種欣賞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墨寶。
肖遙也湊近看了一眼,感慨萬千。不得不說,東儒仙帝的字寫得確實很好看,而且,每一個字,似乎都蘊含着一份道韻,足以窺探天機。
以儒入道,當真不是說說而已。
實則,在仙界,以儒入道的仙族並不少,但是戰鬥實力,卻並沒有那些戰尊劍仙來的厲害。
東儒仙帝,算是其的異類了。
其的過程究竟如何,肖遙不知道,但是他能想象,其一定非常艱難坎坷。
當選擇一條不好走的路時候,只能閉着眼睛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衝殺。
“以前總覺得,讀書寫字,可以養性,可是後來才發現,都是扯淡。”東儒仙帝哈哈笑道,“書裡的道理,還是太少了,而且,我總覺得書裡說的也不一定都是對的。”
肖遙沒有說話,只是安
安靜靜看着東儒仙帝。
這一次東儒仙帝將他叫到竹海來,其目的雖然沒有說明,但是肖遙只要想了腦子都能想到,之前他才和龍神西瑤仙帝說,要主動開戰,東儒仙帝立刻坐不住了。
不過,肖遙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知道,東儒仙帝非常能言善辯,但是這對肖遙而言毫無意義,當他打心眼裡打算抗拒的時候,不管對方多麼巧舌如簧,都沒有任何作用。
那是一顆種子,勁風未必能夠將泥土先開,反而能促使種子紮根更深。
“你放心吧,我這一次叫你來,不是想要勸你打消之前的想法。”東儒仙帝忽然說道。
肖遙微微一愣,有些詫異。
東儒仙帝說道:“我早說過了,和魔族妖族都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不打,等什麼?難道要用愛去感化他們?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很是搞笑,他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肖遙說道:“西瑤仙帝總是認爲,現在不是進攻魔族妖族的好時機。”
“你要是能聽她的,你不是肖遙了,更不會站在我的面前。”東儒仙帝轉過身看着肖遙,一本正經說道。
肖遙微笑着點了點頭。
東儒仙帝這一番話,倒是說進了肖遙的心坎裡。
他確實沒想過,要去聽西瑤仙帝的話。
“我之前和你說過,魔界那位黑鶴魔神想要成護道者身份,這對我們而言肯定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我們的勝算更小了。”東儒仙帝認真說道。
這樣的想法,倒是和肖遙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轍。
他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纔會迫不及待想要趕緊發動戰爭。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他想要儘快結束這一切,能夠安定下來,到時候可以和家人團聚,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他的世界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那麼多的大是大非,只是想着,能夠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碾碎所有絆腳石,讓自己能夠安安心心和家人待在一起,不需要去思量那麼多。平靜,對於普通人而言,像是河裡的水,伸出手,能捧起來,但是對於肖遙而言,卻沒有那麼簡單了,彷彿他身處在沙漠,始終找不到一塊可以綻放出一顆種子的綠洲。
接着,東儒仙帝忽然話鋒一轉。
他看着肖遙,說道:“其實,你知道不?人族並不是一開始那麼強大的。”
聽到這樣的話,肖遙忽然有些不習慣。
他已經習慣了,仙魔妖三界高高在,將人族貶的一不值。
“起初,人族真的是如同螻蟻一般,他們的生命,由天道掌控,我們可以坐在雲端,看着他們,眼神戲謔,後來,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人族開始變強大,他們不斷的挖掘自己的潛力,等到潛力挖掘完了之後,他們又會找別的方式,如神識,實則,我們仙族所掌握的神識,都是人族先挖掘出來的。”東儒仙帝說道。
肖遙有些詫異。
現在東儒仙帝說的這些,已經是他之前沒有聽說過的了。
“你知道,人族憑什麼能夠站在巔峰之嗎?”東儒仙帝逼視着肖遙問道。
肖遙搖了搖頭。
他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
即便他真的經歷過那個時代,也未必能清楚。
那個時代的人族,怎麼會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挖掘自己的潛能變得強大呢?
“因爲他們都和你一樣,有一股不服輸的勁,人族有一句話,說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個時候的他們,看着我們天所謂的仙人,也是這麼想的,爲什麼那些仙魔妖,可以高高在,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甚至,他們還會想,老子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憑什麼我的生死,還要交給所謂的天道來掌控?”東儒仙帝輕聲說道。
肖遙笑了笑。
這樣的想法,他也有。
“一個人族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已經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了,更何況是一羣人族,都有這樣的想法,那對我們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當時的仙魔妖可能也沒有想到,被他們視作螻蟻一般的人族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直接衝雲霄,站在巔峰之,將他們那些高高在的存在全部拉下神壇,並且奚落一句:其實,你們也沒有那麼厲害。”東儒仙帝說起這些,眼神還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不要說你了,即便是我,都會覺得熱血沸騰。”
肖遙很想有禮貌的提醒一下東儒仙帝:你們是被踩下去的那位。
想想還是算了。
他可不想做一個氣氛破壞者。
東儒仙帝握緊了拳頭,說道:“你知道大荒古地的由來嗎?一羣人族,衝了萬界,但是他們並沒有容身之處,於是,其人族的最強者,是當時的人皇,他和天道下了一盤棋,以萬界做子,人皇執白子,天道執黑子,贏來了大荒古地。”
肖遙安安靜靜聽着。
他喜歡聽故事,更喜歡聽這種覺得痛快的故事。
東儒仙帝笑着說道:“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了,人族贏了,勝天半子,那半子,是一份機緣,像現在,在人族,依然有像你這樣的人,那是贏天道的理由,這恐怕是天道都沒有辦法操控的,嗯……當然了,我不是天道,所以我也不敢說的太篤定,只能說一下我的猜測,所以說,你們這樣的人,其實挺難得的,一個個都是偏執狂,想要做一件事情,必須要做到,像是被斬斷了神橋,卻依舊能夠來到這裡,有斬魔神嗜仙帝的能耐,其實我一點都不驚訝。”
“當初的人族,在各種惡劣的環境下,尚且能夠開啓神橋,成人族輝煌,難道斷了神橋,人族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真的甘願碌碌無爲,得過且過,或許也算了,但是在人族依然有你們這種偏執狂,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了,固有所執方有所成。而且,你們這樣的偏執狂都很膽大,冒着巨大的風險,一步步爬來,成功了,別人會說你自信,但是如果你失敗了,不知道會有多少頂帽子扣在你的頭,什麼不自量力,自我,自以爲是,不知死活,那一句句嘲諷,大概也是當初下棋時候,天道落下的白子吧。”
肖遙嘗試着糾正東儒仙帝的說法:“那不是白子。”
“那是什麼?”東儒仙帝一愣。
“那是噴子。”肖遙一臉嚴肅地說。
東儒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