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湯嘉麗一聲哀嚎,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撿起放在牀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你給我聽好了,中午以前我必須見到我的優盤,陳偉和嚴行山的視頻也要給我拷貝進去,不然,你就準備嫁給王麻子吧。媽的,老子要不是小學沒畢業,玩不來電腦,不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靠!你要不是我妹,老子一巴掌掄死你!”湯全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湯嘉麗癱倒在了牀上,前面劇烈地起伏着。
她很清楚,她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藥,她也絕對沒有產生幻覺。那隻優盤不見了,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丟的,但它丟了卻是不爭的事實。最開始,她說的也是實情,可被湯全一頓暴打,她提都不敢提了。沒丟都打了個半死,要是真丟了,她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現在,只有去買一隻一模一樣的優盤,把硬盤裡儲存的東西拷貝上去應付一下了,但願……不會出事。”湯嘉麗的心裡默默地祈禱着。
如果讓她嫁給鎮上擦皮鞋的王麻子,她寧願去死!
湯全下了樓,一樓客廳裡,他的一羣手下早就喝得東倒西歪了。有的躺在沙發上睡,有的躺在椅子上睡,有的乾脆倒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媽的,養了一羣豬!”湯全看什麼都不順眼。
他走到一個小青年的身邊,使勁一腳踢在小青年的腿上。
小青年醒了過來,一見是湯全,正準備罵人的話頓時又吞回了肚子裡,“呵,是貓哥啊,貓哥,有啥事嗎?”
“媽的,我讓你們來看院子,不是讓你們來喝酒睡覺的。”湯全罵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對了,你們看見有沒人進來過?”
小青年晃了晃腦袋,“沒有啊,我沒看見有人進來過。貓哥,你的家誰敢不打招呼進來啊?除非他是活膩了。”
“真沒有?”
“真沒有。”
湯全還是不放心,把一個個手下都踢醒了,然後一個個地詢問,最後地道的答案是一樣的,根本就沒人進來過。隨後他親自圍着他的別墅轉了一圈,查看圍牆上有沒有人攀爬過的痕跡。經過他的檢查,別墅周圍的圍牆沒有任何攀爬過的痕跡。他的一顆不安穩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接下來的夜平平靜靜。
第二天一早,陳偉和嚴行山從湯全的書房裡出來,兩個領導面帶春風,心滿意足的樣子。毫無疑問,他們對湯全的這種招待是滿意的。
“兩位昨晚玩得還盡興不?”在庭院裡喝早茶的湯全笑着打了一個招呼,面上是一副討好的笑容,但心裡卻在盤算着相反的事情。
“不錯,不錯。”嚴行山嘿嘿笑道:“湯老弟,你真是太仁義了,你這個人沒說的,你的事情你就放一萬個心,我給你打個包票,一定會讓滿意的。”
“嚴哥,客氣了,客氣了。”湯全笑得燦爛,“兩位來喝杯早茶吧,一個朋友剛給我送了一些寶島的洞頂烏龍茶,極品,茶湯好得很。”
陳偉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三人坐一桌喝茶,湯嘉麗走了出來。
“兩位先喝着,我跟我妹子說句話。”湯全說道。
“不礙事,你們兄妹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們。”嚴行山說。
湯全起身向湯嘉麗走去,“到外面去說。”
湯嘉麗點了點頭,緊張兮兮地跟着湯全走出了大門。
“那隻優盤還是沒有找到嗎?”湯全試探地道,他是一個非常謹慎和狡猾的人,就連自己的親妹子也不會輕易相信。
湯嘉麗搖了搖頭,“哥,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那隻優盤我放在我男朋友那裡了,我現在就去拿。哥,你放心好了,沒問題的。”
湯全拍了拍湯嘉麗的肩頭,“這就好,不枉哥疼你這麼多年。你去吧,拿到優盤就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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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去。”湯嘉麗不敢多說,生怕說多了什麼地方就穿幫了。要是被湯全發現那隻優盤是被人偷走的,她就死定了!
走在路上,湯嘉麗的腦海裡還在翻來覆去地回想着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那隻優盤怎麼平白無故的就不見了呢?如果有人偷走了,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她想不出來,也不敢去想這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斷斷續續的含混而呢喃的聲音隔着一道牆壁傳過來。
牀上,胡琳在牀單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那聲音還在繼續。
胡琳忽地從牀上爬了起來,踩着一雙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到牆角下,將耳朵貼到了牆壁上。她聽得更清楚了,確實是那種讓人臉紅的聲音。她輕輕地啐了一口,玉靨生紅,羞不可仰地道:“凌楓這壞小子,趁我睡着了,用我的電腦看那種片子!哼哼,看我怎麼批評你!”
她又躡手躡腳地向寢室門口走去,打開門,出了門,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書房的門前。
書房的門虛掩着,門縫裡射出了藍幽幽的光。
她伸手將書房的門一點點地推開,然後從門縫裡去偷窺書房裡的凌楓。
凌楓正坐在電腦桌前,津津有味地看着不健康的片子,一點也沒有留意到門口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畫面,凌楓嘿嘿地笑了起來。
“下流,他居然還笑得出來!”胡琳果斷地推開書房的門,身手敏捷地往電腦桌前衝。
凌楓發現胡琳,慌忙伸手去抓鼠標,但胡琳卻已經捷足先得,先凌楓一步將鼠標抓在了手心裡。
控制了鼠標,胡琳有些得意地瞪了凌楓一眼,然後才遞眼去看電腦的顯示器。
顯示器裡,兩個男人,兩個少女正在幹着恬不知恥的事情。
瞧清楚其中一個男人的臉龐,胡琳頓時僵在了當場,愣了好半響才勉強吐出一個字的聲音來,“怎麼是他?”
她看到的是陳偉,陳偉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這就是我剛搞到的證據,不僅是這個視頻文件,還有一些別的官員接受湯全賄賂的視頻證據。湯全的賄賂的方式是用錢和女人,這不,視頻裡放着的就是。另外,這隻優盤裡還有一些賬目文件。”他指了一下插在主機上的優盤,又說道:“有了它,湯全玩完了,那些與他蛇鼠一窩的官員也玩完了。”
“你是說,我們要是把這隻優盤交給聶市長,我們就能將湯全一夥人關進監獄嗎?”雖然視頻真在播放,那隻優盤也近在咫尺,但胡琳卻有一種驚喜來得太突然,不敢相信的感覺。
“是的,我正準備給文姐打電話呢。”凌楓說。
“你是怎麼得到這隻優盤的呢?”胡琳驚奇地看着凌楓。
凌楓笑了笑,“當然是從湯全的家裡拿出來的。”
“凌楓!”胡琳忽然很大聲地叫了一聲。
凌楓被她驚了一跳,“什麼?”
胡琳突然雙手捧住凌楓的臉頰,重重地在他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這個吻好突然,凌楓沒有預料到它會發生,他愣在了當場,變成了木頭,幸福的木頭。
“你太能幹了!我太愛——”一個“愛”字出口,胡琳忽然意識到她有些過於激動了,趕緊改口道:“我太愛這隻優盤了!”
凌楓卻似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心中的女神主動親吻了他——親了他!
胡琳的一個吻,對於凌楓來說意義很重大,因爲從她第一天走進教室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當成了心目中的女神。
被她突然這麼來了一下,凌楓心裡頓時燃起了一把火。他看着胡琳,眼眸中滿是興奮的神光,他的頭也不受控制似的向胡琳湊了過去,一點點地靠近。
胡琳也僵住了,她心裡很明白凌楓想要幹什麼,她也想躲開,可是她的腳卻像是沒有骨頭,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根本就挪不開。
越來越近,兩張嘴眼見就要碰上了。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響了。
胡琳忽然退後,神色慌張地道:“呃,六點了……”
凌楓的心裡頓時空蕩蕩的,彷彿失去了很多東西。他恨那隻放在胡琳寢室裡的鬧鐘,他也暗自後悔剛纔爲什麼沒快速反親胡琳一下。也倒是的,她能親他,他爲什麼不能親她呢?
“剛纔……”胡琳向就剛纔的事情說點什麼,可話一出口她才發現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解釋都是很尷尬的。她的臉蛋紅紅的,螓首也微微垂了下去,不敢去看凌楓的眼神。
凌楓其實也很尷尬,他慌忙岔開了話題,“我現在就給文姐打電話,讓她給我發個郵箱地址過來,我把這些證據傳給她。”
“打、打電話吧。”胡琳暗鬆了一口氣。
“我沒手機。”凌楓說。他覺得他真得去買個手機了。
“我這就去給你拿。”胡琳轉身向書房門外走。
凌楓這才發現胡琳的身上僅穿着一襲輕薄的睡裙,微弱的熒光透照下,很通透。
胡琳很快返回,拿來了她的手機。
凌楓用胡琳的手機撥通了文婷婷的手機。
“是凌楓啊,什麼事啊,我在睡覺呢,呵欠……”手機裡,傳來了文婷婷的慵懶的聲音。
“是很重要的是事情,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文姐你休息啊。”凌楓說道:“是這樣的,聶大哥派來的調查槍擊案的官員被湯全收買了。”
“呃,有這樣的事?”文婷婷說道:“凌楓啊,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很敏感的,你最好有真憑實據。”
“當然有,你給我發個郵箱地址來吧,我傳給你。”凌楓說道。
“好,我用短信發給你。”文婷婷的語氣裡也充滿了激動的意味,她的睡意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