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切是爲什麼?這是周克的吶喊,但劉子珂沒有給他答覆,只是承諾以後不會再有針對莞城證券的事發生。周克臉色變了變,無論東金還是小魔女劉子珂,對他來說都別無選擇。
周克走了,劉子珂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這一切漠不關心的吳倫,帶着一絲不滿,“我買給你的衣服你一件沒穿?”
吳倫認真思索了一下,“有,內褲。”
劉子珂臉一紅,帶着一絲惱意。
吳倫站起來,逼近劉子珂,看着劉子珂臉色赤紅地一點點倒退。劉子珂被逼到牆角,吳倫嘴角一挑,露出一抹邪笑,“聞到什麼沒有?”
劉子珂鼓起勇氣直視着吳倫的眼睛,但太近了,直感覺到一股男人的氣息,但和老哥那種陪伴長大的氣息不同,那是一種溫暖安全的感覺,眼前的卻是近乎侵略性的,讓人不由得有些恐慌心跳,但轉瞬間劉子珂臉龐煞白,劉子珂發熱的身體微微細顫,除了男人的,她還聞到了女人的氣息,那是帶着體香的汗水浸染過的味道,絕不是自己的!
吳倫得逞似地笑起來,帶着一絲嘲弄。劉子珂生下來第一次知道窘迫是什麼感覺。吳倫等着她奪路而逃,當然,也許會因爲羞辱,留下一些印記,比如一個巴掌或者狠狠踩自己一腳,劉子珂選擇了後者,這表明劉子珂和其他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吳倫用蹙緊的眉心展示自己的痛苦,但他很快發現事情並不如預想中的,劉子珂踩了,卻沒逃,而是在欣賞自己的表情怎樣從劇痛變成……吳倫突然發現自己失敗了,因爲他根本沒有去想接下來自己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完美的表演在這裡砸場了,劉子珂的眸子恢復了往日的靈動就是明證,繼而邁開輕盈的步子,帶着些許得意和吳倫拉開距離,心裡笑着,她突然發現這個遊戲很有趣,兩個人,誰能做出一些對方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會得到一些真實的東西。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吳倫不知道劉子珂想什麼,但他必須逃了。劉子珂氣喘吁吁地追出去,“你去哪?”
“去公司。”吳倫腳步沒停。
劉子珂鍥而不捨地跟着,但很快發現不對,“你不開車?”
吳倫不答,實際上他不知道怎麼說,因爲沒人能理解,他感覺將時間浪費在坐地鐵、公車、過關、等車、走路這些事情上能讓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思緒總會被看到的聽到的但和自己無關的那些事情打斷,在擁擠的人羣中總有一些目光會不經意地撇過自己,或者駐留幾秒,會讓你有一種存在感。
吳倫一如既往地浪費時間,劉子珂也這麼一直跟着,直到來到if。劉子珂不跟了,“我在這附近轉轉,等你下班。”
吳倫回身,“你在浪費時間。”
劉子珂噗哧一笑,“可能是被你感染了,看到你在享受這一切,我發現自己也突然喜歡上了這種浪費時間的感覺。”
吳倫微微一楞,似乎有人能理解自己。看了看時間,“順便找個吃飯的地方,中午我請你吃飯。”
劉子珂眼眸一輪,做思索狀,隨即點點頭,“和我的安排差不多。”說完婀娜轉身,丟給吳倫一個倩影。
吳倫一進天木,所有人都用驚懼的眼神看着他,顯然兩個相鄰的辦公室是有交流的,jonathan被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吳倫不去理,徑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忙到肚子餓了就打劉子珂的電話,“找好吃飯的地方了?”
“兩個,和redbar,你選。”
“redbar。”
“速來,我已經在了。”
“我改變主意了,。”
“別違心了,我知道你喜歡加州菜式,很懷念吧。”
“你似乎很瞭解我,知道我第一次什麼時候嗎?”
“什麼第一次?”劉子珂疑惑的聲音一轉,“流氓!”
吳倫聳聳肩,在四樓的redbar找到劉子珂,粉臉依舊帶着不屑,“你怎麼越來越像楊濤了?”
吳倫嘴角一扯,“這有什麼不好。不過說到楊濤,他很久沒有聯繫我了。”
隨手招呼服務員點單,問劉子珂還要什麼,劉子珂搖頭,指了一下面前的bananarama,一種用香蕉、乳酪、藍莓攪成的飲料。
“你就不能聯繫他?印象裡,你也就他這麼一個朋友了。”
吳倫往椅子上一靠,“打電話也不知道談什麼。”
“楊濤倒是經常問你的情況。”
“你們怎麼會有聯繫?”吳倫眉頭微微一皺。
劉子珂淺淺地一笑,“你忘了我們東金和楊濤還有一些協議。”
“你不是和東金再無關係?”
劉子珂點着頭,“對,所以現在是我和楊濤兩人之間的合作了。”
吳倫疑惑,楊濤那個大嘴巴要是和劉子珂有什麼合作,一定會先告訴自己的,但自己現在完全不知情,忍不住問道,“楊濤在幫你做什麼事情?”
“不是幫,我們是合夥人。知道卡爾森.布洛克?他也是我們的合夥人,楊濤很喜歡他狂野的嗓音。”
吳倫起初疑惑,但當劉子珂說出狂野的嗓音,吳倫立馬將卡爾森.布洛克對號入座了。
“那個喜歡布魯斯大師馬迪.沃特斯的傢伙?”
“是他,而且他的公司就是以muddyers命名,楊濤覺得這名字很好,另一種中文翻譯是渾水,渾水摸魚。”
mudd玉ddyers的一紙研報驅逐出美國納斯達克市場,另一紙研報讓美國上市的東方紙業陷入泥潭,現在已經是讓海外上市的中國企業膽戰心驚的公司。他們瞄準那些有問題的中國企業,向投資者出售針對中國企業的研究產品,同時參與市場交易,通過研報配合做空獲利,事實證明他們成功了,。當然更可怕的是muddyers證明建立空倉、機構質疑財務造假數據、評級機構調低評級、律師事務所起訴、股價暴跌、做空者獲利這樣一條司空見慣的產業鏈對海外上市的中國企業成功率相當高。
吳倫淡漠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楊濤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些事情他不該攪入。”
“我並沒有強迫什麼,每個人都有價值,在卡爾森眼裡楊濤是個天才,雖然對財務數據他並不敏感,但他似乎知道中國企業所有的欺詐手段,這幫了卡爾森很多。他們現在的目標是中國高速頻道、中國閥門,接下來艾瑞泰克、學而思、藍汛也許會是新的目標。”
“你呢,你們不是合作者,你又做了什麼?”
劉子珂笑,“你今天不是看到了?中國市場個股做空獲利機制雖然還不完善,但是卻是一個方向,。在卡爾森眼裡,我是一個拓荒者,而且在跨境合作上我們能給雙方幫助。”
吳倫眼睛微眯,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一扯,“你很幼稚!”
劉子珂噗哧一笑,“我以爲你會說我變成了一個壞女人。”
“你不壞,但很天真。你以爲幫助卡爾森就能嚇退那些抱着欺詐目的海外上市的中國企業,從而一改海外投資者對中國概念股的惡劣印象?”
“所以必須從土壤做起。”劉子珂反駁。
吳倫曬笑,他知道劉子珂在說她在國內做的這一切,“如果你有這樣的自信,爲什麼又和東金脫離關係?你在怕什麼?”
劉子珂嘴微微嘟起,“那你呢,你爲什麼離開黑林?你又在怕什麼?”
吳倫無語,他能料到劉子珂的反駁,但他沒料到劉子珂會將這一層膜捅破,allan即吳倫。
劉子珂並沒有指望吳倫會回答自己,轉而談起自己的一個大計劃,小打小鬧的已經沒意思,要引起轟動,就必須找到更大的目標,至於目標是什麼,劉子珂撲閃着大眼睛表示保密。
吳倫突然有了某種擔心,有着莫名的焦躁。回到辦公室就時不時地刷新着新聞頁面,想着劉子珂的目標是什麼,經過不斷的換位思考依舊徒勞無功。他缺少足夠的信息去發現那些涌動的暗流,也許自己應該探望一下jonathan。
吳倫去了醫院,見到野田秀文,聽他玩味地笑着,“jonathan嘮叨你一天了。”
吳倫走近,俯視着jonathan,“說,讓我耐心聽你說話的機會並不多。”
jonathan粗重地喘了一口氣,“你這傢伙,怎麼改風格了?”
“什麼風格?”
“大棒加胡蘿蔔。”接話的是野田秀文,“jonathan爲錯過阿里巴巴的消息而惱火。”
“什麼?”
“你不知道?有人可知道你和劉子珂一同去的if,而消息就是在你們吃飯的中午開始散播的,如果你一早知道,或者和你有關係,你不應該遺忘jonathan的,他可是被你揍了一頓。”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