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着森林,但在一座較大的帳篷裡卻是燈火透明。帳篷的材質是遮光的,外面無法看到半點光亮。帳篷周圍,站着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他們的裝備非常先進,包括夜視頭盔,單兵電臺,防彈護具,還有M4步槍和輕型狙擊步槍。
馬達加斯加的反政府武裝分子沒有這樣先進的裝備,他們都是喬治·沃華德和山本大乃花帶來的人。
帳篷裡,喬治·沃華德和山本大乃花面對面坐着,在兩人面前的一隻睡袋上鋪着一張古老的油畫。這幅畫便是兩人從京都博物館盜出來的明朝油畫,畫中的人物也正是馬龍翼的先祖,七下西洋的鄭和。
除了這張明朝的油畫,旁邊還有一張海盜峽谷的地圖,這張地圖也比較古老,恐怕也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這張地圖上,海盜山,海盜墳墓都有標註,還有海盜峽谷之中的路線,非常詳盡。
喬治·沃華德的神色顯得很輕鬆,“凌楓和那個叫簡妮的女孩非常狡猾,可是,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手掌心,他們記進入這個封閉的海盜峽谷,簡直就是進入網中的魚,現在是我們收網的時刻了。”
“不要小瞧凌楓的能力。”山本大乃花用日語說道:“他的功夫非常厲害,而且非常狡猾。據我所知道的,想打壓他甚至是想要他命的人不少,但他卻越活越滋潤,勢力也越來越大。這次任務不能有半點閃失,所以我們不能有半點輕敵之心。”
喬治·沃華德笑了一下,“放心吧,他的功夫再厲害也敵不過槍械,這次我們帶來的都是精銳的傭兵,戰鬥力完全不輸於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再加上你我,還抓不住一個凌楓和那個叫簡妮的女人嗎?”
山本大乃花的視線落在了明朝油畫上,仔細觀察着,若有所思的樣子。
“很奇怪,我們用最先進的分析儀器都沒瞧出什麼秘密隱藏在其中,凌楓爲什麼會對這幅畫這麼在意呢?”喬治·沃華德說道。
“我們的人已經查到,這幅畫的主人馬龍翼是明朝宦官鄭和的後人,這幅畫是他們家族世代傳承的寶物,如果沒有特殊的意義,鄭和的後人又怎麼會如此珍重呢?還有,你沒發現嗎,凌楓手上的戒指與畫中鄭和手上的戒指是一模一樣的。”
喬治·沃華德聳了一下肩,“這正是我們盜取這幅畫的原因,可我們並不知道這幅畫蘊藏着什麼秘密。吉娜負責着調查的部分,而她卻沒有給我們太多的信息。”
同一個公司,這個公司就是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前期行動的吉娜,還有現在的喬治·沃華德和山本大乃花都是革蘭素的“特殊事務部”的精英。不過,雖然是同一個部門,但三人卻負責着不同的部分。吉娜負責調查和接觸,喬治·沃華德則負責軍事行動的部分,而山本大乃花則負責機密竊取以及行動支援的部分。
三個人,同一個目標,那就是——凌楓。
“吉娜的調查報告已經很詳細了,凌楓之所以這麼在意這幅畫,原因就在鄭和手上的戒指上。而我們在意的是凌楓在船峽島煉製的藥物,而我的推測是這兩者之間肯定存在着什麼聯繫。所以,凌楓在意什麼,我們也得在意什麼,他要尋找什麼,我們也得尋找什麼。”山本大乃花說道。
喬治·沃華德冷笑道:“說起那種藥物,吉娜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上面對她的那次行動讚不絕口,沒準她會因爲那次行動成爲特殊事務部的新部長。她現在在京都過着舒服的日子,而我們卻要在個該死的地方追蹤凌楓。”
“她確實盜取了凌楓的三顆藥丸,而那三顆藥丸讓公司的高層震驚,她因此而得到賞識是很正常的。不過,倘若我們抓到凌楓,或者破解了那種藥物的成分和製造技術,別說是特殊事務部的新部長了,我們甚至有機會超越革蘭素公司!”山本大乃花的眼眸裡難掩興奮的神光。她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嗯,我和你,沒有別人。”喬治·沃華德抓住了山本大乃花的柔荑,細細把玩,“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爲了你,我可以幹掉任何人。”
山本大乃花看着他,伸手拽住了衣服的拉鍊,輕輕地往下一拉,拉鍊分開,從中曝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來。
喬治·沃華德飢渴難耐地撲到了她的身上……
……
噼啪!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聲忽然撼動山谷,那一剎那間,灼眼的白光照亮蒼穹,大地也爲之顫抖。閃電之後,轟隆隆的雷聲在雲層深處響起,隨後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仿若瓢潑。
擠在一隻睡袋裡面睡覺的凌楓和簡妮在第一道閃電劈響的時候就被驚醒了。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的時候,兩人再也沒法安心在帳篷裡溫存了。
“白天的天氣還好好的,怎麼會下雨呢?”簡妮皺着眉頭,這場該死的雨打碎了她的美夢,還有與凌楓擠在一隻睡袋裡睡覺的樂趣。
“我出去看看。”凌楓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打開手電尋找衣服。
“你要出去看什麼?”簡妮擔憂地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會感冒的。”
“比起感冒,我們被暴風雨卷下懸崖,那纔是大問題。”凌楓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你留在帳篷裡,我檢查一下帳篷的鐵釘是否還穩固,沒事的話我就回陪你睡覺。”
“那你小心一點。”簡妮的心裡暖暖的。
凌楓穿上衝鋒衣,拉起帽兜罩在了頭上,然後爬出了帳篷。
剛從帳篷裡爬出來,豆大的雨點就劈頭蓋臉地打在他的身上。勁風夾帶着雨點呼呼地吹颳着,安扎在山頂平臺的戶外帳篷搖晃着,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捲走或者吹壞的感覺。還好有四根結實的安全繩穩固着帳篷,不然的話它肯定已經被吹走了。
凌楓拿着手電,依次檢查了帳篷四個邊角的鐵釘,還好,繫着安全繩的鐵釘依舊很穩固地紮在岩石的縫隙裡,無論風吹雨打都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山頂的風雖然強勁,但抓扯力還不足以將戶外帳篷吹走。畢竟這裡是封閉的海盜峽谷,從山峰之間的空檔裡吹進來的風始終有一個限度。而在海盜山的山腳下,因爲海拔的原因,幾乎感覺不到有多強勁的風在吹。
檢查了一遍,凌楓的心安定了許多。
噼啪!又是一道灼眼的閃電從雲層間劈落下來,拖延幾千米的長度,彷彿要將大地擊穿。強光的照耀下,山頂平臺亮如白晝。凌楓的視線忽然停留在了身前的岩石的縫隙之中。
每一條岩石縫隙都注滿了雨水,而那些雨水並不是往縫隙外溢出,而是順着縫隙往平臺中心流去。
“奇怪,白天我仔細觀察過,這個山頂平臺幾乎是一個平面,岩石與岩石之間幾乎沒有落差可言,這些雨水這麼快速地流動,它們要溜到什麼地方去呢?”凌楓的心裡好生奇怪。
山頂平臺的岩石平整如刀削,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岩石與岩石之間的縫隙構成了一張巨大的蛛網形狀,這又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現在,這些雨水居然在岩石的縫隙裡面快速流動,往一個方向匯聚,這更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現象了。
總之,這個地方處處都透露着神秘的氣息。
“有問題嗎?需要我出來幫忙嗎?”帳篷裡傳來簡妮的聲音。
“不用,你在裡面待着別出來,我等下就回來。”凌楓拿着手電往平臺中心走去。
雨水在腳下的縫隙之中流動,凌楓跟着它們往平臺的中心走去。戶外帳篷在他的身後越來越遠,簡妮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身後傳來,卻被風雨吹散,無法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蜘蛛網有一箇中心,平臺上的岩石的縫隙也有着一個類似的中心。那是一塊渾圓的岩石,它的縫隙剛好與周邊匯聚過來的縫隙銜接上。雨水從周邊的岩石縫隙裡奔流過來,奇蹟一般消失在了它的呈圓形的縫隙之中。
“難道這塊岩石的下面是空的?”凌楓心中猜測着,他蹲了下來,用手電照射着,仔細地觀察着。
如果岩石下面不是空的,這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雨水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常識問題。
觀察了半響,凌楓用腳使勁地踩踏了兩下,圓形的岩石紋絲不動。他又將手指伸進岩石的縫隙之中,卻沒有觸摸到縫隙的底部。他能感覺到雨水說匯聚的水流從他的指尖沖流下墜,速度很快。
如果是因爲地勢的原因,那麼雨水所匯聚的水流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快的流速。還有,如果下面僅僅單純是空的,那麼雨水所匯聚的水流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下墜速度。各種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又觀察了半響,凌楓嘗試用手將圓形的岩石搬起來。可是,即便是用上了內力,這塊面積僅有兩三平凡的圓形岩石也紋絲不動。
嘗試了幾次,凌楓放棄了。
“算了,大自然的未解之謎多了去了,比如麥田怪圈,那些巨大的圖案和線條可比眼前這個蜘蛛網神秘得多,我也要去解開嗎?我可不是來幹這個的。”凌楓自嘲地笑了笑,起身離開了平臺中心。
回到帳篷,他將衝鋒衣脫了下來,鑽進了睡袋。簡妮重新鑽進了他的懷裡,用她的柔軟的身體溫暖他的身體。
“簡妮,還要學鍼灸嗎?”
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