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長十郎已經徹底的氣絕,就連一聲叫喊也無。
張雲陽慢慢的擡起手,在他的這根手指尖上,還沾染着長十郎的血。
觀葉正雄像是看一個魔鬼一般看着張雲陽,“你……殺了長十郎!”
張雲陽轉過身來,看着站在大堂上的人紛紛攥着拳頭,只要觀葉正雄再說一聲,這些人好似就會上前將張雲陽撕個粉碎。
森川雄一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四代目,咱們先前可是說好的,長十郎死了可是白死!”
觀葉正雄一下子站起身來,“長十郎怎麼能夠白死!”
說着,觀葉正雄那陰狠的眼光看着張雲陽,張雲陽淡淡的走上前來。
對着觀葉正雄開口說道:“四代目,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只要我張某人想走,這裡恐怕沒有人能留得住我。”
“是麼?”觀葉正雄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樣的人他不曾見過?
但張雲陽這等,生平還是第一次見。
觀葉正雄臉色鐵青,但不多時的功夫已是換上了一副笑意,“張先生,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先前長十郎目中無人,老夫在這裡替他給你道歉!”
說着,觀葉正雄的朝着張雲陽鞠了一躬,轉頭對着森川雄一開口:“森川老弟,張先生這等高手也被你招募了?”
森川雄一對着觀葉正雄一笑:“張先生是我請來教導我手下兄弟的教官,可不是我招募來的雜魚。”
觀葉正雄聽見森川雄一如此說,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只是下一句,便又觸及到根本問題:“今年北海組給我們的紅利六成,不知森川老弟準備好了沒有。”
森川雄一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朝着身後的兄弟招了招手,只看這些人立刻提上來一個個錢箱,打開的剎那,饒是張雲陽見過太多的大場面,也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麼多錢,足足有一千萬美金吧?
十幾口箱子,裡面裝着歐元和美金,頗爲耀眼。
觀葉正雄黑着一張臉:“這可不是六成,頂多算三成!”
觀葉正雄的話擲地有聲,在場的衆人一片噓聲。
“去年,經濟不景氣,森川老弟給我們的六成是兩千四百萬美金,還有十幾部車的紅利,今年形勢如此好,怎麼才這點?”觀葉正雄的眼睛此刻來回的在森川雄一的身上掃來掃去。
森川雄一淡淡一笑,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觀葉正雄:“今年不比往年啦!今年我北海組擴充人馬,這錢財自然流失的快一些,山口二組不過才一萬多人,我北海組現在就六千人,沒有錢,我拿什麼養活這麼一大家子人?”
觀葉正雄看着森川雄一囂張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這麼說,森川老弟是想獨立門戶,成立山口三組了!”
森川雄一沒有回答,轉移了話題:“這回的活我們至少要五成才幹,我的兄弟在外頭舔着刀口過日子,四代目坐在這裡數錢,總要給我們兄弟多分一些吧?”
森川雄一的臉上露出一陣陰狠,就像是一條五色毒蛇,準備隨時用毒牙將獵物咬死。
長十郎被張雲陽幹掉了,那麼換句話說,在場的人則沒一個是張雲陽的對手。
森川雄一自然有狂傲的本錢!
“呵呵……森傳老弟說笑了,山口組的人也多,並且出海的船隻可都是由山口組來
提供,運輸費和艦船的維修也是一筆大支出,山口組要六成絲毫不過分!”
森川雄一看着觀葉正雄,冷笑一聲:“四代目,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商量的,我說六成,以後就是六成,我不能給兄弟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兄弟們自然會找四代目來說話!”
說着,森川雄一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觀葉正雄黑着一張臉:“森川老弟,看來你是生出二心了。”
“有二心那又怎麼樣!”森川雄一猛然拔出槍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觀葉正雄。
“嘩啦啦。”這一刻,站在大堂之中的人,立刻一個個都拔出了手槍。
觀葉正雄冷笑一聲:“森川兄弟,這裡可都是我的人。”
森川雄一不怒反笑:“四代目,你的這些人,其實都是繡花枕頭。”
只看森川雄一揮了揮手,下一刻,在偌大的莊園之外,一聲聲爆裂開來的聲響傳進莊園。
一陣陣火光縈繞在莊園的外圍,硝煙瀰漫之下,森川雄一一聲冷笑:“不好意思,先前你炸我的車隊,現在我把這些炸彈還給你,一個都不少。”
觀葉正雄一臉陰鷙:“給我做了他!”
然而,觀葉正雄的話音剛落,張雲陽一個箭步上前,那一根還沾染着長十郎鮮血的手指,就抵在觀葉正雄的眉心。
只聽張雲陽冷冷開口:“四代目,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場面一度騷亂:“四代目!”
“森川!你快讓他放開四代目!要是傷到了四代目,我柳生建太跟你沒完!”
“砰!”
一聲槍響,柳生建太剛說完豪言壯語,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
應聲倒地後,身子還在不斷的抽搐。
觀葉正雄一陣驚慌:“住手!快都停下!”
站在大堂裡的人這時都被嚇了一跳,驚訝於張雲陽的四度,更驚訝於森川雄一的突然發難。
森川雄一一臉獰笑:“四代目,現在你同意不同意我們兄弟拿六成?”
“同意!同意!森川老弟領着兄弟們在外頭自然辛苦,拿六成是應該的!”被張雲陽挾持的觀葉正雄,哪裡還會有拒絕的道理。
森川雄一哈哈大笑:“好!那就說定了!我想各位兄弟也沒有什麼異議吧?”
在場沒有人敢說話,森川雄一朝着張雲陽擺了擺手:“張先生,既然四代目已經沒有意見了,你就停手吧。”
張雲陽沒有說話,淡淡的點了點頭,鬆開了觀葉正雄。
觀葉正雄一下子癱坐在蒲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張先生真是好手段啊……”
張雲陽頭不擡眼不睜:“四代目,這一次出海,我們需要的東西還希望四代目給配齊了,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耽誤我們的事,我不介意讓這個世上再多兩條屍。”
觀葉正雄此刻哪裡還有一點山口組老大的模樣,滿口應承下來,心裡卻在想着抽身之後,如何對付森川雄一。
這一餐飯吃的賓主盡歡,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觀葉正雄不斷的給張雲陽敬酒,目不轉睛的在張雲陽的身上肆意的打量。
這個中國人非同一般,光是那一身的功夫,就已經讓觀葉正雄心有餘悸,更何況在真+槍實彈的面前,他還能一擊就抓住自己,這份勇氣和定力,實非常人所能及。
如果這個中國人
要是到自己的陣營裡,恐怕森川雄一也就喪失了他囂張的本錢。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把張雲陽給挖過來!
只看觀葉正雄高舉着酒杯:“張先生,聽聞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大丈夫敢爲天下先’,張先生有如此本事,老夫十分敬佩,不知張先生來月經國,想要做什麼?”
張雲陽不動聲色,喝盡了杯中酒:“賺錢。”
觀葉正雄哈哈大笑:“以張先生的本事,恐怕去做元首的私人師父都不過分,爲錢,太俗了。”
張雲陽擡起頭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將資源送去中東販賣,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說不心動定然是假的。”
森川雄一看着張雲陽,今天張雲陽算是給他幫了個大忙,只是張雲陽這等人,能否鐵定的跟着自己?
觀葉正雄看着張雲陽,隨後餘光掃視了一眼森川雄一,淡淡的一笑:“張先生,良禽擇木而棲……”
沒等他說完,森川雄一就站起身來,手裡握着酒杯:“四代目,張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做未免太不顧顏面了吧?”
觀月正雄笑着擺了擺手:“哪裡哪裡,我只是隨口說說,像張先生這樣的能人,誰能留得住?”
言下之意也就是森川雄一也留不下張雲陽這尊大神!
“那就不勞您操心了。”森川雄一一口喝盡了杯中酒,“兄弟們!走!”
張雲陽也站起身來,一步沒有留戀,朝着大門之外走去。
觀月正雄看着張雲陽遠去的背影,心底頓生狐疑,對戰長十郎時,甚至看不清他出手,而他挾持自己時,根本不曾費力,森川雄一憑什麼能找到這種人?
“健二,你去查查,這位張先生到底是什麼來路,老夫看着他,就像是看見一頭猛虎,不把所有的獵物吃乾淨,他不會離開。”
觀葉正雄眼神銳利,看着張雲陽漸漸遠去的背影吩咐道。
山本健二點了點頭,招呼了幾個人,趕忙去查張雲陽的背景。
“此人若是不除,恐怕山口組危在旦夕啊!”觀葉正雄發出一聲慨嘆。
而此時,森川雄一帶着人已經走遠,張雲陽坐在黑色賓利轎車當中,森川雄一一臉的高興:“張先生,咱們兄第這回可是露了大臉,觀葉正雄那個老狐狸雖然答應了咱們的條件,但我看以後少不了摩擦和麻煩,還望張先生多多照顧。”
張雲陽點了點頭,坐在車中閉目養神。
森川雄一看着張雲陽一臉的淡然,而今天當觀葉正雄說出良禽擇木而棲的話,令森川雄一心中一陣忐忑。
若是把張雲陽白白便宜了觀葉正雄那個老混蛋,自己的北海組才真的是萬劫不復。
無論如何也要把張雲陽給留下來!
回到兵庫縣時,已經是夜半,張雲陽推開自己房間的拉門,泡了一壺茶,淡淡的喝上一口,張雲陽還不曾見過真正的交易,若是想把這些罪證保留下來,那麼一定要另外想辦法。
張雲陽的房間就在森川雄一的邊上,每天夜裡都能夠聽見旁邊的屋子裡傳出來一陣陣的呻吟聲,不勝其煩。
離得太近反而不好收拾證據……正當張雲陽在想該怎麼辦時,一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張雲陽淡淡的開口。
門被推開的剎那,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臻首娥眉,一臉慘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