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大的飛機...”
看着眼前的大運輸機,小寶瞪大了眼睛,看着這架墨綠色的軍機,小臉之上滿是驚歎。
“很大吧...等下我們就坐這架飛機去燕京哦...燕京可是很大很漂亮的...爸爸還會帶你去看升國旗!”江源笑眯眯地應着。
“真啊...爸爸,你真好!”小寶湊到江源的臉龐,“嘖”地一聲親了一口。
搭乘這架軍機的人並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軍隊的傷員,還有是一些隨機護送的幾位軍醫。
江源這時也是穿着一身的迷彩服,不過手裡抱着一個小孩,登上飛機,卻是有些引人注目。
隨着江源抱着小寶走上飛機,便不少人都注意着他,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軍醫,終於看清楚的江源的模樣,臉上卻是一驚,然後立刻伸手敬禮道:“江醫生你好!”
“你好...”看着對方朝着自己行軍禮,江源這時卻是也有些尷尬,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現在這麼出名了,竟然誰都認得出來,當下也只好舉手回禮道。
“江醫生,您什麼時候回來了,上午都還在電視上看到你呢!”那位軍醫這時言語中頗有些興奮,眼前這位江醫生還真是他的偶像;向來他們這樣的軍醫,雖然軍銜較一般士兵要高,但是基本上是被認爲軍隊裡最弱不禁風的。
但是眼前這位江醫生,卻是完全地顛覆所有人對軍醫的形象...與最優秀的空降兵一起高空空降,而且安然無恙,一人帶領了一個鄉下醫生就靠着一點簡陋的器材和藥物救了數百人;簡直是所有軍醫們心目中偶像中的偶像。
看着這位年輕軍醫臉上洋溢着的興奮和敬仰,江源那一點點的虛榮心霎時無限龐大,想不到自己還有當偶像的一天。嘿嘿地乾笑了兩聲道:“剛回來的...”
“啊...我說了...”這位年輕的軍醫興奮地連連點頭,道:“來來...江醫生,來這邊坐,這邊坐...這是小寶吧,真可愛...”
感受着對方的熱情,江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隨着這位年輕的軍醫,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四周。發現大多都是一些被固定好的擔架,上邊躺着一些傷員。
“怎麼,這些都是要送去燕京的傷員麼?不少啊...”江源有些疑惑地問着道。
“對啊...不少,這些都是這裡處理不好的病人,都必須送到三軍總院去...”說起這個。這位年輕的軍醫,這時也有些無奈,道:“最近受傷的士兵比較多,戰地醫院的條件也極爲的有限...所以,沒有辦法...”
江源微微地皺了皺眉,道:“但是這種的高空空運,也容易出現一些問題!”
“沒辦法...已經想了一些法子來改善這些情況。但也只能看運氣了,有些病人送過去了還有希望,但在這裡就完全沒有希望...”這位軍醫無奈地道。
“哦...”江源理解地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確實是如此。
稍稍一沉吟之後,江源便看向一旁的軍醫道:“這樣吧...你帶我看看病人,我想辦法穩住一下他們的情況,至少儘量保證在這幾個小時的飛行中少出意外!”
“真的麼?”聽得江源的話。這位年輕的軍醫,卻是微微地有些興奮了。
江源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盡力試試...”
“好...那請您跟我來...”見得江源點頭,年輕的軍醫興奮地站起身來,道:“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咱們得抓緊!”
“小寶乖...坐在這裡別動啊,爸爸跟這位叔叔去看個病人...”江源讓小寶坐好,又給他把安全帶繫上,交代道。
“同志...這位是電視裡的那位江醫生,我請他給你看看...”這位年輕的軍醫領着江源到了一個病人旁邊,然後蹲下去,對着那病人道。
那病人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在一旁蹲下來的江源,似乎也認出了江源的模樣一般,這時也露出了一絲興奮的表情,看着江源,有氣無力地道:“江醫生,真是您啊...麻煩您了!”
看着這病人也認得自己,而且看到自己給他看病,還一副極爲興奮的樣子,江源這時心底纔有些底,暗道:“不知道這回電視裡到底是怎麼吹噓自己的,總不會是把自己吹成了一個包治百病的神醫吧!”
當然,江源自然是不知道的,很多電視臺裡還真就是這麼吹的;還特意地請了一些專家上節目,解說江源在齊羅鄉所做的一些手術之類的;那些專家們很是順應潮流地將這些手術的流程大致解說了一遍,同時對很多手術,江源僅僅只是利用了一些簡單的器具,還有是在那種簡陋的環境下,竟然都順利完成,一個個都是驚佩的很。
紛紛表示,這些手術的難度相當高,江醫生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領着一個鄉村醫生完成這麼多的手術,這醫術和技術能力可不謂是不高,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這位病人看到江源,在這樣無助的情況下,那自然是興奮的緊。
“有病歷嗎?”江源瞄了兩眼之後,便道。
“有...我去給你拿...”年輕的軍醫趕緊應着道,然後起身朝着飛機的內部快步走去。
這時,在靠近駕駛艙的位置,有幾張桌子,上邊放着一些急救箱和設備,還有一些藥物...
桌子上還擺着一疊厚厚的病歷,旁邊正有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軍帽的醫生正在伏案寫着一些什麼。
“楊宇,你搬病歷做什麼?”見得年輕軍醫從裡邊抽了幾個病歷,這位軍醫生沉聲問道。
“白醫生...江醫生正好搭這趟飛機,他說想看看病歷,他還說可以幫忙想點辦法減輕一下一些重病員運輸中可能遇到的問題!”楊宇趕緊地答道。
“江醫生?哪個江醫生?”這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白醫生,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眉頭皺了皺沉聲問道。
見得白醫生似乎有些不悅,楊宇又趕緊答道:“就是那位在齊羅鄉的江醫生...他從齊羅鄉回來了,正好搭這趟飛機回燕京!”
“他?他回來了?回燕京去?”聽得是江源,這位白醫生的臉色明顯的有些遲疑了,說實話,他最不喜歡病人插手他的病人;而且他也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江醫生,作爲一個有着十幾年軍齡的軍醫,他對政府的政治宣傳這一套也是熟悉的緊;抓住一個典型就放肆吹噓,對於對方真有那麼強悍的能力,完成那麼多的高難度手術,他是不相信的。
且不說對方年紀才二十多歲,就算他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不可能完成這麼多不同類別的手術;而且在那種情況,怎麼可能?
所以白醫生是一點不相信的,他很堅定的認爲,這不過是宣傳好造勢需要,在這個時候,不論是政府還是軍方,都需要這樣一個有噱頭的人物來吸引一些目光,製造一些正能量。
所以,這時他是相當的不信江源能做到哪些,不過忌於對方現在炙手可熱的身份,所以白醫生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也站起身來,跟着楊宇身後,朝着這邊走過來,打算看看這個大名鼎鼎紅得發紫的江源江醫生,到底打算幹什麼。
是打算來給自己增加一點可以繼續炒作和炫耀的資歷呢,還是真打算幫點忙?
當然,白醫生個人是更傾向於後者...
“江醫生...這是他的病歷!”楊宇笑着將手中的一個病歷遞給蹲在地上,正在給病人做檢查的江源。
“謝謝...”江源倒是沒有注意這位年輕的楊宇身邊多了一個人,只是順手接過之後,便看了起來。
這快速地翻看了一下相關的檢查結果之後,又看了看最近的血壓監控以及用藥等等,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手頭的病歷交還給楊宇道:“問題不大...我可以幫他穩住心率和血壓,就算是氣壓出現波動,也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變動!”
“請把我拿兩根酒精棉籤!”將病歷交還給楊宇之後,江源從自己的揹包裡翻出針筒來,從裡邊拔出兩根銀針,正等着楊宇拿酒精棉籤過來,突然卻是聽得旁邊一人,突然嗤聲道:“江醫生是吧...你可別告訴我,你就靠這個就能穩住他的心率和血壓!”
聽得這明顯有些嘲諷的聲音,江源倒是微微地一愣,然後擡頭看了一眼旁邊這人,發現對方也是一身的白大褂,而且年紀還不小,估摸也是這次護送的軍醫之一。
對於這樣懷疑和質疑的情況,江源這幾年遇到過不少,早已經是習以爲常,當下便淡聲笑了笑道:“有沒有效果,試了就知道...”
見得江源面對自己的質疑,竟然不爲所動,而且還一臉淡定無所謂,由你信不信的模樣,這位白醫生倒是有些羞怒了,他在軍隊裡幹了十數年,現在多少也是個少校;這小子仗着有幾分名氣,竟然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裡,簡直太放肆了,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