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入水前還朝着自己等人揮了揮手,然後消失在湍急河水裡的那個身影,站在岸上的老頭和中年人臉色一陣的發白,站在岸上面面相覷。
他們是天位高手沒錯,他們個體實力也比江源強沒錯,甚至他們也會一點水沒錯;可是…他們沒把握在這樣湍急的河水中保住自己的命之後,還能追殺一個看起來就是水中高手的江源;說不定真要追上去的話,反而是被對方沉水餵魚的結果。
所以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之後,便無奈地離去了;他們追得很遠,出來的人手也是極爲的隱秘的,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其他的人手可以調動,所以,這次的狙殺任務,很明顯的已經失敗了。
江源的水性很好,毋庸置疑,當初在亞馬遜的時候,多次的鳧水作戰,讓他在水中逃生和作戰的經驗相當豐富;而這條穿山而來的大河,水流湍急,也是他在被追殺中,腦子飛速旋轉時,找到的一條最爲靠譜,但也是最爲無奈的一條後路。
他閉住了呼吸緊緊,將全身抱成一團,僅僅只依靠着敏銳的感覺,避開湍急河水中某些尖銳的樹枝和石塊,順流而下;等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流漸漸變得平緩的時候,他才睜開眼來,然後潛到河邊,從河邊的藤蔓之中,露出半個頭來,仔細地觀察了四周良久之後,這才爬上岸去。
雖說他體內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了,但在這個河水已經變得平緩之處。若是再被人圍上,那麼想要逃生的機率就相當小了;
不過江源也相信,如果胡光洋能夠派出這麼多的人手來的話,那麼這也是他的命。
爬上岸邊,這時已經天黑了,周圍黑暗之中只有一片的寂靜,江源緩緩地吐了口氣,坐在河邊的石灘之上,周圍的夜風襲來,讓他輕輕打了一個冷顫;
脫下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外套。狠狠地擰乾水。又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臉,讓自己冰冷的臉頰略微地發熱了一些之後,再猛地地咳嗽了幾聲,將喉中積蓄的一些淤血咳出體外之後。這才帶着依然有些隱痛的胸口。起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塊高大的石頭;站得高一點。那麼就能望得遠一些,才能找到最近路在哪裡。
有些費力地爬上大石頭,看了看四周。終於在前邊的遠處,江源看到了一片燈光;
跳下大石頭,江源快步地朝着剛纔看到燈光的方向走去,有光就有路,有路就能離開這裡。
江源一路快步地朝着燈光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然…找到了一條路,只是剛走到路上,江源的腳步便是突然的停住了。
“江源大校同志…你好啊…”
站在路中間的江源,聽得這一句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麼差;
帶着一絲苦笑,江源緩緩地轉過頭去,看着對面那個有些乾瘦的中年人,稍稍地打量了一下對方之後,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吳先生,好久不見…恭喜恭喜啊…”
“呵呵…是啊,好久不見了…”吳先生臉上充滿的微笑,拱手道:“同喜同喜…”
江源聳了聳肩,看了看四周黑暗中站着的那些人影,很是苦逼和無奈地道:“不過看到吳先生你,我可是一點都喜慶不起來啊…”
“沒事沒事…”吳先生很是慷慨地搖了搖頭然後笑道:“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江源苦笑了一聲,然後腳下一頓,便朝着吳先生猛撲了過去。
五分鐘之後,江源一邊咳着血,一邊笑吟吟地看着正俯身打量着自己的吳先生道:“吳先生現在真是長進了啊…”
“當然…我受了那麼大的苦,冒了那麼大的險,差點還賠上了性命,若是還沒長進,那不是太對不起江源大校同志了麼?哈哈…”吳先生笑得一臉的得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然後狠狠地一拳砸在江源的臉上,道:“你也不錯啊,雖然不是天位,而且還受了重傷,竟然還能打傷我,而且還殺我兩個屬下,真不簡單…”
江源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太陽特別的耀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上午了,對面的太陽正照着自己,讓人眼睛都感覺有些睜不開。
稍稍地適應了一下這高強度的陽光照射之後,江源這纔看清楚了四周,自己被捆在某個山頂的一顆大樹上,迎着朝陽朝着四周看起,這風景還是相當不錯的。
如果不是被困在這裡,江源真會覺得這風景相當的不錯,自從回來之後,離開村裡,便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風景了。
“咳咳咳…”江源用力地咳嗽了兩聲,發現自己的內傷這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看看身上的繩索,以及手上和腳上傳來的冰涼感覺,這便又無奈地苦笑了起來;看來這位吳先生對自己還真是夠戒備的,自己身上的繩索一看就是高強度的合成纖維,除非自己能夠把自己身後這顆直徑兩尺的大樹給弄斷,否則是絕對沒有辦法從這裡逃出來的。
“有人嗎?有人嗎?”江源枯等了一陣,四處都沒見到一個人,這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始朝着四周大聲叫喚了起來。
不過,這叫了一頓之後,除了偶爾傳來的回聲之外,卻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雖然早有預料,但江源這還是忍不住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那個吳先生到底想做什麼;不過等死不是他的性格,但找來找去,又實在是找不出脫身的辦法來,那便只能是抱着希望叫一叫,看能不能找到人。
這又等了一陣之後,眼見得太陽已經移到了頭頂了,卻依然沒有見到一個人,江源這時不由地有些傻眼了,這吳先生不可能放過自己,那是絕對的,但難道這廝打算準備讓自己曬死在這裡不成?
這樣的死法,那可就太憋屈了…想到這裡,江源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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